又过了几分钟,邓布利多才开口说话。“我必须到楼下去,”他最后说道,“我得保证小巴蒂克劳奇的安全,温特,把剩下的药水都喝了。我过会儿再来看望你们大家。”
邓布利多离去了,温特无力地倒在枕头上,整个房间良久没有人说话。
“你得把剩下的药水都喝下去,温特,”最后韦斯莱夫人说道。她伸手取药瓶和高脚杯时,顺手轻轻推了推哈利床头柜上的那袋金币。“哈利,你可以想想你准备用奖金买些什么!”
“我不要那些金币,”哈利淡淡地说,声音里毫无热情,“你拿去吧。谁都可以拿去。”
“这不是你的错,哈利。”韦斯莱夫人轻声说。
“哈利,听着,你就是那么善良的人,这不能怪你,我相信即使再重来一百次,你也依旧会做出那个选择。你没有错,我们没有损失,哈利,我们都活着。”温特安慰道。
“可是我让他回来了…”哈利显得很颓废。
“哈利,他一定会回来的,他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回来的,这不怪你,只怪他太狡猾。”温特说。
韦斯莱夫人把药水放在温特旁边,弯下腰,伸手搂住哈利,又搂了温特。“好了,你们两个喝完药水就睡一觉。”
突然,传来一阵砰砰的敲打声,赫敏站在窗户边,手里紧紧拿着什么东西。
“来吧,一起喝。”温特举起了药水,两个人煞有介事的碰了碰杯,效果是立竿见影的。两个人就这么睡着了。
等温特醒过来时,整个校医室只有她和哈利两个人的身影,“温特,你为什么和小巴蒂克劳奇,斯内普都那么熟?”哈利逮住机会问出了他的困惑,“又为什么能知道伏地魔回来了?”
“哎…哈利,实话告诉你吧,”温特继续说着谎话,“我们家有点特殊…我们有预言的能力,所以我能看到塞德里克的危险,我一联想,就知道啦…”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哈利有些气恼。
“哈利,许多事情是没法改变的,如果改变了,会造成极其恐怖的后果,我们这个能力就意味着我们要背负更多。”温特欣慰的看到哈利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对不起…不该和你发火。”哈利说。
迪戈里夫妇和塞德里克都十分都感谢温特救了他们的儿子。“谢谢你…谢谢你亲爱的,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塞德里克的母亲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感谢,即使温特已经说过很多次不用谢了。
“妈妈去问邓布利多,你今年夏天能不能直接到我们家去,”罗恩对哈利说,“但邓布利多还是希望你回德思礼家,至少是先回他们那里。”
“为什么?”哈利问。
“妈妈说邓布利多有他自己的道理,”罗恩说着,愁闷地摇了摇头,“我想我们应该相信他吧,对吗?”
现在黑魔法防御术课没有了,他们可以自由处置那些课时。于是,他们就利用星斯四下午的一节课,到下面海格的小屋去拜访他。
那是一个明媚的艳阳天,他们刚一走近,牙牙就从敞开的门里跳了出来,欢快地叫着,海格大步赶过来迎接他们,他们走进海格的小屋,海格从碗橱里拿出几只杯子。他沏好茶,端来一盘岩皮饼分给大家,然后靠在椅子上,用黑溜溜地眼睛仔细打量着哈利和温特,“你俩怎么样?”他粗声粗气地问。
“挺好。”哈利说。
“哎,我就知道他会回来的,”海格说,“这么些年我一直知道。我知道他在那里,等待时机。这件事肯定要发生。好了,现在它发生了,我们必须面对现实。我们要战斗。我们可以阻止他获得权力、称霸天下。那是邓布利多的计划。邓布利多,他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啊。只要有他在,我就不怎么担心。”
“咳咳咳…”温特已经咳嗽一个多月了,还是不见好,不过除了咳嗽,其他症状都没了,她不想看其他人担心的样子,“没事没事,老毛病。”
“邓布利多叫你做什么,海格?”哈利问,“那天晚上,他派塞德里克来请你和马克西姆夫人去见他。”
“给我这个夏天找点儿活干,”海格说,“不过,是保密的。我不能说,即使对你们也不能说。奥利姆…就是你们所说的马克西姆夫人,可能会和我一起干。我想她会的,看样子我已经把她说服了。”
“这与伏地魔有关系吗?”赫敏问。
海格听到这个名字,畏惧地向后缩了一下。
“大概吧,”他含糊其词地说,“好了…谁愿意跟我去看看最后一条炸尾螺?我在开玩笑…开玩笑!”看到他们脸上的神情,他又急忙加了一句。
当温特、哈利、罗恩和赫敏走进礼堂时,发现今年的宴会没有那么热闹,不过还好,温特想着,最起码不是原著里的黑色帷幕。
真正的疯眼汉穆迪现在坐在教工桌子旁,他的木腿和带魔法的眼睛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他显得特别紧张不安,每当有人跟他说话,他就惊得跳了起来。卡卡洛夫的座位空着。马克西姆夫人还在,就坐在海格旁边。他们正悄声谈论着什么。在桌子那边,坐在麦格教授身边的是斯内普。
邓布利多教授突然从教工桌子旁站了起来,“又是一年,”邓布利多望着大家说道,“结束了。”
“今晚,我有许多话要对你们大家说,”邓布利多说,“但我希望大家可以都站起来,敬彼此一杯。”
大家纷纷起立,礼堂里响起一片板凳移动的声音。他们都举起高脚酒杯,敬身边的人,温特看到塞德里克透过桌子朝她举起酒杯示意。
“我要告诉大家一件事,”邓布利多让大家坐下之后说,“伏地魔,已经回来了。”
礼堂里响起一片紧张的低语。大家都惊恐地地盯着邓布利多。
“魔法部不希望我告诉你们这些。”邓布利多继续说,“有些同学的家长可能会对我的做法感到震惊,这或者是因为他们不能相信伏地魔真的回来了,或者是因为他们认为我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你们,毕竟你们年纪还小。然而我相信,说真话永远比撒谎要好。”
这时,礼堂里的每一张脸都朝着邓布利多,每一张脸上都写着震惊与恐惧…“我们还必须提及另外一个人,”邓布利多继续往下说,“当然,我说的是哈利波特。”
礼堂里起了一阵波动,有几个人把头转向哈利,随即又赶紧转回去,望着邓布利多。
“哈利波特逃脱了伏地魔的魔爪,”邓布利多说,“他在各方面都表现出了大无畏的精神,很少有巫师在面对伏地魔的淫威时能表现出这种精神,为此,我向他表示敬意。”邓布利多严肃地转向哈利,又一次举起了他的高脚酒杯。礼堂里的人几乎都这么做了,除了斯莱特林的一些人。
“我相信…我真希望我是弄错了…我相信我们都将面临黑暗和艰难的时期。”
宴会结束后,哈利四个人和其他四年级的同学一起,在拥挤的门厅里等待马车把他们送往霍格莫德车站。这又是一个美丽宜人的夏日,可温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不知道德姆斯特朗的同学怎么回去,”罗恩说,“你们说,没有了卡卡洛夫,他们还能驾驶那艘船吗?”
“卡卡洛夫并不掌舵,”一个沙哑沉闷的声音说,“他待在舱房里,活儿都由我们干。”
克鲁姆来跟赫敏道别了。“我可以跟你说几句话吗?”他问赫敏。
“噢…可以…好吧。”赫敏说,脸上微微泛起红晕,跟着克鲁姆穿过人群,不见了。
“你最好快点儿!”罗恩冲着她的背景大声喊道,“马车很快就要来了!”
那两人很快就回来了,赫敏脸上的神情十分泰然。
“你们找到新校长了吗?”哈利问。
克鲁姆耸了耸肩膀。他像芙蓉那样伸出手,与哈利和罗恩还有温特分别握了握手。
从罗恩的表情看,他似乎正在忍受某种痛苦的内心冲突。克鲁姆已经准备走开了,罗恩突然说道“你能给我签个名吗?”克鲁姆显得既惊讶又欣慰,为罗恩在一片羊皮纸上签了名。
在他们返回国王十字车站的路上,天气和他们去年九月来霍格沃茨时完全不一样。天空万里无云,温特、哈利、罗恩和赫敏费了半天劲儿,总算找到一个空的隔间,坐了进去。“温特,我能…坐过来吗?”塞德里克在门口热情的说。
“当然可以,进来吧。”温特往旁边挪了挪位置,让塞德里克坐过来,她显然没注意到哈利的脸色多么阴沉。
火车载着他们向南驶去,他们热烈地谈论着邓布利多现在会采取什么措施阻止伏地魔东山再起,直到送午饭的小推车过来,才停住话头。
当赫敏到小推车那里买完饭回来、把钱放回书包时,她掏出了一份她一直装在书包里的《预言家日报》,平静地说“报上没说什么。我每天都要检查一下,他们只在第三个项目后的第二天发了一条短消息,说哈利赢得了三强杯。他们甚至提都没提塞德里克,更别提温特了,他们对这件事只字不报。如果你问我,我认为是福吉强迫他们保持沉默的。”
“他无法使丽塔保持沉默,”哈利说,“丽塔不会放过这样一篇精彩故事的。”“噢,自从第三个项目之后,丽塔就什么也不写了。”赫敏说,她似乎在拼命克制着什么,声音有些怪怪的。
“不瞒你们说,”她又说道,声音有些发颤了,“丽塔斯基特暂时不会再写任何东西了。除非她想让我泄露她的秘密。”
“你在说些什么呀?”罗恩说。
“我终于弄清她在不应该进入场地时,是怎么偷听到别人的秘密谈话的,温特给了我灵感。”赫敏一口气说道,“是这样…”,赫敏压抑着得意的情绪,声音微微颤抖着,“她是一个没有注册的阿尼马格斯,赫敏从书包里掏出一只密封的小玻璃罐。“她可以变成一只甲虫。”
“你在开玩笑吧,”罗恩说。
“赫敏朝他们挥舞着玻璃罐。玻璃罐里有几根树枝和几片树叶,还有一只胖墩墩的大甲虫。赫敏满脸喜色地说,“我在病房的窗台上抓住她的。你仔细看看,就会注意到这甲虫触角周围的记号和她戴的那副难看的眼镜一模一样。”
赫敏从罗恩手里拿回玻璃罐,笑嘻嘻地望着甲虫,甲虫气愤地隔着玻璃嗡嗡直叫。
“我告诉过她,我们一回伦敦,我就放她出来。”赫敏说,“我给罐子念了一个牢固咒,这样她就没法变形了。我叫她一年之内不得动笔写东西。看看她能不能改掉诽谤和侮辱别人的恶习。”
“真有你的。”温特竖了个大拇指。塞德里克则是稀奇地打量着那个小玻璃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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