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陈以乔手中拿着三封内含考核任务的信。许溪接过陈以乔手中的信封,取出里面的纸,依次写着:命中测试、躲避暗器、木杆平稳
“师兄,这些为什么没有具体内容了?”
“师妹,有没有觉得你师父真无赖?”
“你这让我怎么回答?”许溪无语,“请你正视回答我的问题!”
“让你知道那么具体,还怎么体现难度呢?我的傻师妹。”
“师兄,”许溪双眼亮晶晶,“你忘了你寄托在我身上的目的了?”
“我怎么会忘了呢?”陈以乔无视许溪,“我相信你可以的呀,你姐姐可在家等你呢。”
陈以乔把两块石头放在地上,相互之间隔了一些距离,“命中测试呢,你师父刁钻得很,说不定让你一块石头都要碰到这两块石头。”
突然有一阵破空声传来,陈以乔头一歪,有东西堪堪擦过他的脸飞过去。
“臭小子,背后说人坏话,礼貌吗?”陈洛风气道,转而变脸,对许溪说道,“小溪啊,我去琴光村找唐叔聊天,你们先练习吧。”
“好的,师父……”许溪对陈以乔居然能躲过陈洛风的偷袭颇为震惊。
陈洛风松松垮垮地向山下走去。
而许溪对着两块石头伤神。
陈以乔见状,捡起一石头,在手指中摸转了一圈,就往一石块射去,那石头射到第一块石头后弹起,而落点正是第二个石块。
“怎么做到的?”
“观察,粗略计算,决定射出的路线以及所需的力道。”陈以乔尽量讲得浅显明白些,“这些全靠大量练习,练习得多了,你会发现万变不离其宗。”
“还有,万物皆可暗器,万物皆可成为命中目标,你留点心吧。”
“对了,师妹,你对爹出的哪个考核项目比较好奇?”
“躲避暗器很好理解,但那个木杆平稳,”许溪皱眉,“这是个啥?”
陈以乔不说话,只是搬来了一根被劈成对半分的毛竹,又取来两块石砖分别放在毛竹的一头一尾之下。
“你人走在上面,平平稳稳地走过这根毛竹就是了。”
“这……曲面朝上,这怎么平稳地走啊?”许溪眉头皱得更深了,“你作个示范,我观摩观摩。”
“行,不露一手怎么让你心服口服。”
陈以乔跳上毛竹一头,身形不晃,步履沉稳,就这样快速走到了毛竹的尾端。许溪愣了,两三下就走完了?
“你自己上去试一试呗,光看着掉下巴干嘛?”陈以乔投以鄙视的眼神。
“哼。”许溪走上毛竹一头,可刚站上去,身体就摇晃得厉害。
“多站一站先让身体稳了再说。”陈以乔丢下话就去了鸽舍看小黑的伤。
“哼……”
许溪在摇晃中慢慢站稳,可一走动,身体控制不住地在摇晃中保持平衡。
许溪静下心来,从站稳中去观察自己的状态。她发现关键在于脚底与毛竹的接触面。在地面之所以能站稳,是因为地面是平的,若在曲面上站稳,也是需要脚底从曲面上找到站直时能站稳的一个点。
她回想了下陈以乔走过时的脚步,那脚并不是整只脚都踩在毛竹上,而是作了些微交叉。
她依样画葫芦,尝试着慢慢走,通过弯起足弓包住曲面,就找到了站稳的感觉。而后,更是发现,若是速度快上来,更易保持平衡。
“不错嘛,进步还挺快的。”陈以乔肩膀上停着小黑,一人一鸟向许溪走来。
“如果这毛竹会动呢?”陈以乔狡黠一笑。
“你能不说话吗?”许溪有气无力,“我才刚找到窍门,总别一下子把难度提得比天还高。”
“不能,我还想说这毛竹万一是斜放着的呢?”陈以乔鼻孔朝天。
“你总说我欠打,我看你才是欠打的那个。”
“啊?师妹,你这话要是你师父听到了,估计会很尴尬的,”陈以乔笑得更深,“因为这种风格是他会出的考核任务。”
“……”
“轻功想要练好,重点在于轻、巧、快、准、稳。”陈以乔讲解道,“所以,这个毛竹平稳,也是在打基础。”
“所以,负重跑步,是在练轻和快?”
“是的。”
“那准呢?”
“你想想,什么会飞?或者会飘到空中?”
“鸟会飞,羽毛会飘。”
“鸟飞的时候,借助了翅膀推动空气,空气反作用给翅膀让它飞起。而且鸟很轻,鸟身呈流线型,于是在飞行中,受到的空气阻力比较小。而人没有翅膀,所谓的轻功,是借力借着巧劲,并且实际上维持时间很短。之所以会短,大抵是受制于内力、重量。借的力很多,如风、如踩蹬地面形成的反作用力等。而准,是利用到了你需要借力的那个对象。”
“比如,你在飞的时候,实在没法进行下去,于是你要踩准空中或者地面上的物品,如树上的枝条、风。”
“虽然听着很复杂,但好像是有些懂了。”许溪低头沉思,“空气流动形成了风,风可以给你动力,也可以是阻力。就看是怎么利用的。”
“不错。”陈以乔赞赏道,“你慢慢练吧,实践出真知。”
练了一天,许溪汗流浃背。
陈以乔端着碗水走来,“你也太专心了吧?连水都没喝?”
许溪接过碗,咕咚咕咚地喝水,“谢谢。”
许溪放下碗,发现他肩膀上没有小黑了,道:“咦?小黑呢?”
“它终究是一只鸟,应该自由自在地在山林中飞翔。既然它的伤已经好了,而我也没什么事,就让它回山林了。”
“其实,我觉得小黑有点神奇,因为血可产生联系,匪夷所思,不知道叫什么鸟。”
“这个它告诉我了,叫契雀。小黑有敏锐的视觉、嗅觉和听觉,不过在它们种族眼里,我们人长得都差不多,除了靠血的联系之外,如果想辨别出是谁的话,需要很长时间的相处,熟悉人身上的味道来辨认。”
“那……它能认出我吗?”
“你很想知道?”
“当然,快说!”
“它说它勉强——”陈以乔拖长了声音,惹得许溪举起了小拳头抗议,复又继续道,“认出你了,因为敷在它身上的止血草药有你的气味了。不过,真的蛮勉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