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看见爸爸眼中闪烁的泪花，眼泪如一串珍珠，跟着吧嗒吧嗒的落下。
“别哭……”顾妄川感受到手背是凉意，抬手想要擦去，手却无力。
他的心脏因为小鱼儿的出现，疯狂地躁动。
他的儿子啊！
苏渺背着他，生了一个他们的孩子！
冷清秋擦了擦眼泪，抽出纸巾替小鱼儿擦去眼泪：“好孩子，别哭了，你跟咱们相认，是好事、好事。”
“漂亮奶奶，爸爸能好起来的是吗？”小鱼儿一直都是个坚强的孩子，可看见爸爸这个模样，他心里难受，生怕爸爸再发生什么意外。
“会好起来的，他现在只是暂时的。”冷清秋轻轻抱着孩子。
想到苏渺生的孩子居然是顾妄川的，她又心疼又生气。
她心疼的是苏渺自己一个人跑到国外生孩子，三年来没回来过，没找他们寻求过帮助，她那三年，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异乡独自奋斗，那得多辛苦……
她生气的是，到了现在，苏渺都没打算让孩子认祖归宗，她这是要隐瞒到什么时候？
小鱼儿那双圆滚滚的眼睛打量着顾妄川，瞬间又红了眼。
“嗯，爸爸一定会好起来的！”他紧紧握住顾妄川的手。
看着儿子的小包子脸，顾妄川心脏微微颤抖。
父子二人对望了好会儿，顾岩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他见这幕眼眶也在微微泛红：“小鱼儿，来，过来。”
小鱼儿却摇了摇头，握住顾妄川的手说道：“我要跟爸爸待在一起。”
顾岩一愣，随即露出笑容，眼前父子的团圆，让他的眼睛更加红。
“好，那你陪着你爸爸。”父子刚相认，他也不好把人家拆散。
小鱼儿看了一眼顾岩，又继续看着顾妄川，他怕这是梦，生怕一个眨眼爸爸就消失。
“小鱼儿，别站着了，来，坐下。”冷清秋心疼孩子站那么久。
小鱼儿摇头，不想离开太远。
顾妄川知道孩子的想法，吃力道：“妈，让小鱼儿坐病床上吧。”
小鱼儿点头，对着冷清秋说道：“漂亮奶奶，你能抱小鱼儿上去吗？小鱼儿保证不会乱动，不会伤着爸爸。”
“好，小鱼儿那么乖，奶奶抱你上去。”冷清秋把孩子抱到病床上。
小鱼儿看着爸爸，眼神更加坚定，他要留在这里！
他要在爸爸妈妈的呵护下长大。
“小鱼儿。”冷清秋拉着一张椅子坐在床头，看了眼儿子，又看了眼孙子，这父子两人真像。
细看之下，小鱼儿还是有些像苏渺的。
只是这个模样大部分是随了顾妄川。
“嗯，漂亮奶奶。”小鱼儿乖巧得不像一个三岁的小朋友……
冷清秋这会儿心情平静了些，看着眼前奶呼呼的小孙儿，她的心都要被融化了：“小鱼儿，你为什么喊我做漂亮奶奶呀？”
“因为奶奶长得很漂亮。”小鱼儿眨着好看的双眼。
冷清秋被他的话逗得心情美滋滋的，记得顾妄川小时候的眼睛也是这般圆滚滚的，可爱极了。
而这双眼睛，跟曲云的十分像。
“小鱼儿真会说话，奶奶有些事情想要问你，你能告诉我吗？”冷清秋放柔了声音。
小鱼儿一听，肉嘟嘟的脸蛋上挂着一抹不属于这个年龄有的严肃：“漂亮奶奶，你问，小鱼儿知道的一定都会告诉你。”
冷清秋心中被萌得恨不得立刻把小鱼儿抱在怀里。
想到孩子想要粘着顾妄川，她也只好忍着：“小鱼儿，告诉奶奶，你什么时候来到华夏的？”
“就几天前。”小鱼儿奶声奶气，掰着手指数着日子，跟他们说道：“就是在五天前的时候，我来到华夏这边。”
冷清秋心里盘算了一下，五天前，正是那会儿，她第一次在苏渺的电话那头听见小孩子的声音。
对上了。
“小鱼儿，你出生后一直在英国吗？”她又问道。
“嗯！”小鱼儿重重点头：“这是小鱼儿第一次来华夏。”
冷清秋轻轻抚着孩子的额头，这宝贝，她越看越喜欢。
“那在英国小鱼儿家里有什么人呢？”她想弄清楚，苏渺到底隐瞒了多少事情。
冷清秋觉得，苏渺这会儿能隐瞒孩子的事情，说不定还有其他事情是隐瞒的。
“妈……”顾妄川出言制止。
苏渺的过去，他不想听。
不是不关心，而是怕听了会心痛。
即使小鱼儿是他们的孩子，可苏渺这几年一直在国外，跟别的男人发生感情也是正常。
顾妄川能体谅，可想到苏渺爱上别的男人，他的心会像被刀割一样难受。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则是他……
冷清秋无视顾妄川，此刻她只想让小鱼儿说出来。
孩子说的，比大人嘴里说出来的真实多了。
从这件事冷清秋察觉到，苏渺背后的人，无论是她的什么人，身份都不简单。
连孩子的年龄都能造假……
顾妄川找人调查到的过往，又有几分是真实的？
小鱼儿看了看奶奶，又看了看爸爸。
他聪明，大人之间的情绪能轻易感受得到。
可小鱼儿也只能感受到个不对劲。
这里面是什么意思，小鱼儿就看不懂了，所以他在说跟不说之间，犹豫着。
冷清秋见小孩子犹豫，鼓励道：“小鱼儿，你都要三岁了，爸爸跟奶奶还不知道你过去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你告诉我们好不好？”
小鱼儿闻言，看着爸爸眸中的沧桑，还是把在英国的生活告诉他们。
他把自己是保姆照看长大的，还有一个很疼爱他的干爷爷的事情告诉他们。
还有自己在华夏有两个干妈一个叔叔的事情部告知。
小孩子聪明，组织的语言虽没有大人那么精细，但冷清秋还是了解了个大概。
她没由的一阵激动。
看了一眼顾妄川，继续询问孩子：“宝贝，你的干爷爷是姓温吗？”
“嗯！”小鱼儿重重点头，一股脑把所有事情说出来：“妈咪喊温爷爷做温叔叔，她说温爷爷跟我姥姥是好朋友，因此他格外的照顾我们。”
冷清秋又小心翼翼问：“宝贝，那你告诉奶奶，你妈咪在英国有男朋友吗？”
小鱼儿歪着头问道：“男朋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