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说的就是颜婷这种人,颜婷被封为颜夫人那天,敬宣王厉正南第一时间便赶了过来,与皇上厉正深闹腾了一大通,目的自然是对皇上升了颜婷这个女人位份之事,十分不满。
厉正南建议皇上厉正深罢免颜婷位份,将其再次打入天牢,等到颜婷生产完,杀了她,为四方诸侯报仇。
这件事一直在颜婷心中的一根刺,到底是谁给厉正南通风报信的?
在金安投奔颜婷之后,并发誓效忠颜婷,颜婷便交给他几件任务。
第一件,便是查一下这件事。
第二是监视厉正南与颜玉。
第三则是想办法破坏厉正南与颜玉查颜刚医死先帝案,阻止其为先帝开棺的一切事宜。
通风报信之事,因为隔了很多天,查起来费点劲,所以今天才有了结果。
望着金安的调查结果,颜婷不知道有多美:
“简直天助我也。如今皇上与厉正南交恶,但凡与厉正南扯上一点关系,皇上厉正深都不会善罢甘休。
这皇后居然敢明目张胆给厉正南通风报信,简直找死。
颜婷勾了勾嘴角,眼眸里都是算计的眸光。
“颜夫人,你什么意思?不要血口喷人?本宫什么意思与敬宣王勾结了?”
皇后丁氏娇拳紧握,一双凤眸几乎喷火,这颜婷简直就是狗皮膏药,有完没完了,因为问心无愧,丁氏除了恨,脸上倒不见丝毫慌乱。
“巧儿,你先下去,本夫人与皇上还有皇后有些话要说。”
颜婷望了一眼巧儿,低声说了一句。
巧儿听话地磕头说道:
“皇上,若没什么事,奴婢便先行告退。”
厉正深不耐地挥了挥手,御书房里顿时鸦雀无声。
“爱妃刚刚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叫皇后与敬宣王勾结?你可有证据?诬陷皇后的罪名,可不是你可以承担的,你可明白?”
厉正深冷寒的声音说着,一双漆黑的墨瞳里盛满无尽冷意,看似帮着皇后丁氏说话,可紧攥的双拳,却可以看出其压抑着巨大怒火。
“就是,颜夫人可要小心说话,皇上是公平公正的,你陷害刘常在之事……”
皇后丁氏说到这里,想起云清的下场,顿了顿:
“本宫行的正,做的直,不怕颜夫人陷害,希望颜夫人不要因为陷害本宫,被皇上砍了脑袋才好。”
“皇后,既然不怕,何必说那么多。”
颜婷嘴角勾起一抹轻嗤的弧度,站起身走到皇上厉正深面前,与之耳语一番,期间还不时往皇后丁氏这边望一眼。
丁氏的心砰砰直跳,不知道颜婷又打算整什么幺蛾子。
尤其是见到厉正深如墨般的眼神,一眨不眨盯着她,丁氏的心,顿时七上八下,升起一丝胆寒之意。
“这该死的贱人,又搬弄什么是非?”
因为搞不清,丁氏更显紧张,她纤长的手指紧张的攥紧,长长的指甲戳破手心。
而厉正深的眼眸却越来越阴蛰,越来越冷,冷的如同千年冰川,最后都眯成了一条线。
就在皇后丁氏快要被压抑的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却听皇上厉正深大喝:
“来人,带云清。”
一声厉喝,被打的不成样子的云清,又被带了进来。
“皇后娘娘出了何事?”
云清一进来,便感觉到书房别样的气息,不由唤了一声。
皇后丁氏却摇了摇头,因为她也不知道颜婷那个女人,同皇上说了什么。
就在此时,一声宛如幽冥般的声音响起:
“云清,当初颜夫人从牢房被接出来,升了位份这件事,是谁告诉敬宣王的?”
厉正深的声音充满戾气,让云清全身一颤,她紧张地看了一眼皇后丁氏。
“皇上,颜夫人她升了位份,此事事关重大,敬宣王他有自己的耳目,何须他人告诉?毕竟颜夫人是涉嫌杀四方诸侯的人,敬宣王想为四方诸侯讨说法,自然是一直盯着颜夫人的。
这件事云清她怎么会知道?”
不等云清答话,皇后丁氏便抢先说着。
“皇后,朕让你说话了吗?”
皇上厉正深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丁氏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急忙磕头:
“臣妾该死,臣妾不该多言,请皇上恕罪。”
“云清,说实话。”
厉正深的声音透着令人寒入骨髓的冰冷。
云清结结巴巴:
“奴……奴婢不知道。”
“皇上,这不用刑,恐怕这贱婢不会说实话,毕竟她可是姐姐身边最忠心的奴婢。”
颜婷温柔如水般的声音,说的却是恶魔般的话语。
皇后丁氏大喝:
“妖女,你是打算让皇上做个昏君吗?就算屈打成招,那说出来的话,能做数吗?”
“皇上,姐姐的样子好吓人,妾身也只是说句实话,你看姐姐急的。”
挑拨是非一直是颜婷的专长,她只要能绊倒皇后,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皇上,此乃是诬告,子虚乌有之事。皇上圣明!颜夫人陷害刘常在之事,相信皇上心如明镜。
她陷害臣妾,也不是不可能,不是吗?
臣妾相信皇上乃是明君,不会做出屈打成招之事,求皇上明查,臣妾深爱着皇上,怎么可能与敬宣王勾结?与敬宣王勾结,对臣妾有什么好处?”
皇后丁氏见皇上厉正深有些迟疑,急忙给其带高帽,企图蒙混过去。
虽然她与敬宣王并没有什么,可如今敬宣王与皇上形势紧张,再加上小人在一旁撺掇,没事,也能给折腾出事来,所以无论如何,丁氏都不敢承认曾给敬宣王通风报信。
听了丁氏一番话,皇上厉正深仿佛有些为难,一边颜婷信誓旦旦。
一边是皇后言辞凿凿,说没有。
厉正深转头望向刘公公:
“刘公公,你对此事怎么看?”
“这个……皇上,奴才可不敢说。”
刘公公望了一眼皇后丁氏,又看了一眼颜婷,见颜婷拼命冲他眨眼睛,刘公公一副很为难地说着。
说实话,刘公公心如明镜似的,颜婷这个女人唯恐天下不乱,其实就算皇后真给敬宣王通风报信,也与勾结没有关系。
充其量就是女人间的拈酸吃醋那点事。
可偏偏刘公公恨皇上厉正深,恨得要命。
巴不得他后宫大乱,众叛亲离。
“朕恕你无罪,你尽管说。”
皇上厉正深并不知道刘公公心中所想,低沉的声音说着。
刘公公狐狸般的眼眸转了转,上前行礼:
“奴才多谢皇上,既然如此,奴才便实话实话了。”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眸光在皇后丁氏与颜婷之间扫了一眼,一副低声下气地说道:
“回禀皇上,奴才也不赞同屈打成招……”
话还没有说完,便同时被俩个声音打断:
“皇上,你看到了吧!就连刘公公也同意臣妾的说法。”
皇后丁氏喜出望外。
颜婷则凤眸一挑:
“不用刑,这贱婢,焉能说实话,皇上你可不能听刘公公的。”
“都闭嘴,你们好吵。”
厉正深烦躁地喝了一句。
颜婷与丁氏立刻噤若寒蝉,却听刘公公说道:
“皇后娘娘,颜夫人,奴才话还没有说完。”
“说。”
厉正深厉喝。
刘公公躬身:
“虽说奴才不赞同屈打成招,可颜夫人说的也不无道理。
云清毕竟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自然是向着皇后娘娘的。
当着皇后的面,让她说实话,恐怕有点难,公平起见,奴才建议将其拖出去,另寻地方审问,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嗯!这个主意好,这样,这件事便交给你了,天黑之前,朕要听到结果。”
厉正深薄情嘴唇轻启。
“奴才遵命!”
刘公公额首。
“刘公公……”
就在刘公公让人带走云清的时候,皇后丁氏大喊了一声。
刘公公的脚步微顿,可很快便走了出去。
皇后丁氏跌坐在地,心中忐忑不安,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怎样的命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打发走了玉环的金安,心情无比舒畅。
“那个傻女人,简直就是一个白痴,仅凭自己的几句花言巧语,便如此听话的去杀了冷虎与刘常在。
若有一天东窗事发,只要一口咬定,自己并不知道冷虎与刘常在被杀之事,全都推给那个女人,便万事大吉。”
金安越想越得意,正准备向颜婷报备此事,却听到一阵脚步声,抬眸望去,见一个官差走了进来,双手递给金安一封信:
“金大人,你的信。”
“谁给本大人的?”
金安好奇询问。
那个官差面无表情:
“听说是一个女人。”
“女人?”
金安疑惑,挥了挥手,那个官差走了。
金安拆开信件,看了一眼,立刻点了一个火折子将那封信燃成了灰烬,嘴里骂骂咧咧:
“该死的贱人,简直找死。”
字条是颜玉让玉环写的,意思是:
“金大人只让人给我银子,,都不出来看我一眼,便想将我打发离开京城,是不是太过绝情?
莫不是只是利用于我?我想今夜见金大人一面,以作告别。
若金大人真心爱我,务必来“醉华楼”天子二号房,与我见上最后一面。
独自一人前来,若有他人,我是不会现身的,因为我杀了人,必须小心谨慎,玉环爱大人,请大人不要让玉环失望。”
望着情意绵绵的字条,金安恨得咬牙,可他又怕自己不去赴约,这个愚蠢的女人玉环,不肯离开京城,到时候东窗事发,自己也被牵连进去。
“怎么办?怎么办?到底如何才能摆脱这个蠢笨如猪的女人?”
金安来回渡步,心里忐忑不安,思索许久之后,脚步嘎然而止,狠厉的眸子里出现了嗜血冷光。
“既然那个女人找死,便别怪自己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