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亦寒带着水依依坐着马车,从枫林馆后街道往千水阁走,刚离开枫林馆不过一个路口,突然不远处飞来一只暗镖,镖子一直飞进马车里,从水亦寒肩膀擦过,带着血丝直直插入马车的后窗上。
水亦寒被这突如其来的飞镖吓了一跳,赶紧拉开马车帘子往外望,不看还罢了,一看更是惊心不已,更多的飞镖都冲着马车飞过来。
水亦寒本能的躲掉,却看到车夫被飞来的镖子杀死,下人丫鬟们都吓得四处逃窜,就在水亦寒觉得,要命丧于此的时候,从叶宅赶来枫林馆的叶林枫和叶林夕,正巧看到这一幕,两人都飞身上去打掉飞来的镖子,救下了水亦寒。
叶林夕赶紧坐在马车门口,当起了马夫驾马而行,掉头直奔枫林馆,叶林枫则站在马车顶上,不停挥动青藤,打落飞来的镖子。
到了枫林馆门口,叶林夕跳下马车,扶着受伤的水亦寒,就往里面走,水亦寒对着车顶的叶林枫说道“依依还在车里。”
叶林枫跳下车顶,从马车里抱出水依依,也进了枫林馆。
叶子名一看到水亦寒肩膀血流不止,赶紧跟着他们去了后院。
叶林枫将水依依放到药房的病床上,摸了摸水依依的额头,发现她额头滚烫,看来是伤口感染了,赶紧从身上拿出一颗药丸想要喂给她。
可是这个时候的水依依,已经深度昏迷,根本无法张嘴下咽,叶林枫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将药丸吃到自己嘴里嚼碎,对着水依依的嘴就吻了上去,不对,是喂了上去。
叶林枫用自己的嘴巴向水依依喂了药,但药卡在喉咙无法下滑,叶林枫又喝了一口水,继续对着水依依的嘴巴,将水送进水依依的喉咙,把药冲下胃里。
药房外面,叶子名在帮水亦寒治伤,两个人谁都不想理谁。
叶林夕看这两人情况不对,开口问道“二叔,水伯伯,你们二人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而且看对方也都是奇怪的眼神。”
叶林夕这么一问,水亦寒憋不住了,毕竟现在这个情况,仇家是谁惹得,一目了然,便对着叶子名尴尬说道“子名兄弟,那个,我为之前的言词对你道歉,对不起,子名兄弟。
之前是我太武断了,我也是担心女儿,一时心急,才说了那些话,希望子名兄弟宽宏大量,忘记刚才的事情,我们重归于好,可否?”
叶子名看到水亦寒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生气,对着水亦寒说道“我知道亦寒大哥说那些话,都是无心的,若不然叶某也不会为你救治了。”
水亦寒一听,赶紧回道“既然之前都是误会,那退亲一说,不做数,是我气昏头乱说的,还请子名兄弟允我反悔。”
叶子名冷冷的说道“亦寒大哥,既然已经向叶某致歉,叶某怎么能还与亦寒大哥计较,前面小弟说的话也有过分之处,念在亦寒大哥与我兄长的交情上,我们就将前面的不愉快都忘了,从新交好。
只不过,亦寒大哥,这次可要想好了,毕竟婚姻之事,是我们两家人的约定,反复反悔,丢的可不是一家人的脸面。”
水亦寒承认,自己之前,确实太自作聪明,现在叶子名给他个台阶下,显示大度,他当然要顺着下,于是赶紧回道“不会,不会,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再反悔了。”
叶林夕在旁边听的一脸糊涂,忙问道“二叔,你跟水伯伯到底发生何事了,什么退亲,又反悔的,到底怎么回事。”
叶子名看到叶林枫站在门口,脸色非常不好,也不想再让他为这事多想,便假装开玩笑的说道“你水伯伯怪你们,没有保护好他女儿,要跟我退亲,不过都只是气头上的话,不作数,现在不说这个了,倒是你们,怎么遇到一起,发生何事了。”
水亦寒将从枫林馆出去,被飞镖伤到的事从头说了一遍,叶子名一听问道“亦寒大哥,你觉得想要杀你们的人,是何方神圣?”
水亦寒摇摇头说道“子名兄弟,正如我之前说的,我水亦寒经商几十载,从未与人结怨,即便是不小心得罪了谁,让我现在想,也是毫无头绪啊!”
站在药房门口的叶林枫,突然开口“我知道是谁。”
大家一起将目光转向了他,等待着他的答案,叶林枫一看大家都在用目光询问他,便继续说道“昨天戏楼的杀手,还有今天的飞镖来客,都是奔着水小姐来的。
昨日在戏楼追杀不成,今日又在路上继续拦杀,说明来者是奉了命,要置水小姐于死地,水小姐以前从没有被追杀过,就是这几日才引来的杀手,说明也就是在这几日她不小心得罪了人。
细想水小姐最近,见到的人,遇到的事,能让人追杀她的,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在香飘十里坠楼那日,她遇到的蓝衣男子。
而这蓝衣男子,其实是我们落雪城城主,独孤伤城,传闻落雪城城主,面带半块面具,从不以真面示人,若是有人不小心看到了他的真容,那就只有一个字,[死]。”
叶林夕听叶林枫这么一说,恍然大悟,接着说道“我想起来了,那天依依坠楼,顺手摘了蓝衣男子的面具,我那时候急着去抢人,没有注意到他的脸,面具掉了以后,他便遮住脸跑了,我想只有依依看到他的面容了,所以才被追杀。”
水亦寒一听,差点跌落在地上,发着抖说道“如果真是这样,依依岂不是没了活路,他可是落雪城城主,这座城池都是他的,我们若想逃命,怎么能逃出他的手掌心。”水亦寒说着还哭了起来。
叶子名看了来气的说道“亦寒大哥,亏你还是经商几十载,见过大风大浪的落雪城首富,此事还在推断,并未有证据证明,要杀水姑娘的就是城主,你这在孩子们面前哭哭啼啼的样子,是不是有些失分寸。”
水亦寒一听,赶快擦掉眼泪说道“是啊,他是城主,我是首富,他有杀手,我有花不完的钱,他可以派杀手追杀依依,我也可以高价聘请杀手来保护依依。”
水亦寒这么一想,心情从刚才的悲伤,一下转换成了开心。
等他们说完,叶林枫才说道“想杀依依的,并非独孤伤城。”
水亦寒一听,有些糊涂,连忙问道“枫儿,你方才不是说,看到城主真容的人,只有一个死字吗,怎么又说想杀依依的不是他,依依一个单纯善良的孩子,在这落雪城还能得罪谁,不是他独孤伤城,还能有谁?”
叶林枫回道“水小姐坠楼那日,林夕跟着蓝衣男子一路到了后山,还进了他的宫殿,也是如此,我们才断定蓝衣男子是落雪城城主,独孤伤城。
当时依依坠楼,便是独孤伤城的手下玲儿所为,独孤伤城立即就责罚了那玲儿,喝令她不许再加害依依,怎么可能后面又派杀手来杀她。”
水亦寒问道“依枫儿所说,依依是因为看到了城主的面容,被人追杀,但下追杀令的人又不是城主?”
叶林枫回道“是这样,虽然下令杀依依的人不是孤独伤城,但一定是他的下属,独孤伤城下属众多,最值得怀疑的有两人。”
水亦寒问道“哪两人?”
叶林夕抢先说道“大哥,你是说柳飞花,和那个玲儿吗?”
叶林枫点了点头回道“柳飞花只是其一,那玲儿虽然想伤害依依,但她毕竟年龄还小,在下属里面,没有那么大的权利,无法下达追杀令,派出杀手。”
叶子名听完突然开腔“听闻落雪城城主,手下有四大护卫,全都是忠心耿耿一等一的杀手,一是无情杀手,孤军,二是魅惑杀手,艳姬,三是笑脸杀手,妙音娃娃,四是酒鬼杀手,斟一杯。
这四个人里面,只有孤军是最执拗的一个,非常认死理,按照枫儿的推断,这些黑衣人杀手,极有可能就是孤军派出来的。”
叶林枫接着说道“二叔说的不错,四个人里面,只有孤军敢擅自做主,且是最忠心的一个。
这孤军定是从玲儿嘴里听到,依依看到了独孤伤城的面容,所以才下追杀令,一次又一次的置依依于死地。只不过,他这个决定,他的主子可不知道,只要让独孤伤城知晓此事,依依便可解除继续被追杀的危险。”
水亦寒问道“可是如何能让城主知道此事,万一他知道了,并不在乎呢!”
叶林枫回道“他已经喝令手下玲儿不准伤害依依,可他的下属偏不听话,你说他的面子往哪里放,他又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况且这城主,好像对依依有几分意思,怎么也不会让水小姐香消玉殒的。
只是昨晚,突然出现的相救之人,不知是谁,她又与独孤伤城有什么关系,用的武功与独孤伤城极尽相似,却又不是一路。”
叶子名听了回道“你们都知道我们落雪城城主,名叫独孤伤城,却不知,这独孤伤城还有一个姐姐,叫独孤倾城。
枫儿,你方才说的相救之人,应当就是独孤城主的姐姐,独孤倾城。”
水亦寒一听非常高兴的说道“既然城主的姐姐帮忙救依依,那城主定然不会再派人追杀依依了,如此我女儿有救了,枫儿你快去找城主的姐姐,也许她能取消追杀令。”
叶林枫听了回道“水伯伯,你放心吧,下追杀令的不是孤独伤城,不用找他姐姐,他也会取消追杀令,这事就交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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