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名和叶林夕走出了药房,叶林枫一脸郁闷,他原本说那样的话,是想让二叔赶紧救治水依依,却没想到,他二叔这个时候抖机灵,直接甩锅给他,还带着林夕一起出去,这摆明了,就是要把这个摊子扔给他。
叶林枫虽然很是抗拒,但水依依此时危在旦夕,叶林枫不得不施手医治,可是只有他一个人还是有些棘手,很明显,二叔和林夕这个时候,是不愿意进来帮忙的,叶林枫只能尽力而为。
叶林枫用剪刀,剪开水依依心口中箭位置的衣服,水依依的内衣肚兜露了出来,叶林枫安慰自己,这是在救人,不算非礼。
便继续剪断水依依肚兜上的绳子,露出伤口,轻轻在羽箭周围撒上麻药,待麻药起效,叶林枫准备拔箭。
拔箭一般是在两种情况下,一是伤者清醒,能控制自己,二是伤者昏迷,需要一人帮忙按住身体,水依依是女子之身,二叔和林夕根本不愿意帮忙,叶林枫只好另想办法。
为了水依依能少些疼痛,叶林枫决定不用拔的,叶林枫将一片纱布,铺在水依依伤口处羽箭旁边,右手食指和中指,两只手指贴在铺好的纱布上,两指将内力集中在羽箭周围,但羽箭毫无动静。
叶林枫又用左手,同样是食指和中指并拢,两指贴着自己右胳膊,将内力从右胳膊肩膀上一直往下滑,直到右手手腕处猛的发力,将内力顺着右手两跟手指,逼进到羽箭处,羽箭受到内力的攻击,突然从水依依心口蹦出,叶林枫这才松了一口气。
赶紧替水依依上药,止血,包扎,等一切都弄好之后,拿了被子给她盖上,便走出药房。
等在外面的叶林夕先开口问道“大哥,依依怎么样了,伤口处理好了吗?”
叶林枫满脸疲惫,冷着脸回道“伤口已经处理好,药房被子单薄,你让琴姨再拿床被子进去,顺便让琴姨帮水小姐换身衣服。”
叶林夕听了回道“好,我去找琴姨安排。”
说完叶林夕就走开了,叶子名等叶林夕走后才问道“枫儿,看你脸色不好,可是用内力拔的箭?”
叶林枫找了块石头坐下,对着叶子名说道“二叔身为医者,为何在我赶来之前,迟迟不肯施救,二叔可知,越迟一分医治,水依依就多危险一分。”
叶子名虽然有点愧疚,但他觉得自己没错,对着叶林枫回道“身为医者,生死面前,是不该顾及男女之别,可伤者她不是别人,她是你跟林夕未来的夫人,若要施救,必须剪开中箭位置的衣服,一个妙龄少女,你让叔叔如何不顾忌,但凡林夕能救,二叔也不会硬等着你来。”
叶林枫笑了笑回道“二叔做的对,可如此一来,这水小姐恐怕,是要更恨我了。”
叶林夕和琴姨刚好抱着被子过来,听到了这句话,琴姨进房间去给水依依换衣服,叶林夕停在叶林枫跟前,安慰道“大哥,依依虽然脾气急躁,但她也是通情达理之人,知道大哥是为了救她才如此这般,是不会怨恨大哥的。”
叶林枫担心的不是这个,对于他来说,水依依的怨恨,又不会让他少些什么,他根本不在乎,他担心的是,这件事过后,这水依依只能嫁给自己了。
毕竟男女之别,肌肤之亲,尽管是为了救人,但确实看了不该看的,就算这事不传出去,水亦寒也不能当没发生。
叶林枫躺在床上,回忆着和水依依从认识到现在来的一幕幕,仔细想想,除了一开始的刁蛮任性,那晚讲和之后,她还是很可爱的。
如果真的让自己娶她,也不是不行,只是叶林枫始终觉得,仅仅为了水依依的名声而娶她,还是有些草率,无论如何还是等水依依醒了再说。
一大早水亦寒便来到了枫林馆,看到水依依这个样子,他很是心疼,二话不说,对着叶子名就要退亲。
水亦寒“子名兄弟,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我今日是来退亲的,待会儿我就带依依走,虽然退亲,但我们还是朋友,只不过希望以后叶家兄弟,能离我女儿远一点。”
叶子名一听,赶紧回道“亦寒大哥,不管什么事,总有个原因结果,你这刚来,茶水都没喝一口,便说要退亲,总得给个理由不是。”
水亦寒忍着火气,慢慢说道“子名兄弟,我是真把你当朋友,当兄弟,才愿意和你结为亲家,依依是我的心头宝,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决不能让她出事。
我们这个亲事,是二位公子共同追求依依,依依最后的心意是谁,谁便是依依的夫君。
可约会第一日,依依就夜不归宿,跟着大公子平安出去,回来就伤了腿,还扭伤脚,第二日与二公子出去听戏,按说戏楼应该是安全的地方了吧,又是一夜未归,还中箭昏迷,你让我如何放心,将依依交给他们。
两位公子本身在外名声就不好,我念在与子清大哥的交情上,才与你叶子名订下这亲事,当然也是把你当朋友,可我原本活泼可爱的女儿,如今成了这般模样,我这当爹的心如刀绞,恨不能替她受罪,今天说什么,这亲也要退。”
叶子名回道“亦寒大哥,如此说法,这亲可以退,但我必须要为我两位侄儿说句公道话。
亦寒大哥方才说,我两位侄儿在外名声不好,这不假,但这都是外面的谣言,是以讹传讹,如果我两位侄儿真如外面传的那般,水小姐这会就不是躺在这里,而是魂入九泉了。”
水亦寒气着说道“什么意思,叶子名,听你这话,我女儿现在昏迷不醒,还要感谢你们叶家两位公子?”
叶子名接话道“当然,你这个当爹的不尽职,可不代表我这个当叔叔的也不尽职。”
水亦寒一听,心里十分生气,对着叶子名怼道“我女儿与两位公子约会,出去一日,便夜不归宿一次,出去一次便受伤一次,就算不是两位公子所害,也跟两位公子脱不了干系,定是有人加害两位公子,才会伤及到我女儿,子名兄弟不为此感到抱歉,愧疚,还如此理直气壮,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叶子名一听,直言道“方才说到尽职,我要问亦寒大哥一句,枫儿和水小姐约会第一日,发生了什么事情,亦寒大哥可知道?”
水亦寒听了,尴尬的回道“孩子们的事,我们做长辈的怎能一一探问。”
叶子名听了继续说道“亦寒大哥不知道,我叶子名可知道,这便是你这当爹的不尽职之处。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兄弟我也不妨直说了,要说第一日,水家小姐与枫儿约会受了伤,完全是她自己所为。
约会当日,水家小姐引诱枫儿去了荒郊野外,将他骗至一处陷阱附近,想害枫儿,是枫儿机灵躲过一劫,却没想到水小姐自己却掉了进去,才会受伤崴脚,枫儿不仅没有责怪她,还以德报怨,为她治伤。
后来又遇到白羽女子,羽化仙,亦寒大哥应该知道,这羽化仙的名号吧!枫儿为了救她,孤军奋战,好在那羽化仙无意留战,他们才能安全回到家。
在此之前一天,水家小姐在香飘十里从楼上坠落,是枫儿救了她,她不仅不感谢,还打了枫儿一巴掌,枫儿如此不计前嫌的救她,帮她,又怎会害她!
接着说说夕儿,夕儿去见水家小姐,看到水小姐腿脚不便,便说改日再约,是水小姐自己要求夕儿带她出去,到了戏楼,出现杀手,夕儿第一时间就带着水姑娘逃跑。
夕儿武功本就未出师,再加上带着水小姐,当然敌不过对方,但也是尽力保证水小姐的安全,逃跑途中,水小姐中箭,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还好枫儿及时赶到,这才助他们脱险,脱险后第一时间就到了枫林馆,枫儿消耗大量内力为水小姐医治,现在还虚弱在床。
两个孩子为了救水小姐,一夜未眠,担惊受怕,劳心劳力,到了亦寒大哥这里,却变成水小姐受伤,是被枫儿夕儿连累,亦寒大哥说出这样的话,于心何忍。
说到退亲,亦寒大哥觉得是枫儿夕儿害了你家姑娘,但我叶子名不认,叶家愿意赔偿,也愿意退亲,但这脏水,别想泼在我叶家头上。”
水亦寒听完,也不甘示弱的说道“叶子名,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你居然说我水亦寒泼你叶家脏水,分明是你们叶家两位公子,名声不好,惹了不该惹的人,被人报复,害的依依跟着倒霉,走到哪里伤到哪里,你还否认倒打一耙。”
叶子名听了说道“就算我们家两个孩子名声不好,但在遇到你们水家小姐之前,从未被人害过,这事在叶某看来,就是你水亦寒在外面惹了仇家,害的女儿倒霉,还连累了我们枫儿夕儿。”
水亦寒一听更来气了“叶子名,我水亦寒经商几十载,从未与人结怨,也从未被人报复,若真是我的仇家,为什么这么多年都平安无事,偏偏遇上你们叶家两位公子,我女儿就出了事,这分明就是你们叶家招惹的贼人。”
叶子名觉得这样争吵下去,根本毫无意义,毕竟这是枫林馆,人多眼杂,不能一直这样僵持下去,便换了语气对着水亦寒说道“亦寒大哥,既然你我各执一词,分不清到底是谁招惹得仇家,那就自己私下去调查,最后结果是谁惹得祸端,谁就去对方家里,登门道歉如何?”
水亦寒一听,也降了火气,觉得叶子名说的在理,一直这样争吵也不是个办法,便答应道“好,就按你说的办,只不过,这一码归一码,这亲,我还是要退的。”
叶子名回道“当然,不论我们哪家招惹的仇家,三个孩子还是分开的好,免得被连带受害。”
水亦寒听完,话也不说,直接走到水依依跟前,抱起水依依,和丫鬟下人们一起离开了枫林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