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徐宁说立刻就要走,但还是被朱由检借口黄昏将近,硬是留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才离开,顺道带走了丁白缨。
知道了徐宁要做的事情,因为有大义名分在,丁白缨心里已经不再抵触,但也开心不起来。
这会徐宁让丁白缨带着他去京城最好的客栈开房。
徐宁一路上不断东看西看,对什么都很好奇,而且经常小声自言自语,不时引得路人侧目。
现在徐宁的视野同步在监狱空间的别墅内呈现,和阿香共享,相当于带着阿香浏览十六世纪的京城。
逛着逛着,徐宁忽然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
这都能遇上?
徐宁眼里的“熟人”,自然是电影中的人物。
男主沈炼,捎带着,沈炼的顶头上司,丁白缨的师兄陆文昭也在。
两人带着几个锦衣卫,不知道要去做什么,刚好迎面遇上。
虽然这个小世界是基于电影绣春刀生成的,但徐宁压根没打算参合主线剧情。
马上就要天下大乱了,穿越过来不干大事,难道跑去看沈炼为女人要死要活?
除非他脑子有病。
唯一与其有交集的,还是因为沈炼藏在家中的那把刀。
电影名字是绣春刀,剧情中似乎也没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物品,徐宁想来想去,貌似就属沈炼的那把刀可能性最大。
没把握,纯粹是碰运气。
只是徐宁还没想好哪天动手呢,结果有时候就是如此凑巧,他不想参合剧情,也能遇到主角。
徐宁看沈炼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他给朱由检的小册子里专门点评了沈炼。
大概就是此人武功高强,有胆识,有魄力,于逆境中可化不可能为可能,只是容易感情用事,重用需谨慎。
有这几句话在,沈炼的正常上升渠道算是被基本堵死了,这还是不犯错的前提,一旦犯错,未来的崇祯能一把撸死他。
沈炼是高手,几乎在徐宁看向他的一瞬间就感到了来自徐宁的恶意,低声对陆文昭说道:“千户大人,那人神色不对,有古怪。”
陆文昭正纳闷自家小师妹怎么给一个陌生小子当跟班,还一脸臭臭的,跟当年师父死的时候一模一样,听到沈炼的话,当即说道:“别多事。”
沈炼只能作罢,但是,他不多事,不代表徐宁不多事。
徐宁的听力极为敏锐,沈炼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当即大大方方的指着沈炼笑道:“小缨,你看,遇到这种人千万别打交道,有多远躲多远,尤其不能与他称兄道弟,谁跟他关系好他克谁。”
丁白缨一阵恶寒,什么小缨,恶心死了。
监狱空间里阿香心里暗骂,怪不得这家伙一路只往前看不回头,原来背后有人!
徐宁的声音可没压低,别说几个锦衣卫,就连周遭的路人都听到了,顿时看徐宁的眼神都跟看怪物似的。
谁啊,这么嚣张,当街调.戏锦衣卫?
“大胆!”
沈炼和其他几个锦衣卫更是手按绣春刀,似是随时都要拿人。
只有陆文昭心里骂娘,这特么什么人啊,嘴巴这么臭?当众嘲讽锦衣卫,活腻味了自己撞墙去,你边上可是我师妹!
一边是师妹,一边是自家下属,这么搞不是叫他难做么?
陆文昭赶紧看向丁白缨,用力给她使眼色,让她管管徐宁,可惜丁白缨僵着脸,一副死鱼眼,装看不见。
陆文昭的脸也拉了下来,暗骂一声,老子不管了,爱咋咋地,反正他捞人不花钱。
徐宁看着面前几人,笑呵呵的:“怎么?是想拿我进昭狱么?今天不行,不过哪天有空了肯定会走一趟,看看里面的配置,学习一下。”
沈炼回头,见陆文昭没表态,问道:“你是何人,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冲撞锦衣卫!”
话里留了余地,沈炼也不傻,锦衣卫虽然厉害,一般没人敢惹,但敢惹锦衣卫的都不是一般人。
何况这里还是京城,天子脚下!
而且,抛开主观上的不喜,沈炼觉得徐宁身上的气场很特殊,他前所未见,尤其让他感到不舒服的是,对方看自己的目光很戏谑,是真的一点都不怕,甚至有种巴不得产生点冲突的意思。
所以,在陆文昭不表态的前提下,沈炼自然要探探路,可别踢到铁板。
“我是谁你还没资格知道,非要说的话,和信王那边有点关系,昨天还在一起喝酒吃肉,算是信王府的上宾,你前脚把我带去昭狱,后脚信王就敢去抢人,不信试试?”
沈炼都快气笑了,堂堂信王能跟你这种满嘴胡说八道的人交往?他九成九是不信的,不过剩下的零点一成让他再次看向陆文昭:大哥,弄不弄这小子?
陆文昭气的鼻孔都大了一圈,差点直接骂人。
信王是他的大老板,师妹也是信王府上的,虽然这小子看着不是个东西,但说的话应该不假。
抿了下嘴,暗中磨牙,最后,陆文昭露出微笑,淡然道:“他只是喝醉了,走!”
沈炼心中惊讶非常,他当然明白陆文昭是什么意思,这人难道真的跟信王府有关系?
没有遇到真爱的时候,沈炼还是很靠谱的,一句废话也没有,跟着陆文昭继续往前走。
只是他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快,走了一段之后,沈炼回头看了一眼,正好与徐宁的视线对上,结果徐宁咧嘴一笑,咻的冲他吹了个口哨。
什么人啊!
沈炼心里那叫一个生气!
另一边,丁白缨一脸无语道:“你何故故意与他们为难,我知道你不怕,但如果生出麻烦,你的计划怎么办?”
“终于肯主动和我说话了?”
“我只是不想耽误信王大事!”
“呵呵,不是有你师兄么,我就算当街暴打沈炼一顿,他也得找借口替我圆过去。”
“你怎么知道我师兄?”
这话刚一出口,丁白缨就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徐宁是未来人,能有什么不知道的?
沉默一会,丁白缨低声道:“原本的……我和我师兄,都是战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