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霓裳想了很久,她决定自己走回镇国公府去。
叩,叩,叩
舞霓裳敲响了镇国公府的大门,不一会就有门房出来。
一脸鄙夷的看着舞霓裳,“哪来的乞丐,要饭去别家,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我是舞霓裳,镇国公府嫡七小姐,你说我能不能来这里?”
“什,什么?”门房正眼瞧了瞧,看起来似乎是挺眼熟的样子,但是看到她一身乞丐打扮,乱糟糟的头发,额头还磕出了个血窟窿,“滚滚滚,哪里来的小乞丐,竟然敢冒充我们的嫡小姐。”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明明认出她来了,还赶她走,舞霓裳一个巴掌甩过去,立马坐在地上痛哭流涕,“你竟然赶我走,呜呜呜,我告诉三姐姐,让姨娘发卖你。”
镇国公府的门房至少也是个灵者境,愣是被一巴掌打的晕头转向,找不到北,他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七小姐只是打了他一耳光,他怎么感觉全身血液都冻结了,好恐怖,莫不是让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夺魂了吧。
舞霓裳在他们眼里还是个痴傻小姐,她知道在镇国公府大门前,不管她如何撒泼,下人也不敢动她分毫,所以才大打出手,没想到她只是在浴火空间修养了三天,力气竟然变得那么大。
她虽然还是无法吸纳灵气,但是她知道,有了浴火空间,她和上一世不同了。
门房一瞬间不由得踉踉跄跄的跑了回去,连大门都没关。
“啊,鬼啊,管,管家,不好了,鬼,有鬼来了。”
管家刚从账房支银子出来,准备出门办事,与门房撞个正着,火气立马上来。
“什么鬼?青天白日你鬼叫什么,堂堂镇国公府的门房竟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舞霓裳的哭闹声引来一群人,他们大多都是京都贵族的家仆,也有一部分路人,他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对着镇国公府指指点点。
“哎呀,这谁呀,在镇国公府门口哭的那么可怜?”
“她刚才自己说了,她是镇国公府的嫡七小姐呢。”
“哎哟,那个傻子啊,真是可怜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梅姨娘和舞清宁匆匆赶来,后面还跟着一大堆家仆,看到门口的情景,虽然脸含笑意,但憋的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梅姨娘三十来岁,一袭暗红色绣纹开领袍,头上插着几根翠绿簪,发髻中央横插一支金花步摇,只见她凤眼含春,长眉入鬓,嘴角含着笑意,这些年在镇国公府活的风生水起,若非挽着妇人发髻,丁点都看不出来已经是生养了一双儿女的妇人。
她旁边的女子亭亭玉立,十六岁的花季少女,只见那少女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舞霓裳抬眼看去,舞清宁我们又见面了,手不由得紧握成拳,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压下满腔恨意,幸得赤红的双眼被她方才哭闹掩藏,泛白的脸色也被污泥遮掩。
“天呐,七妹妹,你可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一个晚上呢,你怎么今儿傍晚才回来,你这一天一夜去了哪里?”
舞清宁的话赤裸裸的透露了她夜不归宿,虽然北暮国民风开放,但也没有到哪户官家小姐可以在外夜宿,这样的话放出去,她名声都要被毁的彻底,上一世,她双眼是有多瞎,才会被她哄骗成那样。
舞霓裳一身脏兮兮,直扑舞清宁,一根细如牛毛的冰针刺入她的哑穴,紧握的拳头往她身上招呼,看似撒泼,但是她手下的力气却不小,每一拳都精准的捶打在她痛处。
舞清宁疼的面目扭曲,却是发不出任何声响,她一个灵徒境的修者竟被这痴傻废物压在身下打。
“呜呜呜,三姐姐,你昨天晌午带我去城郊放纸鸢,为什么要丢下霓裳儿一个人在外面呀,我突然睡醒就一个人躺在黑漆漆的山洞中,呜呜呜……外面都是野兽的嘶吼声,霓裳儿好害怕呀!
呜呜呜,若不是有好心的猎户婶婶带我回她家,给我一口吃的,还给我衣裳穿,指路让我找到回家的路,我可就要被野兽吃了,呜呜呜,讨厌三姐姐,你不疼爱我了,你要把我喂野兽。
呜呜呜,我好不容易走了一天才回到家,门房还说我是乞丐,让我滚,呜呜呜,我要找父亲,我要找祖母。”
旁人看来,只是她小孩子告状心性,随意撒泼,毕竟舞霓裳是京都出了名的痴傻嫡小姐。
而她口中的话语更是一鸣惊人,听的路人直呼可怜,原来这傻小姐是被庶姐故意丢在郊外的,运气好才保住性命。
此刻的舞清宁疼的厉害,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移位,哪里还有心情去听她在说什么。
“快,快把七小姐拉开。”梅姨娘脸色铁青的吩咐道。
几个丫鬟打扮的仆人急忙上前给她们拉开,此时,冰针融化,舞清宁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啊,姨娘,我疼。”舞清宁发出痛苦的声音。
梅姨娘一脸怒色,上前去检查,却是没发现她有任何异样,脸色稍稍好转,想来是自己女儿又在演戏,这演技真是炉火纯青,不由得低声嘱咐道。
“清宁,不要停,继续演。”
舞清宁刚才是疼的死去活来,此刻那钻心的痛却是渐渐消失了,脸上表情梨花带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这傻子对她做了什么?刚才的痛是实打实的,梅姨娘的话让她愕然愣住,演?她是真疼,不是演的。
被拉开的舞霓裳仍旧呜咽呜咽的哭着,梅姨娘走上前去,拿出手帕,嫌恶的给她擦了擦脸,手上动作温柔至极。
“七小姐,你怕是误会了,昨儿个三小姐一回来就马上派人出去找你,只是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