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傅景行跟那些人谈生意,黎荆曼又不死心地偷偷溜出去了。
她记得在来这里的路上曾经看到了莫塞尼国家警徽的标志,准备自己过去求助。
黎荆曼想的很好,但过程出了岔子,很大的岔子。
傅景行果然没有骗她,这个国家的街道上随处可见野狼。
她才走出他们谈合作的那个会所的门,人就在附近被狼盯上了。
几乎没给她反应的时间,野狼已经张着大嘴扑了过来,她飞快逃窜,却还是被咬住了裙子。
森寒的獠牙带着黏腻的齿液从她的腿上滑过。
那一瞬,她吓得大脑一片空白,连反抗都忘了。
野狼一击未中,再次张开巨口,嗷呜一声就要再次撕咬,这次她避无可避。
千钧一发之际,枪声响起,野狼被一枪爆头。
红色和绿色的汁液争相爆出,崩了黎荆曼一身,却也解救了她的眼下危机。
野狼倒了下去,黎荆曼惊魂未定地抬头,看向枪声响起的方向。
傅景行手里抱着猎枪,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冷峻,见她没事了,神情也没好多少。
皱眉把手中的猎枪扔到跟在他身后的司机手里,走到她身边,语气不善:“我不是让你别乱跑吗,才出来多大一会,这就把我的话给忘了?”
黎荆曼在他走到自己身边时才后知后觉地腿软,几乎站不稳。
傅景行赶紧扶住她的腰让她站直,看她吓得小脸惨白,他那点怪罪的心也就淡了。
“不用怕,那头狼已经死了。”傅景行安抚地揉了揉黎荆曼的发顶,语气缓和了下来:“莫塞尼的狼肉是他们这有名的特色,今晚就吃狼肉给你压惊,怎么样?”
黎荆曼没说话,腿仍在一阵阵地发软,傅景行一直搂着她,让她靠着自己走路。
“一头狼就把你吓成这样,没出息。”
那些莫塞尼人后知后觉地跑过来,跟傅景行搭话道歉,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黎荆曼的腿看。
傅景行低头才发现,黎荆曼刚才被那头狼扯破了裙子。
此时露出一截白晃晃的大腿,上面还被狼牙划了个口子,留下一条红痕,有一种凌虐的美感。
他皱眉,脱了自己外套系在黎荆曼的下摆,帮她挡住了那一块漏洞,对那些莫塞尼人道。
“今天的合作先放一放,我要带我的朋友去医院打血清。”
那些人对傅景行还是很巴结的,直接把他们送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黎荆曼的错觉,总感觉给她看伤口的男医生眼神也怪怪的。
傅景行一直皱眉跟在旁边,在医生以要帮黎荆曼处理伤口为由碰到她的腿时,把人推开了,自己拿过棉签坐到了黎荆曼旁边。
“怎么处理?你说,我自己来。”
黎荆曼垂着眼,睫毛微颤,虽然她听不懂傅景行在说什么,但她能看出他要取代医生的动作。
她犹豫着对傅景行手中的棉签伸出手:“我自己来吧。”
傅景行躲过了,语气微沉:“听话,别乱动,我帮你处理。”
黎荆曼小声道:“那你倒是快点处理啊,你再不处理,伤口都要愈合了。”
傅景行:“……”
黎荆曼的腿确实只划破了点皮,但外伤不是最严重的,野狼牙齿上带的细菌才是最可怕的。
打完血清回去,吃完晚饭,黎荆曼就发起了低烧。
其实在吃晚饭之前她就感觉自己难受了,一点胃口都没有,起初她以为自己只是对狼肉抵触,没当回事。
直到傅景行看出她头重脚轻的走路姿势不对,用手摸了把她额头,果断扔出结论。
“发烧了。”
黎荆曼委屈极了,她在台洲待得好好的,本来马上就要回家了,他却突然把她弄到这么个鬼地方,害她差点沦为野狼的口中餐。
生病的人比较脆弱,傅景行刚打电话跟人要了退烧药,一回头,发现黎荆曼可怜兮兮地趴在桌子上哭。
小仙女眼圈红红的,身上还穿着那身脏兮兮的裙子,默默流泪的样子像被谁欺负了似的,看得傅景行……喉头一紧。
咳,他怎么能这个反应。
傅景行赶紧驱散自己心中那点不健康的想法,走到人身边,弯下腰去问她:“生病了怎么不到床上去躺着?”
黎荆曼可怜巴巴地握着拳头,吸着鼻子,趴在桌子上哭,完全拿傅景行当空气,对他一点都不理会。
傅景行不是能受得住无视的性子,干脆不再哄她,直接伸出手把她捞起来,预备把人放床上去。
黎荆曼这时候终于有了反应,愤怒地挣扎:“你放开我。”
她生了病,声音小小的,动作幅度也小小的,不像挣扎,倒更像是摩擦。
傅景行喉结滚动了下,快速把她扔床上,用被子盖严实:“我叫人给你拿退烧药了,你老实点躺着,别乱动。”
黎荆曼委屈极了,泪汪汪地瞪他:“傅景行,你打算什么时候送我回台洲?”
傅景行这事上一点都不含糊:“等你开学了我就送你回去。”
他坐到床边,帮黎荆曼拨开挡住视线的碎发,顺势把手放在了她脸上,心中喟叹一声,真嫩。
“今天的事就当是长个教训,莫塞尼不是什么好地方,以后乖乖在我身边跟着,别乱跑了。”
黎荆曼想把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挪开,却反而被傅景行握住,他把她的小手覆盖在了掌心里,没再做其他的动作:“难受就睡一会吧,醒了就好了。不用怕,我会一直在这守着。”
黎荆曼本来还想骂他两句,傅景行却突然拿出一条领带系在了她的眼睛上。
“好了,天黑了,你该睡觉了。”
黎荆曼:“……”
她是生病发烧了,又不是脑子烧傻了。
但迷迷糊糊地,最后还真的睡了过去。
半夜,半梦半醒的时候,似乎有人在给她喂药。
次日醒来,睁开眼,傅景行就躺在她旁边。
两人的手,仍旧维持着相连的姿势。
眼睛上的领带应该是在她睡熟了后被傅景行又解开了,此时她的视野一片清明。
头也不晕了,应该是烧退了。
但不幸的是……
黎荆曼微微躬身,难受地蜷缩了起来。
她紊乱的生理期,又提前了。
该死的混蛋傅景行,该死的莫塞尼。
她连去哪买姨妈巾这种东西都不知道,更别提现在还身无分文。
犹豫半晌,最终还是伸出手,推了推睡得正香的傅景行。
“喂,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