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追杀的人后,芷菡返回山洞,发现赫连禹正静静地躺着,尚有气息,这才松了口气。他被刀剑所伤,得赶紧处理伤口,否则容易引发感染,但他伤的是胸口,要包扎的话需要除去衣物,孤男寡女的,难免有些不便。
犹豫再三后,她也顾不上男女有别了,直接拉开血迹斑斑的衣襟,只是手刚碰到领口,就被一只手给狠狠抓住,虽然力道不大,却足够形成震慑。
“干什么?”声音很微弱,似乎听不见。
“圣君,我要为你包扎伤口,所以得除去衣物……”手腕被男子抓着,但他依然闭着双眼,脸色白的吓人,显然伤得很重。
片刻后,手松开了,说明他不抗拒被疗伤,眼下也想不了那么多,因为拖得时间太长,血液凝固在一起,将衣服黏在伤口上,她尽量放柔动作,以免在剥离的时候撕扯到伤口,但即便如此小心,还是痛得赫连禹闷哼了一声。
当肌肤失去了衣物的遮挡后,呈现出本来的面貌,白皙且不失光泽,看得让人产生心悸的感觉,无法自制,但眼下,芷菡更被另一幅光景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一片雪白的胸膛上,除了血迹外,还有一只大翟图腾,“原来赫连家族子孙的胸口有大翟图腾的传言是真的!”
“发现如此重大的秘密,会不会被他灭口?”她有些害怕了,但为了救活赫连禹,她将这些恐惧感都抛到了脑后。
她用清水专注地清理伤口,伤口很深,几乎贯穿整个胸部,她的心不禁紧了紧,自己的胸口也莫名其妙地传来了疼感,忍着剧痛和悲伤,清理完伤口,掏出随身携带的伤药,撒在伤口上,在撒药粉的时候,赫连禹好几次被痛醒。
“羲儿……”他含含糊糊地喊着这两个字。
听到这里心里五味杂陈,芷菡手中的动作稍稍停留片刻,随后又继续上药,等上完药,又快速包扎好伤口,替他穿好衣服后,这才松了口气。
人在受了剑伤的时候,身体会处于极寒的状态,她捡些干柴生上火,帮助保持体温,她也守在旁边,观察恢复情况,不敢合眼。
半夜十分,发现赫连禹的体温越来越低,她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在他身上,就在这时,双手突然被他抓住,耳边又传来几个简单的字眼,“羲儿,羲儿……”
芷菡的手任凭被他抓着,没有挣脱,是不想惊扰他的美梦,本想说,“我不是赫连羲!”怕对他造成刺激,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都说人在昏迷的时候,所说的话反映的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由此判断赫连羲在他心目中定是占有十分重要的位置,要不然在昏迷不醒的时候,也不会数次喊她的名字。
她不是一个有嫉妒心的人,但此刻居然有点嫉妒赫连羲,嫉妒她是赫连禹心目中最牵挂的人,无论她是什么身份。
“哥哥再也不会弄丢你了!”说着,赫连禹将芷菡拉入怀中。
芷菡有些措手不及,想挣脱开来,最终放弃了,乖乖地躺在他怀里,还怕压到伤口,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一动不动地保持着这个姿势,累得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亮,赫连禹便醒了过来,伤口虽然有些痛,但比起昨日要好很多,应该已经度过了危险期,等恢复意识后,他发现芷菡躺在自己怀中不说,自己还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茫然之际,发现她突然苏醒过来,立马闭上眼睛装睡。
且说芷菡醒来后,只觉手脚麻木,根本无法移动,应该是长期保持一个姿势造成的,勉强移动着双手双脚,情不自禁地喊道“好痛!”
“怎么了?”早就醒来的赫连禹立即出言询问,露出一副十分关切的神态。
“圣君,你醒了!”根本不顾上身体的不适,芷菡喜道。
“恩,本君也是刚醒。”说着他有些尴尬地松开了手,平放在身侧,继续询问,“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啊,只不过手脚有些麻而已。”说着,芷菡凑了过去,东看西瞧,问长问短,“圣君感觉如何?”
“已无大碍!”被一名女子肆无忌惮地观察,还靠得如此近,赫连禹的双耳又是一红。
似乎不放心,芷菡说要查看伤口,正要去脱男子的衣衫,却被他给立即制止,“昨夜还没看够吗?”
“没,哪能看得够啊!”此话脱口而出,芷菡反应迅速,立即调转话头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伤口还要清理一下。”
“本君自己来。”赫连禹当即拒绝,半晌后,缓缓说道,“谢谢你!”
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赫连禹居然对她说谢谢,这是万万想不到的,她连忙摇晃着双手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随后,识趣地退到了山洞外把手着,拔一根狗尾草含在嘴里,心里还念叨着,“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
他们离开山洞后,火速寻找其他人,发现他们都没有被抓,显然那伙人只是冲着赫连禹去的,经过一番查探,发现蝶衣镇也已经被敌人占领了。
擒西城三大重要阵地聃淇镇、承鱼镇和蝶衣镇都被占领,擒西城也因此沦陷。他们势单力薄,无法与大军对抗,多待一天多一天风险,特别是出于对赫连禹安危的考虑,他们立即打道回府,说实在的,大家都十分沮丧,虽然遏制了疫情,但没能阻止逍遥逸占领擒西城,逍遥逸苦心策划的这场瘟疫战以胜利告终。
话说,慕子赟在苏蕤的建议下,向慕震合请命前往西南边境降服荆棘兽,此兽虽然祸及一方,但妖力一般,凭借慕子赟的实力,要收复它并不难,基于这种考虑,慕震合这才答应了他的请求。
临走前夜,他与苏蕤消遣了一整夜,各种甜言蜜语张口就来,不知真假几何,还获得佳人馈赠香包一只,权当护身符挂在腰间。第二日,又到兵器库领取了一副专门降服荆棘兽的法器混元锤,有此等法器在手,可谓胜券在握。
先后与慕震合、慕箜漓等人告别后,这才踏上征程。
为了体现自己的实力,此行他只带了四个贴身守卫,西南边境的气候不比穹觞,不仅潮湿,还常年阴雨绵绵,住上一阵子,人都会发霉,难怪那里的人经常得风湿病。
为了搬回一局,改变在慕震合心目中的印象,慕子赟这次十分较真,收敛起玩性,来到目的地后,原本打算即刻前往荆棘兽的巢穴,岂料被当地的族长给缠上了,一定要宴请一番,要不是再三拒绝,还要被邀到府上住上好几天。
原本这西南边界国泰民安,自从荆棘兽盘踞在此地后,便到处作乱,已经造成了数以千计的死亡了,慕震合得知这个消息后,这才决定派人来降服,唯有将其降服,才能保一方平安。
所以该地的族长得知上面派人来降伏荆棘兽后,带领百姓夹道欢迎,还设了宴会,十分隆重,慕子赟也不好拒绝。
等宴会结束后,已是深更半夜,慕子赟他们执意离开族长的府上,找了家离荆棘兽巢穴较近的客栈休整,计划第二日再到山上降幅荆棘兽。
第二日,不等天气转晴,五人冒雨来到荆棘兽在山脚下的巢穴,雨天路滑,空气湿冷,偶尔刮起一阵阴风,感觉皮肤像被刀割一样难受,好在天空只是飘着毛毛细雨,并不影响作战判断。
山脚下尸横遍野,有动物的也有人类的,还散发出阵阵恶臭味,简直残败不堪,这些尸体应该都是死于荆棘兽之手。
除了尸体外,山谷里空荡荡的,望着前方的一个巨大的山洞,慕子赟判断,荆棘兽应该躲在里面,于是命人在洞口挑衅了一番,还扔了些兽类的尸体,企图引诱荆棘兽出洞。
此法果然有效,不消片刻,从洞口传来阵阵惊天动地的吼叫声,紧接着是撼天动地的脚踏声。
山谷伴随着脚踏声晃荡起来,像是发生了地震,慕子赟等人不由得跟着晃动起来,片刻功夫,从洞口冒出一只硕大无比,全身长满倒刺的怪兽,是荆棘兽无疑了。
见状,慕子赟和其余四人立即摆阵,一番比划后,从五个方向挺剑刺将出去。
四名护卫都是穹觞一等一的高手,再加上慕子赟的加持,一行五人将荆棘兽逼得连退数丈。
正准备乘胜追击,怪兽突然发力,脚爪在地上摩擦数次,随后朝一众人狂奔而来,有如洪流之势,首先攻击的是阵法中有破绽的西北角,一个干瘦的小个子被一脚踢中腹部,飞出了好几丈距离,当即死亡。
阵法被破后,攻击力减弱,再加上荆棘兽全身长满倒刺的缘故,一般的宝剑根本无法刺中它的皮肉,然而荆棘兽的攻势只增不减,朝一众人狂奔而来,突然发力,一角刺穿一人的心肺,那人当场死亡。
一行五人瞬间死了两人,除了慕子赟外,其余两人也都被荆棘兽所伤,慕子赟当即意识到此兽并非像想象中那么好对付,不过好在取来了专门对付它的法宝混元锤,不然还真是降服不了它。
荆棘兽周身长满了倒刺,这些倒刺是它的保护壳,唯有混元锤才能将其砸碎,从而彻底制服它。
振作起精神后,慕子赟命令其余两人守阵,他举起混元锤朝荆棘兽猛攻过去,誓要降服此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