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乡村偶遇
一个多月未开仗,西原城外的战场已经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了,纵马急驰在大片的绿se中,让人心旷神怡,忘记了烦恼,忘记了身在战场。偶尔远远从杂树后面冒出断壁残垣,提醒人们这曾有人烟稠密的村落,战争改变了一切。<悲秋的诗人,此刻纵马飞奔着,感受着驰聘的快乐,迎面的劲风吹拂着,仿佛穿过身体,牵引着灵觉也欢快地飞翔起来。身体内的每个细胞都在雀跃,贪婪地吸收着空气中的养分,穿越时被重组过的身体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种令人愉悦的饥饿感了,刘平飞知道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积累,在今天纵马飞奔的引动下,自己的身体又开始缓慢地进化了。
灵觉内视,星空缓缓地向体内经脉输送着形如实质的银流,这些银流最终消散在体内每块肌肉、筋骨、细胞之中,不用试刘平飞都能查觉出自己的灵觉飘散得越远,灵觉范围内细微的风吹草动都不能逃过他的感应。星空一阵闪烁,又多出了几颗星,自己的内功又有所长进,刘平飞且喜且忧。喜的是内功长进让自己立身的根本变得更加牢固了,忧的是没有指导下的突破带来的也可能是走火入魔,看来尽快找到高人指点才是出路所在。
&n风、温如细流的东西对自己有着绝大的好处,沐浴在灵觉的细流中,马身有着说不出的舒畅,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劲。四蹄疾飞,一声长嘶,将身后的众人远远地抛开。
看着前面急驰着的刘平飞,魏五通觉得自己与刘平飞的距离越来越远,初识刘平飞自己瞧不起这个如同纨绔般的公子哥儿,一场比试自己败的心服口服。走马she箭刘平飞被万岁剔出,自己幸运地挤进五强,说起来是占了刘平飞的光。等沙场上再见到刘平飞,这个年轻人比起刚认识时又变了很多,变得更加坚韧成熟了,自己看过他几次与敌厮杀后,发现已经远远被甩在了后面。
自己唯一引以为傲的骑术,在与刘平飞交往的过程中教给了他不少,而刘平飞展现出来的悟xing让他颇有教会了徒弟饿死师付的感觉。不服高人有罪,既然自己幸运地结识了刘平飞,蝇附骥尾,我老魏虽然不是苍蝇,但想来附在刘平飞的身边能成就一番事业。心里想着,见刘平飞已经远远地冲上一个山冈,驻马而立,魏五通大笑地道:“大伙加把力,别让刘将军等久了。”一挥马鞭,二十余骑如同泼风般地向刘平飞追去。
巡逻的路线是固定的,众人按照既定的路线巡视了一番,有几次远远地看到洛国和理国的斥侯,因为两国休战正在谈判,谁不没有心思再起冲突,远远地望见都勒住马,彼此戒备着目送对方离开。
魏五通是老马识途,带着众人走了一遍后,离开大道拐进一条长草掩映的荒道,这条道显然很少有人走,马蹄声不时地惊起草丛中的野雉、野兔,一行人都是she箭的好手,随手出箭,一路行来已经猎到五六只野兔、七八只野鸡。
刘平飞没有出手,只是微笑着看着众人表演,大家都知道刘将军是she箭的高手,反而叫嚷着让刘平飞露一手。难得高兴,刘平飞当然不会驳了大家的面子,弯弓搭箭,灵觉发散开去,二百米的范围风吹草动都历历在耳。众人都屏气敛声等待着刘平飞的出手。
四十米外一只山鼠正缩头缩脑地从洞中探出头,一只灰兔从它的身边跑过,吓得它赶紧钻回了洞里。八十米的树枝上一只鸣蝉声嘶力竭地叫着,根本不知道一只山雀正伸着长长的喙向它的后背啄去,树枝上,一条粗如手臂蟒蛇张开了大嘴,蓄势待发。
刘平飞心到手到箭到,箭如飞蝗,巨蟒应弦she落,众人还不知道刘平飞she中的是什么,有人催马上前,不一会举着犹自卷曲颤动的蟒蛇回来,只见箭穿蟒蛇的双目,众人无不惊叹喝彩。
走出十余里地,逐渐有了小路,路边种着稻谷,已经金黄一片,看多了绿se陡然见到金黄,众人jing神一振。大多数显然到过这里,笑着催马往前急赶,前面不远是个村庄,村头的浓荫密布的皂角村下露出一角浅黄的酒招,众人欢呼一声,纵马驰去。
魏五通在刘平飞身旁介绍道:“这个小村离战场远,上次我奉命筹粮时无意发现的,村人淳朴,远避尘世,见我们也不慌张。村头这家酒店自酿的酒真不错,我带弟兄们抽空来过几次,结果大家都喜欢了这里,每次巡逻都要特地拐过来喝上几杯。”
听到响动店中的小二出来帮着将战马系在店外的竹竿上,一面热情地招呼众人里面坐。八月的天本是热,又纵马跑了几十里路,众人都是汗流浃背,因为是夏天,大伙都穿着单衣,就在店旁的井边敞开衣襟洗个痛快。
几桶水冲下去,遍身清凉,刘平飞虚掩着衣襟到店中落坐。午时未到,店中没什么客人,因为是熟客,小二接过众人手中的猎物去收拾,店老板亲自忙里忙外张罗着酒食。
一杯酒下肚,刘平飞忍不住赞道:“这酒的味道不错。”虽是村家自酿,却分外甘甜醇厚,让刘平飞这个创出五粮液美酒的人叹服可不容易,如果能把酒方拿到,飞灵山庄又多一种品牌。
刘平飞惊喜地问店老板:“店家,这酒是你酿的吗,这酒方可肯出卖?”
店老板显然回答过很多次同样的问题,麻利地答道:“这位军爷,酒是自家酿的,不过这方子嘛是石先生给的,您想要酒方,自己找他好了。”说完,顺手一指店东角,一个青衣老者正半眯双眼自斟自饮,显得陶然自得。
刘平飞起身来到老者身边,躬身行礼道:“老丈,小哥有礼。”
那老者依旧微闭双眼,如同耳聋般理也不理,刘平飞愣在那里。
这时,红烧兔肉、清炖野鸡已经弄好,伙计用托盘托着上菜,店肉弥散着浓香。刘平飞眼睛一扫,见这老者桌上一碟猪耳、一碟青豆,一盘腌笋都吃得差不多了,一招手,让伙计将一份菜放在桌上,自己顺势在老者对面落座。
那老者闻到香味,睁开眼睛,也不客气,提筷就吃,运筷如飞,转眼间大半盘菜就消失不见,真不知道刚上的菜那么烫他怎么吃得下。刘平飞见这老者面容清瘦,看相貌有几分熟悉,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从穿着打扮看,一件青衫打着补丁,不像富裕人家。
见老者满意地打了个嗝,放下手中的筷子,刘平飞赶紧替他满上一杯酒,老者一扬脖酒干杯空。看着刘平飞又殷勤地满酒布菜,老者捊了捊花白的胡子,慢慢地开口道:“年轻人,你说的话老朽都已经听到了,不过这酒方是老朽一家安身立命之本,再多银子也不卖,你不用枉费心机。”
刘平飞见他语气坚决,只得起身,脖子上带的玉佩一晃,老者猛然间眼睛睁得老大,急声问道:“少年人,这玉牌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