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个在长安城里比较有名的木匠师傅,带着他们的学徒,一共五六十人,便开始了对平安酒楼的改造工作。
据厉师傅所说,本来他们这帮木匠师傅里还有几个好手。不过因为前线战事的缘故,那几位大师都被派到了前线,负责军营的建设。
不过他也拍着胸脯保证了,他现在所找到这几位师傅,那都是在木匠这行干了几十年的老师傅,手艺个个都靠谱的很。
平安酒楼的占地面积跟永乐酒楼差不多,虽然稍微矮了一层,只有三层。但是只要装修得当的话,整体能够承载的客流量顶上永乐酒楼不成问题。
他们原先的装修方案要不然就是太不讲究,要不然就是太占地方。赵永乐对那些都很不满意,甚至于他都在想是不是顺手把家里的酒楼也翻新了。
“少爷,这样一、二两楼各设置一个大堂,大堂里摆上二十桌,旁边再加上八个隔间,三楼是分成十五个包间。这样的设计,所容纳的客流量已经够大了。”
赵顺拿着设计图,跟赵永乐商量着。
厉师傅就站在赵顺的身后,皱着眉头等着赵永乐的态度。
他已经换了好几个设计稿,但是这位赵公子怎么都不满意,好像非要把整间屋子都塞得满满当当一样。
“还是不够,这做的也太浪费了吧?”
“赵公子。”厉师傅走到桌前不满的回怼道,“我虽从事这行已经有十几年,但是像赵公子这般挑剔指点的人,倒还第一次见。”
“厉师傅,我觉得还能再增加两成的桌位。”
厉师傅眉头紧蹙地看着赵永乐说“赵公子不是在取笑我吧?我所能给出这套方案已经是最大限度的承载方案。如果赵公子还想再往里面塞人的话,那到时候大家来吃个饭都要互相拥挤,恐怕未必有顾客愿意来。”
“我又没说大堂里面的事。”赵永乐指的那些隔间说,“这几个隔间,你做这么大干什么?不过就是摆上一张桌子,大不了人多一点,但是你这个面积摆两张桌子都够了,太浪费了,裁掉三成。”
厉师傅无可奈何的说“赵公子,你不是第一天做酒楼生意吧?”
“厉师傅,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做酒楼的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谁的银两给的大方?当然是这能够坐在包间里面的达官贵人,还有那些公子哥们。”
“又如何?”
“我想说什么赵公子还不明白吗?当然是要把这隔间给做的宽敞舒服了,那些大人们吃得开心,这手上多漏出一点银两出来,就够外面几桌人吃的饭菜了。”
赵永乐想也没想,拿起毛笔就在图纸上面画了几道。
“厉师傅无需多言,你只管照这个做。”
“这……”
这边正商讨着,门外几个人在那探头探脑地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是溜了进来。
“赵兄,你出来了?”秦立非常惊喜的拉着赵永乐的手,仔细地上下端详着赵永乐,“我刚才一问掌柜的,掌柜的说你在这,我立刻就找过来了。”
秦立身后跟着几位老熟人,不过今天袁朗倒是没来,来的是一个身材有些消瘦的年轻人,看着面色发虚。
孙元和梁涛,还有周立明都来了。
“秦兄倒是够意思。”赵永乐对着木匠师傅拱了拱手,厉师傅一赌气也就懒得理论了。
他做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种怪事,但是听着人主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反正自身清白,到时也能甩脱的干净。
“赵兄,这是何意?”
秦立听出了赵永乐言语之中的轻佻,赶忙问道。
赵永乐坐在太师椅上蛮悠闲的伸了个懒腰“我什么意思?秦兄你心里不清楚吗?”
“赵兄一定是怪罪我还未介绍,这位是马周,马兄。”
马周冲着赵永乐微微作揖,赵永乐也拱了拱手。
秦立得意地介绍着说“马兄可不得了,胸有大才,妙笔生花。说起来,还被御史大人提点过呢。”
“马某惭愧,不过是有幸见过御史大人一面而已。”马周很是谦虚的低着头说。
秦立拉着马周到赵永乐面前,大大咧咧的说“马兄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除袁兄之外,论文才我只认马兄你一人!若是论起谋略,我看袁兄在这块上都比不上你。”
赵永乐听的秦立对这家伙评价这么高,不禁又高看了几分。他饶有意味的看着马周说“秦兄好一副伶牙俐齿,把马兄说的都脸红了。”
秦立借着这功夫,凑到赵永乐的耳朵边小声嘀咕着“赵兄你就别生气了,那日我不是见老爷子都那般生气。我等几人又不好顶撞老爷子,只得匆匆离去,这也无可奈何。”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赵永乐仰头看着身后的赵顺,“顺子叔,你叫人搬个火锅过来,今天我们哥几个在这儿吃,让掌柜的留两坛好酒。”
“我就知道赵兄没有那么小气。”孙元乐呵呵的坐在桌旁,“刚才我们几人去问掌柜的,掌柜的偏说今天没酒。这不我等几人不过是随便过来一问,还不是要拿出酒菜来让我等喝个痛快。”
“孙兄有所不知,酒楼最近接了军中的生意,这酒水生产确实紧张。不过今日与马兄初次见面,就当是马兄的欢迎宴。”
赵永乐领着几人,挑了角落的一个僻静的隔间。外面厉师傅等人已经开始着手装修,这里稍微清净一些。况且他们几人在这吃喝,也不在乎那些。
据掌柜所说,秦立最近当真是每天都来,简直就如同着了赵永乐的道了一样,每天不喝这酒浑身就难受。
“袁兄,今日有何事没来?”
秦立笑呵呵的回答道“赵兄有所不知,袁兄可是捡了大便宜了。昨日袁兄在诗会吟了一首诗,当场便被尚书右仆射温大人家的门客给相中。今天特地引进去温大人府上,喝大酒去了。”
“袁兄还有此等好运气!”
“这也是早晚的事情,以袁兄的才华,在朝中谋个官职,那不过是手到擒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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