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瑾尴尬至极,聂铮啼笑皆非。
遮遮掩掩了半天,就这?
敢写不敢认,有什么好害臊的?
“花钱太大手大脚了,这毛病得改改。”
李素瑾又羞又恼:“你再说!”
聂铮笑道:“急了。”
怎么能不急?
自己做的时候,觉得自己帅气的一塌糊涂,更是把自己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但是别人一开口,听在耳中时,就觉得有些变味了。
再加上心上人就在一旁……
越想越觉得羞耻。
李素瑾直接御使流光剑往东边远遁,不管聂铮了,也不管聂铮是不是和苏奴儿御剑同乘了。
聂铮担忧她,赶紧把饕餮放到肩膀上,拉起苏奴儿的手,就打算跳上晴天碧玉箫。
这时一旁那几个掌柜连忙拉住了聂铮。
“恩公!恩公大恩,如同再造,身为修者,不忘百姓,请受我一拜!”
“恩公能否容在下摆上一桌筵席,吃了再走不迟。”
“恩公可否再等等,还有几人正在来的路上!”
类似的话七嘴八舌,但表达的意思却是一样的。
他们不知道事情究竟如何,聂铮却是知道的。
根本就是无心之举,阴差阳错而已。
聂铮讪笑着说道:“下次!下次!”说完赶紧拉着苏奴儿消失在了天边。
底下那群店铺东家、掌柜还在千恩万谢。
正在赶来的几人看见御箫腾空的聂铮,遥遥叩谢施礼,口中称颂不迭。
李素瑾飞得快,聂铮追得也快。
很快聂铮就在前方看见了衣袂飘飘的李素瑾。
“你慢些!”
李素瑾扭头,脸一红,顿时飞得更快了。
聂铮彻底无语了。
眼下的李素瑾到底是什么脑回路?
昨天夜里的举动,今天早上的举动,都比刚才大胆多了,你害什么臊啊?
“我不追了,你别跑!”
聂铮紧随其后,然而风声猎猎,聂铮虽然可以让风不灌进嘴中,那说话的声音却是送不过去。
喊了好几声,李素瑾都没听见。
聂铮无奈,主动降低速度,想看看李素瑾会不会也把速度降下来,结果那李素瑾顷刻间就消失在眼前,完全不见她减速。
聂铮头皮有些发炸,回头看向苏奴儿:“我要冲过去拦住她,你搂好我的腰,害怕就别往下看,有着急的事情就掐我!”
苏奴儿咽着唾沫,时不时的往脚下的瞟一眼。
此刻他们深处万丈高空,一旁流云不时从耳边擦过,虽然远眺可见山峦连绵景色美极,可苏奴儿脸色发白,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思,只能不住的点头。
聂铮拍了拍她的头,一声“搂紧了”之后,晴天碧玉箫犹如天边流星,疾驰而去。
聂铮体内的混元丹急速运转,几乎统统都倾注在了箫身上,这速度竟是比李素瑾快了不止一星半点!
甚至都快和具有神行术的赵涯有得一拼了。
没过多一会儿,聂铮就看见了李素瑾。
聂铮绕了个弯,停在了李素瑾前方不远处。
然而事实证明,不管聂铮花费多大力气,都不一定拦得住羞涩的李素瑾。
但是人类身上与生俱来的对伴侣的占有欲,却可以拦得住她。
李素瑾停在聂铮身前,有些不高兴的冲苏奴儿道:“你来我这里。”
苏奴儿不敢忤逆李素瑾的意思,有心过去,却是毕竟年幼,此刻她腿脚都有些发软,哪里能迈得动步子?
是以李素瑾喊了两声,苏奴儿嘴上虽然答应,实际根本一动没动。
李素瑾顿时生气了:“你过不过来!”
聂铮插话:“书今,她还是个孩子。”
“我不管,你闭嘴,谁让你载她的!我都说了我来载了!”
“……”
聂铮真的好想捶上李素瑾一顿,你现在这不讲道理的模样真的好讨打!
李素瑾见聂铮不说话,双臂抱胸,偏过头,哼了一声:“你干嘛不说话!你以往跟我在一起,从来不会不说话的!”
聂铮忙道:“没有,没有,小姑娘害怕,你让她怎么过去?”
“她害怕你干嘛还载她?”
提到这个问题,聂铮再次无语。
只能强行深呼吸两口气,不停的跟自己说,李素瑾元神有伤,李素瑾元神有伤,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我总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攸亭镇……”
“你什么意思?你顾着她就不考虑我的感受呗?”
李素瑾此时的模样委屈极了,聂铮看着她似乎真的很难过,有些摸不着头脑。
“啊?何出此言?”
“你明明知道我会介意的……”
“……”
李素瑾这番话,其实和“我跟令堂孰轻孰重”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为什么不说话?”
“不知道说啥。”
聂铮确实不知道说啥,他大概明白李素瑾现在应该是元气激发过甚,导致情绪不稳,属于伤情发作了,所以才做出如此莫名其妙的举动。
既然此举并非她的本意,那自己何必跟她争执些什么。
李素瑾还在继续“作”。
“你不理我,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没有,没有,哪敢啊!”
“你现在就嫌我烦了吗……”
“真没有!”
“没有就没有,你干嘛这么凶!”
“……我哪里凶了。”
“你就是凶了!你以往都不会凶我的……”
“……”
现在的李素瑾也不理会苏奴儿了,一门心思的把话题放在了聂铮的态度问题上。
事实证明,男女之间起了争执,不用争论对错。
对错那玩意有个屁用,态度端正才是和谐相处的基本纲要。
苏奴儿也被两个人的争执吸引住了心神,不再害怕了。
而是不住的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打量。
心中存的都是,师父好凶,安哥哥好温柔。
李素瑾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话,来来回回的,基本都是那几句了,而聂铮则是用着同样的说辞回复着。
有来有往看似热闹,实际上两个人根本就是在浪费生命打口水仗。
猛地,异变陡生。
李素瑾惊叫一声,流光剑陡然开始下坠,连带着李素瑾身子一轻,也开始掉落下去。
聂铮心头一紧,赶忙去追,但此时身后还有一个苏奴儿,想要成功拉住下坠中的李素瑾可不容易。
无奈之下,聂铮只能行险,在空中站定不再追逐,而是微微闭眼手捏道诀。
顿时一道巨大的元气杵横亘在天地之间。
而这道元气杵却不是从上而下往地面砸去,是从下而上升起!
杵头所在的位置恰好就是李素瑾下坠的位置!
此刻的杵头元气厚实无比,起到了绝佳的缓冲作用。
就在李素瑾身躯即将触地时,成功被这些元气承托住了。就在这些元气的缓冲之下,渐渐落到杵头处,身上毫发无损。
聂铮把她缓缓地托到地上,而自己也慢慢降落到一旁,松了一口气。
“有没有伤着?”
“没……没有……”
李素瑾也被吓到了,声音低垂语气温柔,有些想要扑到聂铮怀中寻求安慰。
但是……没成功。
李素瑾的行动速度变得迟缓无比,抬起的手足好半天才能落回原位。
聂铮叹了口气,看了看周围,荒郊野岭,渺无人烟。
只能寻个大树扶李素瑾坐下。
“你别怕,相比昨夜一动都不能动,要好上太多了。”
这次李素瑾乖乖的“嗯”了一声,很是听话。
“她还是个孩子,你跟她吃什么醋?”
李素瑾垂了垂眼皮,觉得有些委屈:“就是不开心而已……”
“行了,成天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想为啥自己不是女儿身。”
聂铮提到这里,李素瑾反而眨巴了两下眼睛,显得很是调皮。
聂铮成功捕捉到了她的情绪,不由得纳闷:“怎么了?”
“嘿嘿嘿,没什么。”
一行人就在这荒郊野外休息到正午时分,李素瑾的身体才有所好转。
聂铮也不让她御剑了,而是打算自己一个人载着李素瑾跟苏奴儿两人。
混元丹上元气充沛,自己对于它的把控好似如臂使指,载两个人,就是对体力和心神要求高一些,晚上好好休息就行,其余问题都不大。
到时候我在前,李素瑾在后,苏奴儿位于中间,起码小姑娘不会害怕了。
聂铮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李素瑾就说话了:“要不你背着我吧!”
“那苏奴儿怎么办?”
“我再背着她好了!”
“……我谢谢你啊……这么会出主意。”
伤势短暂恢复的李素瑾其实醋意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旺盛了,仿佛之前在聂铮跟前闹别扭的人不是她。
一行三人走走停停,有时风餐露宿,有时客栈打尖。
风餐露宿的时间多一些,因为李素瑾在攸亭镇那一把火放得爽,身上那几片金叶子却被她挥霍个精光。
聂铮无奈,在即将达姑苏的那么几天,只能开启化缘模式。
“行行好,这位居士,三清道君会保佑你的。”
“啐!晦气!滚你娘的蛋!”
“……”
化缘化缘,募化乞食广结善缘。
这是佛门惯用的手段,但是在大楚国境内,道门见有利可图,便也放开了这一条禁令。
觅食的同时,聂铮还打探到不少消息。
姑苏那里,连环坞确实出事了,但是连环坞并没有垮。
被几个堂主按部就班的进行运转,只是许晴鸢和另外一名同学被捉了去,说是押到京都刑部衙门,进行公开审理。。
“……得加快速度了,不然可能这辈子要跟许晴鸢说拜拜了。”
李素瑾点了点头。
一行人终于在第四日,成功赶到了姑苏贞丰镇。
镇子自然是一如既往的美,满满的水腥气息不住的往鼻子里涌来。
不过不少断裂的桥梁至今仍是一片废墟。
出来迎接的是一名天凤堂的女弟子,她看见李素瑾后,直接带着些许哭腔的跪在了地上。
“师尊!是师尊回来了!”
“晴鸢总算有救了!”
然而……李素瑾听了这些话后,根本没有什么触动。
说白了,就是未曾共情。
此时的李素瑾,对除了聂铮意外的事物,根本提不起任何兴趣。
“师尊!”
李素瑾摆了摆手:“有事情你对他说吧,以后他就代表我了,这些俗事我不想理会。”
一种连环坞弟子纷纷望向聂铮。
聂铮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亚历山大,连忙问道:“许晴鸢怎么了,可否细细说来?”
这个时候的连环坞一众弟子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人坑了。
“……你们说,有税官上门收税,一时起了冲突,那为何会导致此人横死?”
“他根本就不是上门来收税的,就是来讹诈的!”
“哦?你确定?”
“确定!一连四天,每天都要来铺子两回!头一次还好,大家十分配合,但是紧跟着就是第二次,第三次,口径说辞完全一致,所以大家格外气愤!晴鸢她平日里性子就急躁鲁莽,失手将人杀了我们还是信的……”
没说几句话,这些弟子就开始语焉不详,聂铮听了后自然跟自己在攸亭镇听到的流言蜚语结合起来。
之前确实听到过这种说法,连环坞灭了某税官满门,所以才会使朝廷愤怒至今。
“晴鸢杀了人之后,是立刻被捉住了,还是回到这里后才被捉住的?”
“我们都没见到晴鸢,据说当时就被捉住了!班秋怡她一直在坞内,她是过去理论时被捉住的。”
班秋怡性子沉稳,乃是李素瑾特意指定用来和许晴鸢进行互补的一名女弟子。
但是
聂铮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亚历山大,连忙问道:“许晴鸢怎么了,可否细细说来?”
这个时候的连环坞一众弟子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人坑了。
“……你们说,有税官上门收税,一时起了冲突,那为何会导致此人横死?”
“他根本就不是上门来收税的,就是来讹诈的!”
“哦?你确定?”
“确定!一连四天,每天都要来铺子两回!头一次还好,大家十分配合,但是紧跟着就是第二次,第三次,口径说辞完全一致,所以大家格外气愤!晴鸢她平日里性子就急躁鲁莽,失手将人杀了我们还是信的……”
没说几句话,这些弟子就开始语焉不详,聂铮听了后自然跟自己在攸亭镇听到的流言蜚语结合起来。
之前确实听到过这种说法,连环坞灭了某税官满门,所以才会使朝廷愤怒至今。
“晴鸢杀了人之后,是立刻被捉住了,还是回到这里后才被捉住的?”
“我们都没见到晴鸢,据说当时就被捉住了!班秋怡她一直在坞内,她是过去理论时被捉住的。”
班秋怡性子沉稳,乃是李素瑾特意指定用来和许晴鸢进行互补的一名女弟子。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