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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去哪里了?」
「去村子到处看了看,没看出什么来。」程岁岁上前两步挽着她的胳膊说道。
「但是村子后面有座山。」沈瑄道,「这个山还没有去看过。」
「哦那是要去看看。」阮仙贝想,有村必有山有山必有妖啊。
她有些埋怨地对程岁岁说道:「你走的时候怎么不叫我?我睡的太熟了。」
程岁岁嘻嘻一笑,「那还不是体谅你辛苦,见你睡得好就没叫你。」
沈瑄看着天空说道:「要落山了。」
夕阳还剩最后的一丝余晖,整片天空橘红橘红的,像被火烧过一样。
「先看今晚吧。」
几人对视一眼都想到了那张纸条,不知道纸条是谁传来的,也不知道传纸条的人是敌是友。
阮仙贝拿出自己特制的哨子递给他们一个:「两人不要分开,有情况随时联系。」
四人好歹是在太阳完落山之前回到了院子里,他们关上院门以后不约而同的感受到身上少了许多视线。
那些回了家的村民们也躲在屋里偷偷关注着外面的情况,他们若是第一天就违反了这个条例,恐怕会引来众怒。
厨房里有阿花送来的饺子,晚上阮仙贝就煮了一些饺子当作晚饭。
要干活,当然也要吃饭。
穆若娇在屋里跟她们没有什么共同话题,阮仙贝也不主动去触她霉头,看在她年纪轻轻就瞎了喜欢许霈的份上,算了。
「岁岁,晚上吃饺子吧?你吃几个?」
「十个?!」程岁岁看了一下饺子的大小,又给自己加了几个。
阮仙贝和程岁岁说晚上吃什么的时候,穆若娇摸着肚子也饿了,她想要出门去隔壁找许霈要吃饭,但走到门前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放在门把上的手也缩了回来。
各家各户都是饭点,她再一次想要出门又不可避免的想到那个传闻,算了,饿一顿也不会怎么样。
阮仙贝端着饺子放在桌上,满满一大盘猪肉韭菜饺子,旁边放着醋碟和辣椒碟,穆若娇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了一声。
「我也饿了。」穆若娇硬巴巴的说道。
阮仙贝和程岁岁却像是没听到她说话一般,没人理她。
穆若娇脸色变了变,今日她胃口不好一直也没吃什么东西,本来也没有很想吃,但是看别人吃的大快朵颐自己也更饿了。
她想都没想从荷包里拿出一点碎银放在桌上,说道:「我跟你买今天的晚饭。」
阮仙贝笑了:「岁岁,你家缺钱吗?」
「嗷呜,不缺。」
在程岁岁的暴风吸入下,饺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阮仙贝这才放下筷子把钱推回去:「这点钱打发谁呢。」
「那你要多少?」
这人吧就是越得不到的就越想要,穆若娇现在的心态从饿一顿算了变成非要吃上饭不可。
「岁岁你说,吃我的饭值多少银两?」
程岁岁都没抬头:「千金不换。」
穆若娇把整个荷包都放在桌上,「就这么多,都给你。」
阮仙贝拿过来掂量了一下,别说一顿饭,去酒楼吃好几顿都够了。
「一顿饭?」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大小姐出手阔绰啊。
「随你。」
天上掉钱,不捡白不捡。
阮仙贝把荷包往怀里一塞,问她:「穆大小姐想吃什么?」
「不吃饺子,随便。」穆若娇给了钱也自然了许多,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了下来,「我饿了,快一点。」
「得。」
阮仙贝进了厨房,就着现有食材咔咔咔的给她做了三菜一汤,只用了一刻钟就做好了。
土豆炒肉片、醋熘白菜、青椒斩蛋,加一碗蔬菜汤,主食是蒸了几个馒头。
程岁岁:吃下去的饺子好像不香了……
她拉着阮仙贝咬牙道:「有菜你怎么不做给我吃!」
「你没给钱,我不想做。」阮仙贝嘿嘿一笑,拍了拍她。
程岁岁吸溜吸溜的看着色香味俱的三菜一汤,再看看自己碗里的饺子,思虑再三还是决定问一下穆若娇。
「穆、穆姑娘,我能跟你一起吃一点吗?」
「不能,我付了钱的。」穆若娇毫不客气的拒绝了。
程岁岁掩面想哭,好好的饺子也不想吃了!
阮仙贝被她逗笑了,程岁岁碗里也没剩几个饺子,基本都吃完了。
她笑道:「你肚子都鼓起来了,别吃了,去院子里走一走消食。」
程岁岁不情不愿的站起来才发现自己都要撑到胃了,这饺子在肚子里好像会膨胀一样,吃进去的时候不觉得,吃完了越涨越大。
她走出屋子,打了个嗝。
老老实实的围着本就不太大的院子绕圈。
走了几圈,她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看着自己,定睛望去,一只黑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她们的院墙上,宝石一般的眼睛在闪着绿光。
黑猫:「喵──」
程岁岁挪了过去,不敢离得太近,夜里见黑猫,是为不详!
但有了昨晚的经历又不得不去,黑猫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一双眸子有些蔑视的看了她一眼,好像在嘲讽她胆小,等她挪到它蹲着的墙下,它却嗖的一下跳走了。
这?!
程岁岁傻住。
这时候觉得自己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她捡起来一看,没错,又是一个纸团。
猫带来的纸团?!
程岁岁站在墙下,像做贼一样左看看右看看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纸条。
「西南方,右数第三间屋子,速来。」
看到这句速来程岁岁倒吸了一口冷气,结果一口冷气没吸上来自己还打起了嗝。
她不停的打着嗝在门口叫阮仙贝:「阮阮~嗝~」
「怎么了?」
「我嗝~捡到了~嗝~这嗝嗝嗝嗝~」程岁岁这个嗝一直不停,说话都说不完整,她有些恼火,直接把纸团给了阮仙贝自己看。
速来啊。
是陷阱还是提醒?
她轻轻拍了拍程岁岁的背,先让她止住打嗝:「深呼吸,憋气。」
程岁岁难受的摇头:「不行嗝~试过嗝~」
「去喝点水,然后慢慢吞咽弯腰试一试。」
程岁岁拉她衣服:「你别一嗝嗝嗝~去~」
「知道了。」阮仙贝无奈,她把纸团收好吹响了哨子,「你进去看着穆若娇,别到处跑。」
不一会对面也回应了一声哨响,阮仙贝翻身一跃,俯在屋顶上,在又找了一棵树跃了过去遮住自己的身影。
来的自然是沈瑄,听到哨响他立马就出来了,许是只有这棵树离得最近他很顺利就找到了阮仙贝。
阮仙贝把纸条递给他,沈瑄看完以后点了点头,很快就锁定了西南方右数第三间屋子,两人动作轻盈又迅速,阮仙贝自从修为又上一层以后对身体控制能力比以前更好了。
比如说经过她多次实验得来的结论,她现在落在树上甚至不会惊动树上的鸟还可以让树叶不摇晃。
所以他们只要不是大剌剌的直接出门,这样
的行为根本不会被村里的任何人发现。
「这里。」阮仙贝指了指,这间院子里蹲着那只绿眼睛的黑猫,仿佛已经等候多时。
「喵~」黑猫叫了一声,从窗户跳了进去,尾巴还掉在窗外摇了一下。
去还是不去?
院子的角落长了一棵树,这棵树正好在这屋子窗户斜后方,她和沈瑄对视一眼,没有得出结论,谁知道房间里等他们的是什么东西啊!
「你别动,我先去。」沈瑄说道,准备自己先去探探情况。
阮仙贝耳朵一红,两人在树上靠的距离很近,沈瑄说话的时候放低了音量更靠近了她一些。
「等一下。」她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中泛开。
沈瑄很快也感受到了这个异样的感觉。
没有点灯,黑漆漆的屋内女子抚摸着怀里的黑猫,她低语道:「来了是吗?」
很快屋内有一股幽香,并随着风从窗口飘了出去。
「是谁?阁下哪个门派?」
阮仙贝和沈瑄同时在心里接到了这个声音的提问,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正当两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那个声音继续说道:「直接说吧我可以听的见。」
「苍山,沈瑄。」
「苍山,阮仙贝。」阮仙贝说完还对沈瑄挤眉弄眼了一番,意思是借用一下借用一下。
沈瑄看着她嘴角带起了笑,倒是大言不惭,苍山可收不起她这样的弟子。
阮仙贝连忙转头,这人干什么突然离这么近笑笑笑!她待会晕了栽树下面去怎么办!
「如何证明?」那个声音接着问道。
「我们奉师尊之名前来,本该半月前到但是遇到了一些事情耽误了。」沈瑄回道。
「我是桑珠。」
「进来吧。」
居然是桑珠。
两人松了一口气,那股幽香虽然还在,但那股奇异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他们从窗户进了屋内,那只黑猫带着他们往里屋走去,这个屋子的陈设同样简单,黑猫喵了一声从地上跳进了桑珠怀里。
「你们来了。」桑珠坐在床上,嗓音慵懒迷人,甚至有一丝轻松。
不知道桑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友方还待确定,但至少不是敌人。
阮仙贝和沈瑄仍然很警惕,你们来了?他们要说什么?说啊对我们来了么?
阮仙贝皱了皱眉,看向了桑珠,即使夜色看不太清她的脸也可以感受到桑珠撩人的美。
夜会美人啊,阮仙贝想到,如果不是这间屋子里至少有尸体,以及桑珠垂下的手臂一直在滴着鲜血的话,应该是一个愉快的会面才对。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
,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