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二人进屋,柴进,轻声关上书房的门窗。待到他转身,望着此刻已然坐在正位的黄公公。
他略微沉思片刻之后,上前递上茶水,并开口道:
“柴进犹记得,当年我等出发洛阳时。老祖宗与黄公公,对我两兄弟千叮嘱万嘱咐。我等二人来这洛阳城,不能插手洛阳三大家族任何事务。”
“只是等着,这三大家族完成,老祖宗交代的任务之后。”
“在由我兄弟二人出手,执行灭口计划。不能让老祖宗交代三大家族的任务,有任何外泄。”
“可是当年,等我兄弟二人,来到这洛阳城。这才发现,当年老祖宗与黄公公扶持的,这洛阳三个小小的家族。他们竟然,借着老祖宗与黄公公的显赫声威。”
“大肆在这洛阳城强取豪夺,抢占地盘、招兵买马大力发展家族。?最后导致,这洛阳城竟形成了由这三大家族,三分洛阳之势。”
“随着三大家族越来越壮大,我兄弟二人也知道,凭我二人之力。只怕已然难以完成,老祖宗交代的任务。”
“故而当年,我等二人,也只能以非常的手段。斩杀了当时,着洛阳城中的一个小小的刺杀组织头领。也借此,才慢慢发展成为如今的幽阁。此事当年,柴进已有书信交于老祖宗、告知于黄公公知晓。”
“所以,黄公公您也知道,当年我们二人组建着幽阁。本意是将来能够对抗三大家族、完成老祖宗交代的任务。”
“不曾想,这些年来,由于我幽阁名声越来越大。大到几乎可以在这洛阳城,与那三大家族平起平坐。这反而引起了,那三大家族关注。”
“原本这三大家族,也只是暗中,在我幽阁发布一些任务。”
“他们,一再试探我幽阁底细。当然前期,这些三大家族发布的任务,我幽阁都是很快便能完成。”
“而且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我幽阁基本是,任何任务都会去接。”
“只是,直到两年前的一天。那洛阳楚家的家奴,竟只身一人来到我幽阁。竟然发出刺杀“廖元吉”廖大人的任务。”
“刚开始我等并不知道,这廖元吉到底是何人。但随着我幽阁的调查深入,我等这才发现。”
“这廖大人明面上只是这洛阳的盐官,可实际里他也是司礼监的外臣。”
“那三大家族竟然打上了这洛阳盐运的生意,但柴进也明白。这廖元吉既然是司礼监的外臣,那必然也承担着老祖宗的任务。”
“等到我幽阁知道,这个信息。也导致了我幽阁,对于这个刺杀任务,迟迟无法动手。此事也是,一拖便是两年之久。”
“当然,对于那发出任务的楚家。这两年我幽阁的解释是,这廖大人身居要职,我幽阁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卖家。”
“但也正是这个任务,一拖就是两年之久。这也导致了,那三大家族对我幽阁起了疑心。”
“那楚家人,也借此缘由,多次催促我幽阁执行任务。而我幽阁,却迟迟无法行动。”
“直到前些时日,那楚家又来催促,柴某这才不得不下手处理此事。因为此事已然拖了两年之久,我幽阁若在不行动,只怕到时,我幽阁在这洛阳城会是威性全无。”
“毕竟我幽阁,一直做的都是杀人的生意,若我幽阁一直不行动。只怕久而久之,将会再无生意可做。当然少了这些收入,我幽阁也很难维持,这些年组建这幽阁偌大队伍的花销。”
“只怕到时,只能被迫解散这幽阁。到那时,只怕我等再也无法与这洛阳三大家族抗衡。再也无法完成,老祖宗与黄公公交代的任务,当然这只是其中之一的缘由。”
“这其中缘由之二,便是柴进始终记得老祖宗的嘱咐,以完成老祖宗任务为第一要务。柴进不想三大家族继续对幽阁起疑心,毕竟只有他们放松了警惕。我幽阁才能在今后的行动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在将来的某个时刻方便行事。”
“这些日子,柴进也一直在想,或许只要是对完成老祖宗交代的任务有利。柴进就算是得罪老祖宗与黄公公,只怕也不得不下手。”
“毕竟,万一我幽阁那天暴露,被那三大家族知晓我幽阁的身份。让那三大家族对我幽阁起了戒心,那这往后,我等只怕再也无法完成老祖宗与黄公公交代我二人的任务。”
“这便是柴进,这些日子犹豫良久。而又不得不为的苦衷,还望公公见谅才是。”
随着,柴进讲述,只见他此刻又毕恭毕敬的抱拳,鞠躬的模样。
当然,他这是在等着黄公公的训话。
再说,那黄公公果然陷入了沉思。良久,深深了吸了口气,不自觉的哼了两声后说道:
“哼、哼,好一个方便行事,这么说来,你柴进就没一点私心了?”
“公公明鉴,柴进身负老祖宗与黄公公嘱咐,不敢有任何懈怠。再者,刺杀廖元吉,廖大人。绝非柴进本意,只是身处这洛阳城,有些事情不得不为,还望公公海涵。”
这柴进发自肺腑的言论,或许总算打动了那刚开始便愤怒不已的黄公公。
这不,只听那黄公公,端着茶水、目光深沉的说道:
“好啦,好啦!你坐下吧。这么说来,咱家倒是错怪你了不成?”
随着这黄公公的话语,当然那柴进,也很是认真的回复了句:
“柴进不敢。”
就这样“有间作坊”柴大官人的书房,又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只不过这安静,仅仅维持了片刻。
便又见那黄公公说道:
“这么说来,我那干儿子。小贵子,贵公公,也是你幽阁所杀咯。”
随着黄公公的厉声质问,那柴进不敢隐瞒,只好认真的回复道:
“是!”
“哼!此事既然是你幽阁所杀。为何我干儿子,贵公公死亡之时,身边却又都是楚家人的身影?这期间又发生何事?”
“你可知道,这如今,这洛阳的官府。可就拿这事,在做文章。他们这洛阳官府,可盼着我司礼监出丑了。”
“启禀公公,刺杀贵公公,确实也是那楚家发布任务。只是那楚家,做贼心虚,他们为了不让这发布刺杀贵公公任务的秘密外露。”
“故而派遣一批杀手,想要留住我幽阁执行任务之人。”
“好把这刺杀之事,全部推卸到我幽阁身上。这样,他们楚家便可脱身。只是我幽阁碰巧,识破他们楚家诡计。顺便将楚家之人斩杀,清除障碍的同时。也为老祖宗与黄公公,教训教训,这些险恶用心之人。”
“哼!也就是说,这次所有事情,都是那楚家指使你幽阁所为?”
只见,此刻随着这柴进的话语,那黄公公已然背着手臂站了起来。并自顾自的说道:
“哼!这楚家还真是吃里扒外的财狼。当初要不是老祖宗与咱家二人对其栽培,他们这洛阳三大家族也有今天。”
“哼!这些狼子野心的东西,不想着早些完成老祖宗交代的任务。竟然还做起了,这虎口夺肉的勾当。”
“这些个蛀虫,也不掂量掂量,这偌大的盐运生意,是他们能够染指的?”
“这些败类,竟然连我司礼监的财富都想占有,简直岂有此理。看来这些蛀虫,是早就忘了自己狗奴才的身份了。”
此时的黄公公,听完柴进的讲述,他也是越想越是气愤。这不,这黄公公嘴中,发出那愤怒的咆哮声。与手掌拍在桌子上,桌子破碎的回声一起,就这样久久的在书房中回荡。
话说,这黄公公正在气头上,那柴进当然不敢在做声。这柴大官人的书房,竟又慢慢变得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