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布工,毕恭毕敬的单膝跪倒在地,他的额头自是不敢在往上抬。远远看去,他的背影竟然也在微微发抖。
这不,随着这布工的问安,只见那红袍老者,很是和气的回道:
“欸!起来,起来说话。”
话说,这眼前的红袍老者,也是布工可中的黄公公,也是一脸的随和。
可这一切,在那布工的眼里。他除了震惊、敬佩之外,他的神色之中,还有些畏惧。
只听那黄公公继续说道:
“整么,“小李子”咱家头回来到你这有间作坊,你就不带咱家四处走走。”
“是,”
随着,这黄公公的话语,那李布工,自是不敢有稍微怠慢。只见他,快步的带着眼前的贵人,向着柴阁主的书房走去。
话说,此时布工的心里想着,要赶紧安顿好眼前的贵客。然后赶紧去找柴阁主,话说,两人就这样,默不作声的一前一后走过“有间作坊”长长的走廊。
二人,很快便到达了那柴阁主,平日里主事的书房。那布工正要开口,请黄公公进去小坐,自己好去找柴阁主禀告。
却只听,那黄公公率先说道:
“嗯,好一座院子,正所谓大隐隐于市。这些年,你们真的隐藏的很好、很好。”
话说,这黄公公看着,眼前这偌大的作坊,脸上也露出赞赏之意。
那布工,也只好抱拳谦虚的回道:
“感谢,黄公公谬赞。只是、这些年我等未能完成,当年黄公公及老祖宗交代的任务。我等心中愧疚,实在经不起公公的赞赏。”
“嗯,很好、很好,那柴进可是在这书房?”
只听,那黄公公问道。
“哦,黄公公请书房稍做休息。小人,这就去找阁主前来。”
布工抱拳回复。
“嗯,嗯,也是,是咱家忘记了时辰。你去把、去把,不用管咱家,咱家就在这里看看此间的风景。”
说着,这黄公公说着便背着双手,转身,背对着布工。像是正在细细鉴赏,自己眼前那不知名的花朵。
那布工,自是抱拳再拜之后,快步转身离去。
他心中更多的是震撼不已,只见他头也不回的向着,那柴阁主的住所而去。
此刻,他的内心很是惶惶。话说,早在前两日,他接到的幽阁秘密消息是。这位自己当年的顶头上司,应该是在今日近黄昏之时,才回到达洛阳城。
可眼前的突然出现,几乎是脱离了他幽阁的掌控。毕竟,这黄公公的突然出现,布工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这不,一刻钟之后,只见这“有间作坊”的柴大官人,一副沉稳的样子。
独自一人,来到自己的书房前,此时的柴阁主的身边,已然没有了布工身影。
或者说是,此时作坊内已然开工,布工也要去做自己的事情。故而,只见到柴大官人一个人,迈着沉稳的步伐,慢慢走来。
这不,当柴大官人走近,隔着那一身红袍的黄公公,还有一定的距离。
却见,那柴大官人便早早抱拳,恭敬的说道:
“前锦衣卫指挥使“柴进”见过,黄公公,黄大人。”
这柴进说完,他眼前的黄公公这才转身。
只是,这黄公公,此时已然没了刚来时的和蔼可亲。只听,这豁然转身的黄公公,满是威严的说道:
“柴进,你可知罪?”
“小人知罪,”
面对,这黄公公的质问,那柴进,自然不敢顶嘴。
虽然,他可能还不知道自己,所犯何罪。但在这位威严的上司面前,他可不能有任何不敬。这不,随着这柴进的自我认错,但那黄公公依旧不依不饶。
只听,又是一声大吼:
“哼!我看你未必知罪。柴进,你与李布公,可是老夫与京城的老祖宗,当年精挑细选、委以重任的锦衣卫。”
“当年你们二人,执行任务时犯下死罪、已被当今圣上打入死牢。当年为了帮你们脱罪,帮助你们隐身江湖。老祖宗与老夫不留余力,在圣上身边周旋,为你们开脱。”
“当年为了你们二人,老夫与老祖宗。甚至不惜得罪整个朝廷,顶着各方的压力,甚至是巧立名目,才把你二人换出死牢。”
“为的,是希望你能早日帮助老祖宗,完成当年的任务。可是你呢?早些年,还时不时汇报些许这洛阳城的消息。可这,最近两年,不但消息闭塞。”
“就连老祖宗每年的寿诞,都见不到你们的贺礼。”
“哼!看来你们真的翅膀硬了,可以对抗老祖宗了是不是?我看你不但忘了,当年老祖宗的嘱咐、老祖宗交代的任务。只怕现在眼里,是不是早就没了老夫与老祖宗的身影?嗯?”
这黄公公霸气的话语,传到那柴进的耳朵。此时的柴阁主,再也没了刚才的淡定。
这不,只听这柴阁主震惊、急切的喊道:
“黄公公息怒,柴进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忘记老祖宗。”
话说,此时的柴进,面对眼前身着红色披风、身材臃肿的老者。他第一次表现出心慌,就连此刻,说话的语气都少了些沉稳。或许在他心中,那京城的老祖宗三个字,可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只见这柴进,继续抱拳解释道:
“启禀黄公公,这些年柴进,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老祖宗。也无时无刻,不在记着老祖宗给我们的嘱咐、自是没有一刻不在想着老祖宗交代的任务。”
“再说,当年我与李布公,因未完成圣上安排的任务,原本早已是个死人。”
“当年,更是多亏了黄公公与老祖宗,我兄弟二人,才有机会活在这世上。这些年老祖宗交代的任务,柴进一刻也不敢遗忘。”
“相反,柴进为了完成老祖宗的任务,不敢有丝毫懈怠。这两年为了安全起见,为了更好的隐藏,当然也是为了不引起,那些有心之人的怀疑。”
“柴进,这才万不得已,断了与京城的联系。还望黄公公能够理解,奴才不得已的苦心。”
随着,这柴进的话语,只听那黄公公一声冷哼道:
“哼!老夫倒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不得已的苦心。能够让你断开与老夫的联系?你莫不是以为,老夫与老祖宗远在朝廷,管不到你等。你等便可以为所欲为?你等也不想想,这天底下还真能有什么事情,能够隐瞒的了老夫与老祖宗。嗯?”
“老夫我且问你,我司礼监派在洛阳城。掌管盐运的大臣“廖元吉”,是不是你幽阁所杀?还有老夫亲自派下来的奴才,那贵公公可是我亲自派往这洛阳城。”
“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你可别说,此事与你幽阁无关。哼!”
“今日你只怕的好好给老夫解释解释,也给老祖宗一个交代。要不然,你也知道老祖宗的脾气,可别说老夫没提醒你。当年老夫与老祖宗,能够救得了你,同样也能费的了你等”
“再者,你的妻儿老小可都在京城,这些年领的可都是从老祖宗给予的俸禄。老夫奉劝你柴进,想明白了在回答。老夫今日,可不希望听到老夫不想听到的答案。”
只见,那黄公公说完,也异常气愤的甩开自己长长的披风。并转过身去,看他愤怒的样式,明显此刻已然动怒。
只是此时的柴进,突然又变得异常冷静。
他果然,也是个异常沉稳之人,只怕,早在刺杀廖元吉与贵公公之前,已然有了打算。
这不,只听柴进不慌不忙的说道:
“是、公公教训的是,黄公公请进书房,柴进定会知无不言。把这洛阳城,所有的发生事情汇报与公公知晓。”
只见,这柴进说完,也做出请进的手势。自然那黄公公,也并未拒绝。
或许他老人家也知道,有些话也不方便,被其他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