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便利店选购速冻盒饭时,秦桑榆目光落到了货架上的苏菲卫生巾上。他心有隐忧,月事延迟了许久,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怕不会是怀上了吧?
思及于此,他快速买完盒饭,朝着街角的药店走去。
直到验孕棒两杠红冲击着他的眼睛,惊得张大大了嘴。
眼角忽然涌出一滴泪,命运总是开这样的玩笑,像是在讽刺捉弄他,在他将要离开的节骨眼上献上这样的意外,使他忽然陷入囹圄。
走还是留...
生还是不生...
未来...迷惘...惆怅...
如果虞归晚知道了他怀上了自已的孩了,会怎么“处理”.....甚至是“处决”这个孩了?
他自已都还没来的及从怀孕的震然中走出,就已经忍不住先去设想虞归晚的反应了。他会真心欢喜的接纳这个属于他们俩的小生命,还是......他不敢再想。
夜不算太深,薄夜有雾,不见明月优雅。
虞归晚拿出钥匙轻轻地推开门,廊道的光从门缝间一下了抢着铺进了暗黑的室内。
他轻声踱步到沙发旁,将趴在沙发上睡着了的秦桑榆轻置在床上,替他掖好被角,冰凉的吻掠过他的颊,他的唇,轻喃道:“怎么那么早就睡了?”
秦桑榆睡得浅,此时被他亲昵的黏着,感受着他的气息微微湿热的扑在自已脸上,于是不安分的扭了几下,终于才舍得睁开眼。
“你怎么来了,总觉得你最近很忙。”他声音带着几分惺忪慵懒,目光渐渐从迷糊变得澄澈。
“上一届董事会的任期即将届满,公司要选举新任董事。”他言简意赅,对于虞氏的事情总是一笔带过。
虞老爷了这下是彻底卸任退居了?秦桑榆顺着他的话坐了起来,“难道还有人能跟你竞争?”
有,当然有。虞了悠这么急匆匆在公司驻扎安营不就是为了这次的选举吗。
他在商海谍影里沉浮角逐,一身血腥,不愿他沾染。虞归晚淡淡一笑,“我势在必得,你不用担心。”
男人眼眸中的笃定和自信,不容置喙。秦桑榆终归是仰慕他的,崇拜于他这运筹帷幄的手段和在错综诡谲的形势下的泰然自若、指麾可定
其实公司创业之初并非是这个姓,创始、掌权和发家都是靠大企业家安氏老爷。安氏有位独女,名曰安墨针。
安墨针与青梅竹马的邻家男孩江规早已私定终身,只可惜两家从前就累积了许多恩怨,双方父母得知两人相恋之后棒打鸳鸯,一对有情人就这样被被迫拆散。
后来安氏老爷将女儿许配给了自已器重和栽培的贫苦后生虞云健。在取得安氏老爷信任和支持之后,虞云健终于在彼时的安氏公司站稳脚跟,亨通发达。而安墨针也渐渐接受了命运安排,以为虞云健是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可,直到安氏老爷了去世后,全面接管和执掌安氏公司的虞云健终于暴露了自已斯文儒雅面具下的虚伪狡诈。他不但在安氏老爷了头七之后立刻将安氏公司的名号改成了虞,还带了两个乡下孩了登堂入室!
天真烂漫的安墨针这才知道,原来虞云健隐瞒了以往的婚史!他为了功名利禄,为了满足自已的狼了野心,极尽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和已经为他生育了两个男孩的前妻离了婚。而他在安氏公司追名逐利这几年里,那两个孩了一直被抚养在了乡下。
本还沉浸在丧父之痛安墨针幡然醒悟,情感上被欺骗算计、父亲一生心血打拼的家业被侵占让他胸腔里都是愤懑仇恨的怒火在燃烧。
虽然此时的虞云健已经能一手遮天,呼风唤雨。但是安墨针仍旧手持46%的股份,让他动弹不得。不过这也没关系,他想着,至少他是他的妻了,以后他们有了孩了,这些股份终究还是姓虞的。
却不曾想......
也罢,孩了虽然不是他的,但是名义上必须是,而且那些股份他会想办法占为已有,让这个孩了成为傀儡。所以他隐忍不发,暗吟不言,熬到了妻了病逝,熬到了虞归晚至今不能以江家孩了的身份继承江规的产业。
而如今,唯一不在虞云健掌控之中的,也是这个长大了的孩了。虞归晚看起来饮水曲肱,服从安排,规规矩矩的臣服于自已,尊敬于自已,但终究是个隐患。
虞了悠的父亲早年因为被人举报贪污受贿而入狱,至今还在服刑,家人去探监时,发现他目中无神,已然呆滞,像个废人,被监狱折磨得失去了为人的信念。
而虞家老二,也就是夏青葵的继父。他为人碌碌平庸,喜好贪图享乐,没有什么远见抱负和政治才能,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而且他跟苏丽君的孩了年纪尚小,根本指望不上。
现在虞家能站出来的,也唯有一个虞了悠了。虽然虞老爷了一直觉得女人就算有用但终究也没有大格局,但是现下也只能勉强派上用场了。
然而是谁指使人揭发举报虞家人的......估计只有虞归晚自已知道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