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呵,不过是辱没门风的贱人,今日我就要代替三叔清理门户!”陆瑾禾的话激起了陆予政的怒火,抬起棍棒就要再给陆瑾禾一下。
只不过这一切也到此为止了,这里终究是镇远将军府,而陆瑾禾到底是镇远将军的嫡女!
“住手!”一声冷喝从陆予政的后方传来。
陆予政并未理会后方的声音,这一棍子依旧往陆瑾禾身上敲了下去,这一记可谓狠辣至极,若是被敲实了,这一棍子就直接敲到了陆瑾禾的脑袋上,这不是惩戒,而是要取任命。
其实在敲出这一记之后陆予政心中其实有些后悔。他心头虽有气,但这一下若是真把陆瑾禾敲出个什么好歹来,就算老太太恐怕也兜不住。
但这一棍子已经敲下去了,以他的武功,并不能做到能发能收的地步。
不过陆瑾禾虽有心让柳氏看到陆予政的跋扈,却没想过把自己的命搭上去。在知夏发出惊叫的一刻,陆瑾禾已经侧身闪过,甚至于还有空闲把知夏往身边带了一带,以防其被波及。
陆予政这一棍子并没有任何收力直接砸在了地上,那反震的力道直接让棍棒脱手。少顷,陆予政放声痛呼。
“啊!我的手!”陆予政这公子哥哪受到过这样的痛楚,眼泪和鼻涕都一同流出来。
“废物!”陆瑾禾与在一旁看戏的柳氏心中的想法难得保持了一致,而从四周那些下人的眼神来看,他们内心应当也是如此想法。
堂堂陆家,世代将门,到了陆渊这一代更是一门两将军,在这样的家族居然能够出陆予政这样的奇葩,这大概是谁都无法想象的。
“你没事吧!”柳氏来到了陆瑾禾的身边,至少在此刻柳氏要保住自己作为大家长的威严。
“三婶,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陆瑾禾这边还未说话,陆予政就先嚎了起来,若此时才到这里的人见此情形还真难辨别出刚才是谁在动手。
“我倒是没事,但您身后那位似乎不是这样。”陆瑾禾按着自己的手臂望向陆予政的眼神之中满是嘲讽,而后适时地吸了一口凉气。
柳氏倒不会觉得陆瑾禾这是在装,之前的那一棍她也看到了,的确是砸了个瓷实。虽说是习武之人,但终究是肉体凡胎。
“去孙大夫那里拿些药吧,知夏好生照顾你家主子。”柳氏的语气柔和了不少。
“多谢柳姨关心,但有句话身为晚辈的还是得说两嘴,某些人实在是太过肆无忌惮了。”说话间陆瑾禾看向了陆予政。
这意思很明白,若你柳婉仪真是这镇远将军府的主事人,那这件事情若是不弄出个所以然来,那么之后定然会威信尽失。
也许那时候就有人问你,这镇远将军府到底还时不时镇远将军府。
“我会妥善处置的。”柳婉仪沉着脸,面露杀气,但却不知道这杀气到底是针对陆予政还是在针对她陆瑾禾。
被陆瑾禾无视的陆予政此时的已经气急,他此时也顾不得疼痛朝着陆瑾禾冲了上来:“陆瑾禾我要你的命!”
陆予政自然是要不了陆瑾禾的命,但此番言语下却让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镇远将军府的四小姐在镇远将军府中被人喊打喊杀,就算是老太太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陆瑾禾仿佛是预料到了陆予政会有这样的行动一般,稍稍一侧身让过了陆予政,就在陆予政踉跄着要摔倒的时候,陆瑾禾一把拧住了的衣领将他拽了起来。
“别以为这样我会放……”很显然陆予政一直都将陆瑾禾当成懦弱之人,但奈何如今的陆瑾禾虽还是那副身躯,但灵魂却经过了生死淬炼。
佛道之中能够参悟生死,方能窥探天道。陆瑾禾并不认为自己能将生死参透,也不想去窥探什么天道,她如今想要做的不过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砰”的一声闷响,陆予政将还没有说出口的话全都咽了回去,陆瑾禾这一拳锤在了他那生满肥油的腹部。痛苦躬身的陆予政就好像虾米一把,痛得连惨叫都叫不出来。
陆瑾禾将视线转向了柳氏:“方才所发生的事情柳姨应当已经瞧见,他说的话和所做的事动作,我都已经记下了。”
说完这句话陆瑾禾环视四周,四周的家丁丫鬟都露出了愤怒之色。对于镇远将军府的下人们来说,他们虽然口头上喊着陆予政“大少爷”,但内心深处不过将其当做是蛀虫罢了。
若非是老太太的庇护,陆予政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在将军府被人打了闷棍,陆予政这一番陆瑾禾教育可谓是大块人心。
“相信到时候在场的诸位都能为我做个见证,是这陆予政先动手的,奈何手段不够。”陆瑾禾这话明显是若有所指。
“我不会放过你!”陆予政的语气十分怨毒。
陆瑾禾再次看向柳氏,之后也没再多说什么,带着知夏离开了此处。
“陆瑾禾,你别走!”陆予政直起身来,这一次面子里子都丢了,陆予政从来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想要继续袭击陆瑾禾以找回自己的颜面。
只不过,他此时却没有去想,真正应当应对的人不是陆瑾禾,而是柳氏。
“把大少爷架去老太太那里!”柳氏语气冰冷。
此时的柳氏在心头暗道,这是陆予政逼迫的,这一次若真不处置,那陆予政还真能够把自己当成这里这里的主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站在她的头上。
“柳婉仪,你敢!”陆予政听柳氏让人把自己架起顿时有些口不择言。
柳氏本想着见了老太太之后予以陆予政适当的惩戒就可以了,但陆予政这句话是彻底把她激怒了。
“来人,上家法!”柳氏大声喊道,不多时便有丫鬟给她递来了藤条。
“你敢,啊!”整个镇远将军府内充盈着陆予政的惨嚎好。
之后下人们在私底下评价这所谓的“大公子”不如四小姐,四小姐被施以家法的时候可是连声都没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