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虑过这件事情。我想过，你是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而我能得到你，那是多大多大的福分啊。可我又想着，我才百来岁，也只是上神，我凭什么，能一直拥有你呢？”
“你在我的生命里，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无论我怎么努力，你都好像保持着一个距离，一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距离。你好像总有些事情瞒着我，你让我觉得，你心里想的是，司南无用，司南帮不上白妖妖的忙。”
“司南……”
“妖妖！”他猛地转身，又十分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的双肩，“你别误会，我不是对你有想法。我只是不想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想你更信任我一些，我想我司南在你眼里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是你的男人。”
白妖妖垂下了眸子，她有些犹豫了。
司南追问“你一定要走，是不是这些事情与我有关？”
他真的十分敏锐。
“你……”司南谨慎的问，“之前我问你是否愿意同我生个孩子，你没回答之时，我便想着……你是不是有过孩子？夫人，你岁月绵长，哪怕有过，我也不会生气。”
“……”这哪到哪。白妖妖忙开口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司南一看，立刻追问“那是哪样？夫人，你得告诉我，你不说，我会瞎想。”
她不说话，他只能继续大胆猜测。
“和我有关，你这么在意……我……莫不是，我会死？”
她的瞳孔微微一缩，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微表情。
他握着她的肩膀的手微微一重，又松了开来，他微微笑了，“原来如此。我大概懂了。你放手去做吧。”
他真的很聪明，也很敏锐。“司南。”
他叹了口气，“我要长长久久和你在一起，我也不想英年早逝给别的人夺走你的机会。你毋用担心，真龙军我一定会训练得很好。你夫君年纪太轻，有些无用，其他的事我帮不上你，这件事我总能帮得上你。”
说完，他转了身，大步向外走去了。
他步子不慢，可在白妖妖眼里，却觉得这一段时间过得极为漫长。
她脑子里天人交织了一片，她清清楚楚的知道，即便他松了口，他其实依旧希望她告诉他。
告诉他吗？告诉他他其实为她死过两次了。告诉他如果她没有及时查明一切，他还是可能会再次死去，且无法复活？
这是他最后的生的机会了，这是件极为残忍的事情。
要告诉他吗，真的要告诉他吗？
他走到了营帐门口，他掀开了链子，下一步，他就能出了这营帐。
然而这时，她上前拉住了他的手，他转过了身低下头看她。
“夫人？”
她的声音低低，仔细听能听出那么一分哽咽。
“你回来，我告诉你。”她说。
她作出这样的决定，内心也经历了相当的煎熬。这些，他明白。
他们长聊了几天几夜，这段时间里，基本上都是她在说，他在听。
她说到身为司南的他在天魔大战后不明不白的死去。他皱了皱眉，以为她的故事讲完了，结果，她又讲了接下来他身为墨泽的故事。
他听着她的经历，他握紧了她的手。
她讲着讲着，终于说到了养魂界。
“你是说，这并不是个真实的世界？”
以前造过不少小世界的白妖妖说道“既然已经成了一界，又怎会不真实？你无需担心，世界是真实的，你的经历都是真实的。只不过它有一部分的投影的性质。你是这个世界的主体，而我是这个世界的主要参与者。其他人，除了白疾等一些凝聚了神魂之人，其他人并不具有绝对的真实性，却也是真实存在的。你可懂我的意思？”
司南试图理解。
白妖妖继续道“其实哪怕是真实世界，也并不是人人都拥有神魂。拥有神魂的，其实也只是少部分。”
“非真而真，真而非真？”
“嗯，除了你们几人可能离开养魂界，才会对真实世界产生影响，这里的人不会出去，在你出去之后，这里的一切也会瓦解消失，不会对真实世界产生一丁点影响。但是，若是你我在这里陨落，便也是真实陨落。”
他听了她的话，伸出手心疼的揉着她的脑袋，她抬头看他。
“所以，你投身韩心棠之后就……接近我。原来是这么个缘故。唉，要是我早些知道，便不会让你追求的那么辛苦。”
她笑出了声，“你若是知道了，当真不会戏弄我吗？你说不定还想着，哪里来的神经病，就臆想着我是她男人？”
她说的真的很可能会发生，为掩饰尴尬，他轻咳了两声。
他看着白妖妖，这几日她跟他说的内容巨大，很多事情都是他需要消化的，但是想着想着，他唇角又逐渐上扬了。
他一直很担心他和她的缘分浅薄。现在看来，他和她的缘分不仅仅只有那么一点，他和她的缘分生生世世。
她缓缓垂下了头，他轻轻上前，抵上了她的头。
“你告诉我这些事情，这个选择，是正确的。”他轻声道“你不用担心，你夫君并不是个内心软弱的人。你也不会是一个人在战斗。”
“嗯。”
……
他们两人相继走出了营帐，白疾刚好路过，他看到他们，兴奋地走上前来，“阿姐，大哥，你们没有又吵架吧。”
白妖妖哭笑不得地对他道“怎么，阿疾希望我们吵架啊？”
白疾立马道“那当然不，阿姐和大哥开开心心的才好。”
白妖妖笑着问他，“如果我和司南现在吵架了，你帮谁？”
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怎么听都像是逗小孩的问题，偏偏这两人就但他当孩子。
白疾看了看司南道“咳咳，那当然，那当然是帮阿姐啦。只要阿姐开心了，我和大哥才有好日子过嘛。”
司南使了个赞许的眼神。
这两人的小眼神小动作哪里能逃得过白妖妖的眼，她真的是哭笑不得，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阿姐，你这次离开那么久，大哥肯定会想你的，阿疾也会想你的。”
白疾站在她面前，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两年，不会太久。”
白疾道“你若是在，两年不会太久，可你若是不在，阿姐，两年真的好久。”
司南也道“阿疾说的对，夫人，若是能早回便早些回来。元域什么的没有那么要紧，定要注意自身安全，本将军可不想一直独守空房。”
“嗯。”白妖妖郑重点头，“我要走了，你们也别送了。我走之后，你们二人一定要小心，万万不可大意。”
白疾和司南威风凛凛地喝道“遵命，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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