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一家以前在这个家里什么待遇,你从此以后就给我们什么待遇,明儿不能阻拦!”就在白诺马上就要跨出门口的时候,钱佩兰终于是开口了。
白诺站定,转身,微微勾起了唇角,目光冰冷的看着她,“好,我答应你!”
钱佩兰对于她这个态度,也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是白诺肯答应就好了,不过,她还是有一些疑惑,“你能做主?”
白诺面无表情的点头,“能!”
“若是明儿阻拦你怎么办?”钱佩兰并不是很信任白诺说的话,在胡家,现在那个最大的就是胡明袂了,而且所有的权力也都在他手上,钱佩兰并不相信白诺说能做到就能做到。
“他要是再做这样的事情,你来找我就是,我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我保你们衣食无忧!”白诺淡淡的说道,“还有别的条件吗?”
“另外,海川要回到原来的位置上!”钱佩兰又说道。
陆英和夏东来脸色变了变,钱佩兰说的这个要黄海川回到自己位置上的这个故事,自然不是让黄海川做回胡家二老爷的意思,而是让黄海川掌管胡家的生意的意思。
陆英和夏东来都准备动手了,这个老女人,真的是太过分了,他们就不信了,一刀下去,她还能嘴硬不说。
“怎么?明儿的性命不比这些东西值钱是吧?”黄文柏这个时候也淡淡的开口了,两夫妻逼着白诺下决定,黄海川则是在边上看好戏,他倒要看看,白诺是怎么选的。
“行,我也答应你!”白诺点点头,“不过我也有言在先,夫君已经接管了胡家了,你们只能是二把手了!”
说到这里,钱佩兰终于满意了,缓缓开出了她最后的一个条件,“我只能给你一半的解药,另外一半还不能给你!”
钱佩兰这个话一出,陆英和夏东来就忍不住了,夏东来的刀重新架到了钱佩兰的脖子上,“老太婆,你耍花样呢?信不信老子一刀弄死你?”
“你杀了我,明儿也跟着陪葬!”钱佩兰咯咯笑着,耷拉着眼皮盯着白诺,丝毫不把白诺放在眼里。
白诺觉得钱佩兰真的就像是一条毒蛇。
大厅里头,白诺的耳朵,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了,只有钱佩兰刺耳的笑声,眼前,是胡明袂病发的时候,那个难受的样子,钱佩兰也不催促她,只是看着她笑。
她就是喜欢看玉如郡主难受的样子,也喜欢看她的后人难受的样子,这让她觉得无比的痛快。
就在夏东来的刀入肉三分的时候,白诺终于是开口了,“可以!”
一半就一半吧。
钱佩兰得寸进尺的说道,“你先把我们放出去,然后把胡家的权力都归还我儿子,我再把解药给你!”
血气在钱佩兰语毕的那一瞬间,就冲上了白诺的头顶,白诺的眼睛变得血红,脑子嗡嗡作响,“我已经答应了你的条件,就会做到,你不要得寸进尺了,东来,杀了她!”
她愿意受这种侮辱,愿意站在这里被人当猴子一样戏耍,胡明袂也不愿意,日后这几个人传了出去,必定成为胡明袂的心魔。
与其让胡明袂带着负罪感活着,不如另外想办法,一个老太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就不信她能把解药藏到天边去,见了血,他们不就愿意说了?
白诺说完,转身就走了,再也不看他们一眼,现在她想的就是回到自己老公身边,和孩子一起陪着他,她知道,胡明袂是需要她的。
见白诺走了,夏东来不由得狞笑了一声,“陆英哥哥,麻烦你,帮我把这两个男的绑起来,我给你表演一下我的刀工。”
夏东来今天真的是超级多话,陆英感到十分的高兴,对于夏东来的一些要求,也都尽量满足,黄海川和黄文柏,第一时间就想走,但是轻而易举的就被陆英给制止住了,浑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能动。
“跑什么啊?好戏才刚刚开始呢!”陆英笑道,他娘的一个个的吃着玉如郡主留下来的,花着玉如郡主留下来的,居然还敢这么对二爷,简直就是比畜生都不如,畜生都知道,给了吃了就不要骂娘了。
这几个人,简直就是要颠覆他三十年来的认知。
“老太婆,仔细感受一下哦,我的刀法很好的!”夏东来轻笑一声,见陆英把黄海川和黄文柏都给制服了,于是就把架在钱佩兰脖子上的刀给拿下来了。
死老太婆!他今天一定要弄死她!
钱佩兰眼睛里头闪烁着恐惧,但是仍旧还在死撑着,“你杀了我,胡明袂就真的要死了!”
“人反正都是要死的!”夏东来轻笑一声,“早死晚死不是一样吗?二爷什么都享受过了,少夫人也爱他,这一辈子,够本了,他娘的不愿意让你这么个侮辱,你耍猴呢!”
再说了,谁说他们就一定找不到解药啊?
说话间,夏东来已经是一刀划开了钱佩兰的衣服,衣服碎片飘落在地上,露出钱佩兰的鸡皮肤来,夏东来看的是啧啧称奇,“老太婆,不是我说你,你也不是年纪特别大,怎么就跟个丝瓜瓤一样,你男人不嫌弃吗?”说话的同时,还瞥了一眼黄文柏。
但凡一个男人,都受不了自己女人被这样对待,黄文柏当即就怒道,“竖子,你敢!”
夏东来丝毫不在乎的笑了笑,“老头子,你放心,把你女人处理完了,老子就送你下去陪你女人,让你们双宿双飞,接着就是你儿子,放心,老子一定让你们一家团圆!”
夏东来业务能力特别的高,说话也不耽搁干活,一边应付黄文柏,一边就一刀一刀的去片钱佩兰的肉,第一刀下去的时候,钱佩兰就惨叫了起来,“贱人,老身一定要你们碎尸万段!”
“不过是一个青楼花魁,你说什么大话呢,也不嫌丢人!”夏东来说着,停顿了一下,钱佩兰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夏东来又开始了第二刀。
钱佩兰再度惨叫了起来。
黄文柏父子如何不能动容?钱佩兰是他们的挚爱,他们见钱佩兰如此被人虐待,嘴唇都颤抖了起来(身体不能动),“住手,住手!”
夏东来置若罔闻。
有些人是不能招惹的!有些人是宁死都不愿意被人侮辱的!
不过是一会子的功夫,钱佩兰就已经痛到牙齿都打寒颤了,她都想晕倒了事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却一直都晕不下去,只能生生的撑着,她的一只手臂,都已经没有知觉了,整个人也大汗淋漓,就像是从水里提起来一样。
而地上,已经布满了钱佩兰的片片晶莹带着些微的血迹,夏东来身体力行的证明了什么叫刀法很好。
“住手住手!”黄文柏叫的声音都嘶哑了,“我给解药你们,我给,不过,真的只有一半!”
“你哄谁呢?”陆英淡淡的说道,“你们下的药,你们会没有解药?”这黄文柏多么的不是东西啊,即使他没有爱过郡主都好,可是胡明袂也是他的孙子啊,怎么舍得这么对他的呢?
“真的,我们没有下毒!”黄文柏连声说道,“他再怎么也是我的孙子啊,我怎么可以这样做?”
陆英疑惑的问道,“那你们哪里来的解药?”
“别人给的,只给了我们一半,告诉我们,明儿一定会吐血,你们一定会来找我们!”黄文柏嘶哑着声音解释,因为叫了太久,他实在是没有力气说话了。
夏东来的刀顿了一顿,钱佩兰再度清醒了一下,咬着牙开口,“相公,你跟他们说那么多做什么?让那小杂种去死好了!”
夏东来想都不想的就再给了她一刀,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东西!
“别动手别动手,我们说我们说!”黄海川连忙说道,“爹,你快说啊,不然娘真的没命了!”
“我们真的只有一半解药,那人说,只要我们能重回原来的位置,就把另外一半的下落告诉我们!”
陆英十分的着急,满脑子的疑惑,但是现在却来不及细想,“那他有说另外一半在哪里吗?那个人是谁?”
“还没有说,看不见脸!”黄文柏苦笑道,他们这才刚刚开始谈条件,就失败了。
“解药拿出来!”夏东来把那把全是血迹的刀扛在肩膀上,睥睨着黄文柏。
“那我们的条件”黄文柏见夏东来不再对付钱佩兰了,松了一口气,试探性的开口。
“你没有资格讲条件!”陆英淡淡的说道,“赶紧的,不然我们兄弟都弄死了再找解药也是一样的!”
“在口袋里!”黄文柏的嘴唇颤抖的更加厉害了,也不知道是长期说话还是吓得,反正那个嘴皮子就一直哆嗦。
陆英当即就在黄文柏身上翻找了起来,最后在黄文柏的内袋里头找到一个小包,打开来一看,是半颗药丸,“是这个吗?”
黄文柏“嗯”了一声,陆英当即就走了。
望着陆英消失在门口,黄文柏苦笑道,“小兄弟,这解药也给你们了,是不是该把我们给放了!”
夏东来的语气冷漠,“等着,只要我们确认了解药是真的,自然是会放你们出去!”不光是放他们出去,他们说的条件白诺也一样会做到。
这人啊就是贱,一开始老老实实的把解药给出来不就行了?那样也不用受皮肉之苦,非得把人当猴耍,非得让人把他们收拾一顿才舒服了,真是下贱!
呸!
陆英这一去就是许久的功夫,夏东来也不在对他们动手了,只是搬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像是入定了一般,不管黄文柏怎么叫,夏东来头都不不抬一下。
另外一边,陆英拿了解药就直奔书房,在书房没有找到胡明袂,就又去了胡明袂的院子,王嬷嬷告诉他,他们两个在房间里头,于是陆英就直奔房间而去。
一进门,就看到白诺坐在床边,而胡明袂躺在床上,陆英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确定的叫了一声,“少夫人?”
白诺冲他嘘的一声,站了起来,“小声一些,二爷睡了。”
白诺绝口不提解药的事情,显然是不包希望了,陆英看着她这个样子就格外的难受,不禁说道,“诺诺,我找到解药了!”
白诺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了,泪眼朦胧的看着陆英,她已经忍了许久了,知道胡明袂吐血的时候,就想哭了,被人当猴耍的时候也想哭,回来一看到胡明袂倒在书房里头,书房里头都是血腥味的时候,更加的想哭了。
可是她不能哭。
到这一刻,她终于是忍不住了。
“哎呀,你不要哭,你姐要是知道你哭了,就该怪我了!”陆英手足无措的说道,从怀里掏出来从黄文柏处得到的一半解药,把事情说了一遍。
白诺又惊又喜,眼泪还挂在脸上,含糊不清的说,“快去叫孙大夫,快去叫孙大夫!”
王嬷嬷就等在外面,白诺哭了她是知道的,但是不敢进来,如今见白诺激动成这个样子,不敢耽搁,连声应了,自己亲自去找的孙大夫。
“解药在哪里?”孙大夫一来,都来不及坐下就连声问道。
他今天真的是来回的跑,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但是他却一点怨言都没有,反而有点兴奋。
胡明袂养着他,就是为了让他给他看病的,但是胡明袂这种病症他却从来没有见过,只能压制不能全解了,如今听到说有解药了,孙大夫就格外的兴奋。
胡明袂的毒终于是能解了,他也知道了一直都不知道的东西。
想想都开心。
陆英把一半解药放在了桌子上,推到了孙大夫面前。
孙大夫一下子就愣住了,“就只有一半啊!”
“这一半都得来不易!”白诺苦笑道,“孙大夫,你快看看,这解药能不能用?还有,能不能把另外一半解药也给配出来?”
“老夫先看看!”孙大夫于是就坐了下去,拿着解药研究了起来,白诺看他把解药切开捣碎,想开口,又忍住了不敢打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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