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很弱很弱,但在寂寂的黑夜下,格外响亮。
风铃儿一好奇,伸长脖子又看。
没看清。
最后无法,只好开门出去看,“祖母,大娘,母亲,外面有人在喊?”
三位长辈全都动身出去看。
这一下,把几个女人吓了一跳。此人……此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风铃儿本应该高兴,不想父亲的腿受了严重的伤,已经走不动路。
而且脸上大汗淋漓,腿上淤青擦伤很多,眼睛一圈全是黑色。
“爹,您……您怎么了?”风铃儿将人搀扶进了屋子,两个女主人焦灼地做饭,烧热水。
祖母王氏心疼儿子,看儿子躺在床上后,整个人一点儿精气神都没有,心里就莫名慌了。
“母亲?”他用尽力气喊出一声,然后把胸口的一百两拿出来递给祖母王氏,“把……把这个给铃儿,家……家就暂时不愁了。”
祖母王氏一看银票,竟然是一百两。虽然看着那钱,她很高兴。可是想着儿子的腿伤,以及他狼狈的模样,心里就很难受。
“儿啊,刚儿呢,刚儿怎么不回来?”祖母王氏小声问大孙子风刚。
“刚儿还在……还在京城,暂时不会回来了。”这个一家之主用尽全力,说出这么一句话后,就陷入了昏迷中。
风铃儿捧着热水进来,人已经昏过去了。她叫了爹爹好半天,床上的人都没答。
一来二去地,家里的弟弟妹妹都醒了。二姐风韵得知父亲回来,心中高兴,却又因为对方腿部受伤,昏迷不醒而惆怅。
一家人哭哭啼啼的时候,风铃儿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奔去山坡找那楚晨汐去了。
只可惜跑上半山坡,除了看到那只名叫二白的狗,并没有看楚晨汐的人。
会去哪儿呢?
风铃儿询问狗狗二白,可狗狗二白,只是摇摇尾巴。
那样子表示,它自己也不知道。
“这可怎么办啊,我爹昏迷不醒,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没命的。”风铃儿实在是太害怕了,所以不由自主地就又奔下山坡。
狗狗二白跟在身后,不愿意回去。
风铃儿起初不明白,后来暗想,会不会是因为它也要寻找自家主人,所以才跟着自己。
“好吧,我们明天一起去找人!”
狗狗大白跟上风铃儿一路,今晚算是一起了,可想到父亲还重病在床,她心里就着急得不得了。
当天夜里,一家人都没睡,纷纷照顾重病在床的父亲。
只不过,一大早,都疲惫,眼睛睁不开。貌似父亲夜里发烧,情况更严重了。
“我先走了。”风铃儿先快速地扯了猪草,把猪喂了,然后又去山上,找了楚晨汐。
楚晨汐依旧没有回来。
“怎么办啊,大白,你说我要不要先去镇上请个大夫?”说着就动身去请大夫?
然而大夫请来,花了好多钱不说,还没有什么效果。药喝下去,也没什么进展。
这可把风铃儿一家人急坏了。
又跑到半山坡上等楚晨汐,这一次,还是没有等到楚晨汐回来。
风铃儿不知道他去哪儿,每天晚上都会坐在必经之路等他。
但很久,都没有见他回来。
这边父亲病得厉害,其他大夫束手无策。自己的钱花得也没几十文了。
可气地是,这种节骨眼上,那杏花村的朱秀才竟然抬着彩礼来向二姐风韵提亲。
“滚,朱秀才,我告诉你,哪怕我们家吃穷了,揭不开锅了,也断然不会让二姐嫁给你。我二姐青春年少,你这纯粹痴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罢,拿起笤帚,就将那些人一顿赶。
就此,朱家提亲作罢。
不想严氏过来凑热闹,也让风铃儿偿命。还扬言说二姐风韵丫头嫁给朱秀才,那就有一百两了。
“这可怎么办,难道真让韵儿嫁给那老秀才,换取一百两么?”
这边左右为难。
严氏便又冲上来,抓着二姐风韵就往外拖。
祖母王氏伸手去拽,被一个猛汉推倒在地。
大娘于氏和母亲云氏着急地去搀扶,可这边二姐风韵却拖上了朱家的轿子。
“把我二姐放下,放下!”风铃儿拿起扫把,追赶上去,对着那抓二姐风韵的两人就是一顿打,“朱秀才,朱流氓。我告诉你,你要再抓着我姐不放,我明天就告官去!”
“就凭你?”
“对,凭我,我弄不死你,就弄死你儿子。我告诉你,兔子急了还咬人。这话你不是没听说过?!”捏着扫把的手青筋爆起,“放我们回去!”
朱秀才还在犹豫。
“是不是今天把你弄死,你就高兴?!”风铃儿大嚷道。
朱秀才看这风家姑娘太过强悍,也就不想攀了这门亲。顺势一扬,让人把彩礼都带了回去。
风铃儿额头大汗淋漓,躲在身后的二姐风韵梨花带雨。
差点儿,差点儿……
“二姐,别哭,别哭,没事儿,没事儿了。”风铃儿傻笑着拉着二姐风韵的手再次回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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