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臣关上房门。
姜姒躺在床上，陷入了昏迷。
他快步走近，一把掀开纱帐。
只见少女双目紧闭，呓语不断。她手中还紧紧攥着脖间的骨哨。
这枚玉制骨哨极小，但玉泽剔透莹润。
上面还用细若发丝的痕迹，刻了一个字——柔。
“唔。”少女伸手在空中划水般的挥来挥去。
怎么回事？不是已经吃过解药了吗？谢怀臣皱眉。
姜姒头上的书生小帽不知道去哪了，露出白皙光洁的额头，上面沁出薄汗。
他伸手替她把脉。
手指冰凉的温度让姜姒感到些许舒服。
她迷迷蒙蒙的睁开眼，入眼的是浅蓝色的纱幔，还有……坐在床边盯着他的那个无赖！
姜姒一惊，猛地瞪大眼睛“你怎么在这？”
“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
姜姒脑袋一阵晕乎，谢怀臣抽离了搭在她脉上的手。
“唔。”她痛苦的皱起眉头“我怎么，这么热……”
“是不是这样好一点？”谢怀臣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姜姒的脑门上。
姜姒立刻伸手捉住他微凉的手，紧紧贴着自己的脸。
摸到一脸的……汗……
“放手。”谢怀臣一脸嫌恶，声音冷的像冬月寒冰。
“不听不听。”姜姒撅着嘴嘟囔，意识又渐渐不清。
“你欠我两串豆腐干……要还……”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豆腐干。你可先担心担心自己能不能活过今天吧！”
谢怀臣继续嘲讽。
他坐在床边任由少女捉着他的手，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自己这是怎么了，跟一个意识不清不楚的女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罢了，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女人。竟耗费他这么久时光。
谢怀臣伸出另一只手掰开少女。
“别动！”少女闭着眼大喝一声。
谢怀臣身子一僵，随即继续掰她的手指。
“别闹了。”少女声音娇软，拂在人心上痒痒的。
“啪”谢怀臣猛地伸手打开姜姒的手。
少女白嫩的手上立刻浮现三根手指印。
“我都说了！别动了！”少女被这一掌打醒，恼怒的大喝一声。
她猛地坐起身子。
“砰。”
额头与额头的碰撞。
刚刚恢复一丝清醒的她又被撞得两眼冒金星。
“嘶——”谢怀臣摸了摸额头。
立刻肿了一大块。
“你这女人！是来耍我的吧！”他一把将姜姒推倒。
“别闹，我头晕……”姜姒迷迷糊糊的答。
谢怀臣有气没处撒，憋的心里一阵难受。
他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小小的雕刻精致的银盒子。
满目痛惜的看了一眼，就剩最后一颗了。
然而他咬咬牙，还是将那药丸取出。
为了防止这女人再咬他一口，谢怀臣捏住她的脸。
将药丸趁机塞进去。
“啊呜呜。”少女闭着眼嚼起来。
“便宜你了，这九转丹，世上可就这一颗了……”
唉，本世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世子。”江离走进来，抱拳一礼“赵公子我已经收拾了。”
“嗯。”
“世子，这是……九转丹？”江离瞪大眼睛盯着谢怀臣手中的银盒子。
在他印象里，世子爷可宝贝这个盒子了，走哪都要揣身上。
“不，现在他就是一个空盒子了……”谢怀臣痛苦的闭上眼。
“所以世子，您把丹药给这个女人了？”江离瞪大眼睛，自家世子这是脑袋被驴踢了吧？把这么宝贝的丹药给了个不相识的女人？
“她欠我三千金，没还清前，本世子不准她死。”谢怀臣站起身。
死女人，第一次见面就勾坏他的衣服，还刺伤了他的马。
今天这才第二次见，又咬了他一口，自己宝贝多时的九转丹也被她吃了。
“世子，您没事吧？”
江离看着自家世子越来越黑沉的脸，不免担心道。
“走吧。”谢怀臣拂了拂袖子。
“啊？去哪啊？”江离呆住。
“回去算算账！”他没好气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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