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危机(1 / 1)

徐轶和裴诗淮反应敏捷的躲了过去,可这玩意儿除了能让人眼睛不舒服,还夹杂着一股迷香的气味。

马被人绊倒,两人下马,徐轶让裴诗淮憋气,裴诗淮憋不了一会儿,大张开嘴巴呼吸,徐轶恨铁不成钢的把他抓到自己身边,四周不知道从哪里乌泱泱冒出一群蒙面人,手里拿着刀咋咋呼呼的朝他们涌了过来。

徐轶一手抓着裴诗淮把他绑在自己身边,一边和他们交手,这群人不是普通的村民,每个人都有那么两下子,看上去像一伙山贼,搁平时徐轶以一敌百没有问题,但他今天身上中了迷香。

马不能跑,这里又属荒郊野外,时间拖的越晚对他们越不利,徐轶的四肢逐渐酸软无力,连裴诗淮都抓不紧了。

山贼无非慕财,徐轶渐渐抬不起手,头也开始晕晕沉沉,他朝他们喊道:“放我们走,我给你们银子。”

他刚说完,后颈被人打了一下。

裴诗淮看着徐轶倒了下去,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也被拍晕了。

山里气温低,野风钻过破破烂烂的窗户,从窗外溢了进来。

裴诗淮被冻醒,他哆嗦了一下身子,掀开了眼皮。

四周都是干枯的茅草和土墙,鼻腔里充满了尘土味儿,裴诗淮动弹不得,双手双脚被绳子绑住,嘴里也被塞了布团。

他睁大眼睛扫视四周,看见徐轶坐在他身后,眉目间满是烦躁。

原来徐轶比他先醒。

裴诗淮双手和双脚尽力挣脱绳子,却怎么也使不上劲,他偏头看了看徐轶发红的手腕和脚腕,安心不折腾了起来。

徐轶都没有解开的绳子,他比徐轶菜了不知道多少倍,就不白费功夫了。

裴诗淮转回头活动了活动僵硬的脖子,嘴巴难受时突然又扭回了头。

徐轶嘴巴里没有烦人的布团!

裴诗淮哼哼唧唧半天,神色冷淡的徐轶吐出两个字:“吐了。”

裴诗淮看了看徐轶脚边,确实落着一个布团。

他开始用力把自己嘴里烦人的东西吐出去。

废物裴诗淮努力吐了半天,布团在他嘴里纹丝不动,而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满脸通红。

他百般尝试未果,累的瘫倒在地上。

徐轶看他哼哼半天,目光淡淡落在他身上,脸上没多少惊讶,他居高临下地睨着裴诗淮不冷不热地说:“起来。”

裴诗淮艰难地坐了起来,又把自己累出一身汗。

徐轶盯着他口里的布团,又喊了一声:“过来。”

裴诗淮往过挪了挪屁股。

他凑近徐轶,整个人已经被折腾的萎靡不振,连眼皮都懒得抬,忽然,徐轶凑近了他。

一股莫名的压迫感突袭而来,裴诗淮来不及反应,徐轶已经贴近了他,含住了他嘴里的布团。

裴诗淮眼睛猛然睁大。

他看着徐轶,徐轶也看着他,徐轶的眼睛如一片澄澈的冰湖,里面深邃无底,裴诗淮看着冰湖之下细微的波澜,心率猛地加快。

他缺氧了。

两人鼻息相缠,空气稀薄,破败的茅草屋里灌着凉风,吹散了无来由的热度,天旋地转间,裴诗淮想起了傍晚的马车。

黄昏时分,夕阳如鎏金,透过车窗的缝隙淌进来,洒在徐轶身上。

裴诗淮不敢眨眼睛。

他看着徐轶目光迷蒙,含着布团缓缓抽离,而后干净利落的吐了出去。

裴诗淮张了张嘴,他脸颊发烫,脑袋发晕,身体忽然软了下来,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而徐轶像没事人似的闭上眼睛靠在墙边,半晌又吐出两个字。

“转身。”

裴诗淮全身都软了,大脑宕机,身子无力,他拖了一会儿,不情愿的转过身。徐轶在他眼里像个危险分子,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徐轶给他解手上的绳子。

徐轶在他身后折腾,裴诗淮看着灰扑扑的墙壁思考人生,他总觉得徐轶又占了他的便宜,正气呼呼生着闷气,外面忽而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这俩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怎么处理?”

“老大说得留活口,你看他们老实吗?”

“绑的严严实实,不怕他们不老实。”

“先圈着,别喂太饱。”

裴诗淮聚精会神地听着,没察觉到自己的手腕已经自由,徐轶碰了碰他的手指,温热的触感传来,裴诗淮才意识到自己获得了自由。

他缩回手指喜上眉梢,不想和徐轶有过多身体接触,立马活动了活动肩背,低头解自己脚上的绳子。

解完后裴诗淮扶墙站了起来,一身轻松的他笑眯眯地看着地上徐轶传过来的静而冷的眼神,身上的热汗变成了冷汗,忙又蹲了下去给徐轶松绑。

等徐轶也松完绑后,他们走到门边听门外的动静,门口只有两个人,偶尔闲聊。

裴诗淮望向徐轶:“天助我们,现在出去还是等会儿出去?”

徐轶平静地说:“先在这里待着。”

裴诗淮:“?”

徐轶:“体内的迷香还没有完全消解。”

裴诗淮懂了,徐轶还没有恢复战斗力,不能揍人,反而容易被揍,面对一群彪悍的山贼,他们处于劣势。

裴诗淮灰溜溜重新坐回去,他听到外面的人又开始了闲扯。

“老大为什么要留着这两个人,之前做事利索干净,没钱也早宰了。”

“两个人看上去人模人样,兜里竟然没几个子儿,不过他们身上的玉,是上等的好玉。”

“别的弟兄都在睡觉,怎么就咱俩站岗?老子实在不想看着了。”

“别急,说不定一会儿就宰了他们。”

裴诗淮听着咽了一口唾沫,徐轶闭目养神,裴诗淮忽然悄声问他:“王爷,江州的事我们查到现在,你怎么看?”

徐轶依旧闭着眼睛,缓缓张了张唇,“我要把这里洗一遍,把所有经过的地方都洗一遍。”

徐轶说这句话时漫不经心,裴诗淮心里却起了波澜。

他半天没有说话,外面的声音也逐渐消散。裴诗淮说:“人活一世,生死其实挨着。”

徐轶用淡淡的语气问:“你有什么遗憾吗?”

裴诗淮想都没想:“遗憾太多了,十个指头数不过来,媳妇儿还没娶,将来娶个什么样子的媳妇儿呢?漂不漂亮无所谓,看着顺眼就行。”

裴诗淮绞尽脑汁,徐轶忽然睁开了眼睛。

“想成家了吗?”

裴诗淮笑眯眯道:“谁不想,难道王爷不想吗。”

裴诗淮在美好幻想里沉浸了一段时间,回头看徐轶,徐轶的脸色没有预想中好。

“除了这些呢?还有别的心愿吗?”

裴诗淮看着徐轶的眼睛,顿了顿,认真说:“没有。”

他看徐轶时漂亮的眼睛温和无害,宛如一个没心没肺的浪徒,脑子里只装着吃喝玩乐享乐人生,心里却想:我最大的心愿是有生之年报仇雪恨,把江山夺回来。

裴诗淮在心里无声的激情明志,面上无波无澜,他问徐轶:“王爷呢?”

徐轶重新闭上了眼睛,此时外面传来了呼噜声,放哨的睡着了。

徐轶扔给裴诗淮一个眼神,他们重新站了起来,徐轶轻轻拉门,拉不开。

而后他环视四周,目光落在了窗户上。

他们轻手轻脚地卸下快要散架的窗户,从窗户里钻了出去。

小破茅屋的外面是密林,两位放哨的大哥睡得香甜,徐轶让裴诗淮跟着自己,沿着院落悄然溜出去。

裴诗淮兴奋地贴在徐轶身后,脚一不小心踹倒一个破盆,发出咣当一声响。

裴诗淮彻底承认自己是个废物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熟睡的大哥立马醒了。

他看见徐轶和裴诗淮,大喊一声,抄起家伙朝他们追了过去。

门外的山贼听到动静,从外面涌了进来,内外夹击,把他俩团团围住。

裴诗淮躲在徐轶身后,懊悔不已,眼下已难于补救。

山贼的老大一直没有露面,老二从隔壁被人簇拥着走了过来,他看着被包围的徐轶和裴诗淮,哼了一声。

“想逃?自不量力。”

二当家披着一件黑毛的大衣,他身强力壮,脖子上挂了条链子,看上去像只珠光宝气的黑熊。

裴诗淮也在心里哼了一声:别惹徐轶了,等他好起来,骨灰都给你们扬了。

正想着,他敲了敲徐轶的背,轻声说:“现在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徐轶面无表情地说:“更差了。”

裴诗淮:“……”

为首的二当家看他俩嘀嘀咕咕,爽朗地笑道:“两位公子,别动歪心思,刚刚屋子里的水你们喝了吧,那可不是普通的水。”

裴诗淮恍然大悟,出门前口渴,他和徐轶看到门口桌上摆着的吃食,快馊了的食物没吃,水喝了几口。

原来桌上的水也有迷香的作用。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裴诗淮环视四周,四面都是密林,这个破败的院落又被围的密不透风,他和徐轶中了迷香,真如待宰的羔羊。

二当家从下属手里拿过一把刀,朝着刀刃吹了一口气,问:“死前有什么遗言?”

徐轶沉声说:“你要多少钱,要多少有多少,跟我们回去取。”

二当家哈哈笑了一声,他目光狠戾,带着一丝玩味:“不是钱的问题,是我现在不想让你活。”

裴诗淮越过徐轶笑脸相问:“除了钱好汉还想要什么?这位公子家大业大,什么宝贝都能搞到手。”

“刚刚不是说了么,我想要你们的命。”大黑熊走到他们面前,挥刀指着徐轶和裴诗淮,“说吧,谁先死,想要什么死法?”

山间的凉风拂过他们的脸颊,像死神之手的触摸,残暴又无情。

裴诗淮终于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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