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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清虚观(1 / 1)

谢影珊的膝盖因为跪坐在马车上时过于用力,也是破皮流血不止,根本没法走路。

刘逸晨能想象得到,他不能看的地方必定也是片片青紫。只是这女人并不矫情,哼也不曾哼一声。这多少让他有些困惑,难道是他记错了,前世她害怕得躲在刘逸清怀里嘤嘤哭泣的景象,刺痛了他多少个夜晚。

谢府拉车的那两匹马,乃是谢大人从兵部挑选的战马,脚力非同一般,它们从官道上一路往山下狂奔,实际上已跑出了很远的距离。谢影珊不能行走,刘逸晨怕弄疼她,又小心翼翼抱着她赶路,实在是一个时辰也走不了多远。

好在刘逸晨常年在军中历练,有随身携带干粮的习惯,两人找了个隐蔽处休息,刘逸晨怕谢影珊吃不惯干粮,还在附近打到了一只野兔。

闻到野兔的香味,谢影珊从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稍微动了动,浑身的骨头就钻心的疼,忍不住轻轻呼了声:“好痛!”

刘逸晨听到她呼痛,反而稍微松了口气,她一直咬牙挺着,他反而十分揪心。

“来,先喝口水,把这药丸也吃了。”刘逸晨说着把羊皮水袋和一颗红色药丸递了过去。

谢影珊接了水袋,眼睛却迟疑的盯着那颗药丸。

“这是创伤内服药,有止痛和消炎的效果,你现在浑身是伤,只涂外用药粉可不行。”

谢影珊知道他误会自己意思了,忙解释道:“我不是怕这药不好,我只是怪不好意思的,你我萍水相逢,你这么帮我,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

刘逸晨一愣,随即将药塞到了她手里,起身回到火堆旁,背对着她说道:“我不需要你感谢。”

谢影珊见他表情古怪,心中不解,不过还是将那药塞进了嘴里。坐直了身子后,她又客客气气说道:“对了,我还不知道英雄高姓大名呢,不知道方不方便告诉,以后我一定登门拜谢。”

刘逸晨的身子明显的僵了一下,半晌,忽然沙哑着嗓子说道:“我叫刘逸晨。”

刘逸晨?这名字听着怎么有点耳熟?谢影珊皱着眉想了一下,忽然一拍脑袋,但随即便尖叫了一声,她这一拍,正好拍中了自己脑门上的大包,那叫一个酸爽!

刘逸晨听到她尖叫,吓了一跳,慌忙转过身来,便看见她正疼得龇牙咧嘴。这女人,手都包成这样了还不老实。

然后便看到她指着自己,表情夸张的叫道:“你、你,就是那个从小和谢大小姐定了亲的刘逸晨!”

这是什么话,你不就是谢大小姐吗?刘逸晨虽然心中不解她为何如此说,但却没有回话,直接又背对了身去。

谢影珊表情一僵,心想这人怎么突然高冷起来了,难道是要摆出古代夫君的臭架子?切,心中原本存了的感激之情立刻烟消云散。等等,从官道上的第一次相遇,他肯定就认出了自己,所以才会露出那惊讶的表情,接着,他去而复返提醒自己前面有盗贼,但表现出来就是一副爱信不信自求多福的态度。随后自己就被盗贼认错,莫名其妙卷入了盗贼和镖局的打斗,而他呢,显然是在那个大转弯的地方专门等着的,他为什么会在那里等着呢?这人有问题,大大的有问题,谢影珊忽然心下了然,怪不得原先的谢大小姐那么知书达理一个人却瞧不上这家伙,原来他就不是个好人。

感觉到背后的人半天也没有动静,刘逸晨有些不淡定了,伸手取下了烤得滋滋冒油的兔子,拔下一只兔腿,转身递了过去。

身后的人儿面色早已变了,此刻正警惕的看着自己。

他忽然感觉心口一痛,她果然是讨厌嫁给自己的,就如前世刘逸清同自己说的那样,这些年自己在卫所辗转历练,从来不记得还有这么个未婚妻的存在,他知道她喜欢读谁的诗吗?知道她喜欢弹什么曲子吗?知道她喜欢临摹谁的画吗?他什么都没有做过,凭什么要求她无怨无悔、心甘情愿嫁给他。

谢影珊看着那举着烤兔腿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忽然感觉对方有些不对劲,眼神闪烁,看上去一副很不自信的样子。

呵!这人挺会装的!谢影珊哼了一声,伸手接过了那只兔腿,无论如何肚子是不能饿着的。

咬了一口肥美多汁的烤兔腿,谢影珊忽然说道:“我不知道你当时是怎么想的,但我要告诉你的是,那个替我赶马车的人,是打算送我去清虚观的,但是你们打了起来,结果我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当然,毕竟是你救了我,我也不能抱怨。不过刚才感激的话我收回,且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过程,就单说你这目的吧,我觉得你不过是怕我毁了名节,坏了你的清誉,是吧?所以我们算扯平了!”

刘逸晨听着这话,表情变得阴暗不明,内心更是翻江倒海,原来她是这么想的。

说完这番话,谢影珊长长舒了口气,然后专心啃起了烤兔腿。

虽然全身上下都很痛,但是她食欲还是不错的,风卷残云过后,一只烤兔腿就只剩下了骨头,她把手中骨头一扔,抬起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又盯上了刘逸晨手中的烤兔。

刘逸晨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非常配合的拔下了另一只递了过去。

看着她吃饱喝足,他才将火堆收拾干净,走过去打算把她抱起来继续赶路。

谢影珊却躲了躲说道:“这抱着看上去挺暧昧的,你还是背我吧。”

可刘逸晨却不知哪股脾气上来,一声不响将人抱了起来就走。

一路上走走停停,两人直到傍晚才赶到清虚观。

林溪瑶在清虚观里已经等得坐立不安。虽然刘逸晨的手下早已赶到清虚观,并将情况与她说了,但她还是放心不下,几乎每隔半个时辰就要让人去山门处看一次。

“姨奶奶、姨奶奶,大小姐来了,那个刘公子抱着她,已经进了山门。”一个中年仆妇走进了一间厢房,向一个中年美妇欣喜的禀报道。

“抱着?珊儿怎么了?受伤了吗?”林溪瑶听到这话,着急的站了起来。

“还不知道,不过很快就能见到了,姨奶奶您也别着急。”中年仆妇安慰道。

“齐姑,你赶紧去把膳食和热水都备好,珊儿来了就能用。”

“好的。”

看着满身是伤的谢影珊,林溪瑶心疼的哭了起来。

“小姨,我没事,您别伤心了。还好刘大公子搭救及时,这些都是皮外伤。”谢影珊这是第二次见到这位美丽不可方物的小姨,自己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她就守在自己床边,眼睛都哭成了桃子。自己醒后她便来清虚观小住还愿,这下可好,又惹了她伤心。

“哎呀,对,还没谢谢刘大公子呢。”林溪瑶忙转过身去,对着刘逸晨就要拜礼。

“林姨使不得,这是我分内之事,何谈谢字。”刘逸晨赶紧拦住了她。

林溪瑶顿了顿,会心一笑道:“你说的也是,还是珊儿有福气。”

刘逸晨也读懂了林姨眼中的笑意,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抬眼向谢影珊看去。谢影珊却看上去没什么精神,脸色苍白的可怕,心中又疼了起来,转头对林溪瑶说道:“林姨,珊儿身上或许还有许多擦伤,在野外不方便,林姨还是赶紧给她看看吧!”

谢影珊现在又痛又累,刚刚他们在说什么也没注意听,但现在却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刘逸晨唤她做珊儿,不由抬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一路上,他可都是不屑的称自己为谢大小姐的。

谢影珊全身上下确实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看得人触目惊心。林溪瑶光想想当时的情形,就知道有多凶险。她的珊儿,为什么要遭这些罪,看着心痛不已,又呜呜哭了起来。谢影珊不得不故作轻松安慰了她一番。

刘逸晨请来了清虚观里的大夫,给谢影珊把了脉,伤势看着可怕,倒也没有真的伤到筋骨,于是开了内服和外敷的药,嘱咐要慢慢调理,不要留下病根和疤痕。

这一夜就这样过去了,刘逸晨的厢房就在谢影珊的旁边,道观里的房间不太隔音,练武之人听力又特别好,他专心听着隔壁动静,怕她半夜疼醒,竟是一夜没睡着。

次日,刘逸清与谢影环双双跟到了清虚观。

然而搞笑的是,谢影珊居然没认出刘逸清来。

林溪瑶现在已是清虚观常客,与玄明真人谈经论道,俨然已是半个出家人。再加上谢大人常年给清虚观捐助香火钱,玄明真人便在观中僻静处收拾出了一个小院并三间瓦房给林溪瑶清修。

一大早的,林溪瑶便让齐姑喊了两个小厮去将谢影珊接来小院,昨日因为匆忙,小院里又过于简陋,因此她让谢影珊暂时住在了观中的客房里,今日把小院里里外外打整了一遍,让谢影珊过来养伤也舒服一点。

刘逸晨一早正斜靠在床上闭目养神,却听到隔壁有人说话,他本就清醒着,一骨碌便爬了起来。

出得门来,刚好看到林姨身边的齐姑在张罗小厮用一把太师椅准备将谢影珊抬走。

“这是做什么?”刘逸晨不解的问道。

“啊,刘公子也醒了,我家姨奶奶让大小姐还是搬到她院子里去住,这样方便照顾。哦,对了,小院里已经准备了早饭,刘公子这就和我们一起过去用膳吧。”齐姑笑着回道。

正说着,两名小厮已经抬着太师椅准备跨门槛而出了。

刘逸晨见谢影珊坐在太师椅上,还笑着和自己打了个招呼,眉间忽的一紧,不由分说上前去,一把将谢影珊抱了起来就走。

“喂,刘公子,你干嘛呢?”谢影珊被这举动吓了一跳,这道观香火甚旺,一大早便有很多人来进早香,这样是不是太惹人眼了。

“干嘛这副表情,又不是没抱过。”刘逸晨一本正经讥讽道。

谢影珊翻了个白眼:“昨日天色已晚,进香的人都离开了,现在大早上的,你没看见这么多人吗?”

“你的意思是,此举过于亲密,我只能在没人的地方抱你么?”刘逸晨嘴角一勾,暗戳戳的笑了一下。

谢影珊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心想,你叉的是不是觉得比我能撩,呵呵,占帅哥便宜我又不吃亏,索性抬起双手,直接围住了刘逸晨脖子。

这一回换做刘逸晨身子一僵,脚下差点步伐不稳。

看着他的应激反应,谢影珊直接笑出声来:“你也不过如此嘛!”

刘逸晨被她搂住脖子原本只是正常的身体反应,听到她这么说立刻阴沉了一张脸,被一个小丫头嘲笑,他还是个男人吗?于是手臂收紧,将人紧紧搂在了怀里,姿势愈加暧昧。

“啊!疼!”这一用力,勒到了谢影珊的痛处,只感觉膝盖上的伤口都快撕裂了。

“别喊疼啊。”刘逸晨说着,心中莫名其妙掠过一丝报复的快感,嘴角忍不住的扬起了一抹愉悦的笑。

而齐姑和那两个小厮,只能无奈的将头转到了一边,没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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