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简单地包扎好伤口,看着床榻上苍白的女人,不禁摇摇头,他不知为何公主的身体正在变得虚弱。
李淮虞阴沉沉地看着昭沁包扎好的伤口,对周边的女官吩咐,以后用具都换成木制。
女官心惊胆战地记下,未曾想到今日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以为,她用惊恐的余光瞥了一眼沉睡的昭沁,感叹昭沁真是不知死活……
等人都离去后,李淮虞失魂落魄地跪在昭沁面前,回想起百日的争吵,他又伸手抚摸着昭沁的肚子,他其实不喜欢孩子,觉得吵闹又愚蠢的东西只会分走昭沁的注意力,只是想到那日去往臣子家中,看着妇人抱着孩子喜笑颜开的模样,让他很难忘怀……
他想,如果有一个孩子,昭沁就不会想着其他,她会安安静静地留在宫中,两人一起抚养……那是梦中的日子……
李淮虞轻轻叹息,起身吻了昭沁的唇瓣,深深又痛恨地看着昭沁……
陆奇拿着宫灯,在外等候李淮虞,等他出门,吓得紧紧跟随在旁。
李淮虞今夜又去看了一眼沈鹤卿,在大牢中,沈鹤卿洁白的袍子沾染污血,他的双手双脚都被铁链套住,披散的头发让他变得凌乱,阴暗的眸子见到李淮虞的身影,轻轻一笑。
李淮虞怨恨地目光落在他身上,并没有因为他浑身是伤,怨恨得到消除,他嘴里念念叨叨沈鹤卿的罪状。
“朕不是让你劝姑姑吗?你怎么暗中让人送避子药?”
“圣上,是她求着我,倘若我不给,恐怕她就不愿意活着了。”沈鹤卿艰难地开口,他平静的眸子里有李淮虞烦躁的身影。
李淮虞怔愣在原地,漆黑的眸子见不到任何光芒,他紧紧捏着拳头,微微一笑,“是吗?好啊……好……”他努力粉饰着平静,只是怒火难压。
沈鹤卿闭上双眼,不愿意见到李淮虞。
翌日清晨,李淮虞还未上朝,询问其昭沁的情况。
陆奇昨夜就得到消息,昭沁半夜醒来一次,只是并没有大闹。
李淮虞微微点头,穿好衣裳,准备上朝。
午时,李淮虞让人送去昭沁爱吃的冰沙。明明昨日还那般生气,今日就让人送去东西。
陆奇从昭沁的寝宫回来,脸色变得难看,索性李淮虞忙碌政事,并未多问,只是到了傍晚,他就询问昭沁的情况。
陆奇面色难看,“公主她……她不吃不喝……”他紧接着跪在地上,“恐怕是要寻死了。”
李淮虞站起身,不怒反笑道“寻死?她可没有死的自由……”他甩着袖子,阴沉的眸子盯着外面橘色的晚霞,书案上的字有些凌乱。
昭沁一整天不吃不喝,一旁的宫女被吓住,小声地啜泣。
落日不见踪影,天边只剩下最后一点余晖,昭沁看着外面赶来的李淮虞,隔着几十米远,都能感受到他的怒火。
李淮虞进门看着早已经凉透的佳肴,轻笑着说道“怎么不吃啊?”
昭沁一言不发,单冷地注视着门外的余晖。
“让人重新做。”李淮虞吩咐道,冷眸始终盯着昭沁,见她面色依旧苍白,又问起女官今日御医怎么说。
实际上,他是没话找话说,御医今早就汇报过,他早知道昭沁的伤势。
屋内的瓷器全部都被撤掉,连碗筷都换成了木制,昭沁批发,头上不见任何饰品,也就只有衣裳能看得出她的富贵荣华。
李淮虞见昭沁不肯说话,等宫人再次端上膳食,便打算亲自让昭沁吃下。
“你若不吃,以后怎么有力气?”李淮虞意味深长地看着昭沁,见她清冷的眸子透着一股怨恨,习以为常地笑笑。
陆奇见主子眼眸含着春色笑意,立马暗中让周边伺候的宫人都撤退。
昭沁见周边无人,神情紧绷着,恶狠狠地看着李淮虞,一口也不肯吃。
李淮虞随即扔掉了碗筷,“不吃也好,莫要浪费时间。”他巨大的身躯笼罩着昭沁,一把抱起昭沁往里面走去。
昭沁拼命地挣扎,哭得撕心裂肺。
外面守候的宫女怕的瑟瑟发抖,往日见到圣上阴沉可不,不苟言笑,说话让人不敢喘气,没想到在房事上更吓人……
“一天不吃,果真没多少力气。”李淮虞轻叹一句,“往日,你都要挣扎许久。”
李淮虞得意地笑了笑,解开昭沁的衣衫,见她哭得猛烈,不由吻了她的脸蛋,眼泪是咸苦涩的,他轻轻喘息,有些迫不及待,处理了沈鹤卿的人,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李淮虞,你就不怕遭天谴吗?”昭沁崩溃地质问。
李淮虞却无所谓地笑了,“此事也就对你们有用,对我这个反贼恶徒一点威慑力也没有,姑姑还是换些词更好。”他抬起昭沁,□□的双眸望着她露出的白肩。
昭沁知道没了沈鹤卿的庇护,心中害怕不已,没了力气也继续反抗,只是男女之间悬殊过大,她被压制在身下,根本没办法动弹。
昨日的怒火,他好像已经忘记,沉迷于昭沁。
外面的宫人不敢想象有多激烈,女人的哭泣和喘息充斥在耳畔,她们也知道圣上与公主之间的纠葛。
李淮虞抚摸着昭沁湿润的面庞,周边是早已撕碎的衣裙,他长舒一口气,淡然道“让你多吃一点……”
翌日,昭沁身边已经不见李淮虞的身影,阳光落在昭沁的脸上,她木讷地望着周边伺候的宫女。
李淮虞上朝之后,怒气冲冲,看着手中的奏折,恼怒地扔掉,又是催促他立后的老臣。
进宫的秀女明明死了一半,他们还敢不断地塞进来,真是不知死活。
李淮虞在纸上写上几个人的名字,又在上面画了一把叉,眼眸漆黑不见底,一看是动了杀意。
陆奇胆战心惊低从外门走进来,上报了昭沁依旧不肯吃饭的消息。
李淮虞抬眸望着陆奇,良久不说话,大殿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外面吹起大风,殿内的一盏书灯熄灭,李淮虞望着外面摇晃的树影,知道今夜是狂风暴雨,不顾刮风离开了紫宸殿。
后面跟随的宫人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黑夜侵蚀而来,让人不寒而栗。
寝宫内的宫女哭求昭沁能吃一口,不然圣上发怒,他们一个也不好过。
昭沁如今心生绝望,再无苟活的意图。
李淮虞怒气冲冲地赶来,宫女吓得直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外面下起暴雨,他的头发淋湿,一身寒气袭来,让人心生恐惧。
“怎么不吃?”李淮虞阴沉地问起昭沁,一双血眸直勾勾地看着昭沁,“你不怕朕杀了南安王?”
昭沁听到此话,情绪变得激动,愤愤地看着李淮虞,捏紧拳头紧闭嘴,绝不开口用膳。
李淮虞见状,恼怒地指着周边的宫人,“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都拖下去!”他斜眸望向昭沁,却见她如同石头,一动不动,心中更加愤恨。
陆奇瞪大眼睛,让人拖走寝殿的宫女,宫女们哭喊着,外面狂风暴雨吹打树枝,大雨倾盆,李淮虞身上的雨珠落下,将一碗汤送到昭沁跟前。
“你不吃也得吃,朕不会让你轻易死了!”李淮虞见昭沁不为所动,硬生生地扼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张开嘴,眼看昭沁落泪,也不心疼,“快吃!”
他心中慌乱无比,从昨日开始昭沁未用过膳,甚至没有喝过一点水,再过两人恐怕就真要进棺材。
昭沁奋力挣扎,敌不过他的力气,无奈张开嘴,但喂下去的东西立马吐了出来,憎恨地看着惊慌的李淮虞,抱着逼死的心态。
李淮虞呆滞地看着昭沁,看着露出来的汤,又拿着一块糕点递给昭沁,“这都是你爱吃的……”
门并未关上,大风吹进来,外面的雨珠也落在精致的地毯上。
他手中的糕点渐渐碎掉,想要塞进昭沁的嘴里,可她一点不吃,甚至吐了出来。
李淮虞浑身湿漉漉,眼眶通红,悲痛地看着周遭的一切,才知道昭沁是下了决心要寻死,不知是不是寒风吹进来,让他忍不住颤抖,还是惧怕昭沁身死……
昭沁冷冷地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捏紧拳头,也不肯吃下一口,刚才吐了出来,她基本上没了力气,倒在地上。
殿内的灯因为寒风熄灭了几盏,显得昏暗又压抑,李淮虞伸出颤抖的双手,悲痛又绝望地喊道“姑姑,算淮虞求你,你吃一点……”
他的眼泪混杂着水珠落下,闹到这样的地步,他浑身恶寒和痛苦不已,如今他跪在地上哀求,也没换来昭沁的一点怜悯。
“姑姑……求你……”
昭沁蜷缩在角落,冷冷地望着他白润的面庞上,血红的双眸和通红的眼眶实在惹人注意。
屋内只听得见寒风和暴雨落下的巨响,李淮虞无声地落泪,眼眸黑暗陷入绝望,良久,他轻声对虚弱的昭沁说道“如果,我带你去见李嘉言,你用膳,好不好?”
昭沁抬眸看着凌弱的李淮虞,他眼眸满是哀求,最终,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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