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一闻木兰提及此术,先是想起自己曾得鬼谷隐者传授机甲分身之事,接着又念及其收留之恩。感慨之余,忽想起此术应与自己分身之法极为相似,当即不顾众人错愕之态,又向木兰追问道“司宾可曾见过此术演习之时,是何情形?”
木兰闻听两人惊呼之声,又见吴铭似是对此事极为关切,便略微思索了片刻,方才答道“木兰不知将军曾见过此前辈,亦未见过那撒豆成兵之术如何施展。只听过师尊说起此术关窍在于‘以赤炎神功再辅以涛涛赤水,继而将元神之力注入‘化兵神豆’中,以利其极速生发。’便可达成此术。唉!至于修炼其所涉细微环节,木兰却不得而知了。”
“嗯,看来欲习此术,仍须向鬼谷前辈请教。不过我等虽知他隐居于云梦岭中,只是此前辈行踪不定,况且其乃度维一族高贤,欲觅仙踪,更是难上加难。即便小将前去找寻,必定也会空手而返!”吴铭闻言,心中不由犯难。
胜遇听罢二人对答,却一面落座,一面笑道“此术虽不易习得,不过司宾所言关窍,胜某与楚狂将军却可一同助力达成。司宾可记得将军于朱雀岛上曾以至阳掌力为金乌疗伤之举?如今转用于此术便可,而操弄赤水,却正是小将所长!嘿嘿!”
楚楚在旁见胜遇宿酒刚醒,仍不知自己昨日已将吴铭身份泄露,心中不禁暗自气恼,当即向胜遇忿忿道“胜将军于昨晚宴饮之时言语,便半分也记不起来了么?此刻仍是‘楚狂将军,楚狂将军’叫个不停,铭哥哥行迹早已因你醉酒之故,为外人得知啦!哼!”
胜遇听了楚楚斥责,不由一愣,向吴铭问道“此话怎讲?”吴铭见询,迟疑片刻后,亦不隐瞒,便将昨晚之事如实告知,之后又道“些许小过,胜兄不必放在心上。此时在下身份已漏,不必日日易容出门,行事反而更为痛快。呵呵!”
不过吴铭虽如此相劝,胜遇却仍大为自责,朗声道“吴将军说的哪里话来?此事既是胜某之过所致,日后如项冯二贼敢借此谋害于你,不须将军出手,胜某必舍命相抗,以报吴将军往日恩义!”说罢,便向吴铭深施一礼,以示愧疚之意。
吴铭见状,连忙飞跃上前将胜遇扶起,笑道“我与胜兄数番出生入死,岂可因此小过有了隔阂。将军不必多礼,还请快快起身说话!”
“哈哈!吴兄弟虽不计较,胜某却难免有愧于心。看来他日这贪饮之习,却要改改啦!嗯,那每日少饮几口便是了。”胜遇说罢,神色间似是大为不舍,众人见状,不禁跟着大笑起来。自此之后,吴铭与胜遇两人更是莫逆于心。
如此众人又谈笑了一阵后,不禁重又提及奇门遁甲之术,不料却仍无善法,正自一筹莫展时,忽见燕离已自宫中归来。待吴铭等参见已毕,公主便问起大伙因何事如此焦虑。木兰见询,便吴铭所议向她细细回禀了一番。燕离听罢,立时不假思索笑道“你等只知去寻鬼谷前辈亲授此术,如何却忘了我帝畿城中尚有一位大贤,乃是前辈嫡传高徒?此人与吴将军有故,请他前来指教一二,岂不简单?”
吴铭听公主提及之人,似是自己恩师关尹子,心中不由一惊,暗道“恩师归隐已久,不欲外人知其踪迹。为何殿下却突然说起他老人家了?”正欲答话,却听胜遇高声笑道“殿下果真聪慧,大伙竟然忘了公孙大夫师从鬼谷前辈,当真糊涂,哈哈!”听闻此言,吴铭方长出一口气,心中笑道“呵呵,原来如此!”
公主见胜遇一猜便中,当即笑着回道“嗯,胜将军猜谜本领也算不差。燕离这便差人去请公孙师父来此!”言毕,便遣了两名随侍前去唤公孙犀前来。
吴铭闻听燕离又称公孙犀为师,转念想起之前他教授自己兵法之事,心中不禁感激,暗想“吴铭因分身被问斩之故,不得显露身份。不止公孙大夫多日未见,便是华师父与夏师叔,亦是如此!好在昨日过后,已无须顾虑过多。改日若得半日闲暇,定要前去拜访两位恩师!”
沉思了片刻后,吴铭便又向公主问起,她回宫之时,大王可有何旨意示下?燕离听了,便屏退身旁侍者,嘻嘻一笑道“父王命燕离告知吴将军‘今后为帝畿效力,亦应如往日一般,奋勇当先,不必有丝毫顾虑。至于冯司马处,如何惩戒其子,自有父王调处,尔等放手行事即可,切莫退缩!’看来燕离当真不虚此行,有父王在后主持公正,谅那项冯二人日后应再也不敢恣意妄为,戮害忠良了!”
一闻此讯,厅中众人尽皆大喜,齐声盛赞大王英明公允。吴铭与胜遇更是躬身谢道“全赖大王成全!”
待欢呼之声渐歇后,燕离接着续道“不过父王今日还曾说道‘项冯两族于我帝畿立国皆有大功,故此亦不可太过深究。为将帅者,绝不应因一时私怨,而忘却同袍之谊,误了军国大事。此乃恕道、王道,如此方能同成帝畿一番霸业!’父王便是太过宽容,此等小人,却留他何用,徒然祸乱纲纪,唉!”
众人听公主指斥大王之非,心中不禁均暗自偷笑,一时间却不敢回应。燕离见状,哼了一声,又道“今日若非我去向父王求告,恐怕你三人已然落入冯谡毂中。此刻你等于心中笑话于我,当燕离不知道么?如再敢这般,日后本公主便任由他人诬陷,将你三人尽数收押拷打,嘻!”说到后来,燕离亦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吴铭等三人闻言,却不敢稍有大意,忙敛容应道“多谢殿下扶助,属下不敢!”不料话音刚落,只听厅门外一位老者笑声响起,朗声叫道“吴少侠别来无恙乎?多日未见,公孙犀到访来迟,还望少侠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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