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听吴铭忆及往事,默然点了点头,柔声关怀道“铭哥哥,你须答允我一件事。楚楚今后才能任你于阵前放手搏杀!”
吴铭闻言,微微一笑道“你又有何放心不下之处,定要铭哥哥守诺?此间只你我二人在此,但说无妨!”说罢,心中柔情忽动,便将楚楚揽过,抱入怀中,亲了亲她额头。
见吴铭又来与自己亲昵,楚楚心中虽然欢喜,但仍是轻叹一声,将他推开,续道“之前你虽于浮于山中获胜,但不单功绩为人所夺,且身负重伤。如此满盘皆输而归,难道便不怕楚楚心中伤痛么?因此今后如铭哥哥重遇此厄,定要先观其形势,待到无甚凶险之时,再择机出手不迟。切莫以命相搏,又为他人作嫁。不知铭哥哥能于此刻,向楚楚允诺么?”
吴铭见她泫然欲泣,一双秋水中深情满蕴,不由得看的痴了。过了良久,方才轻吁了一口气,温言应道“楚楚妹妹既如此关爱吴铭,铭哥哥实是无以为报,自然依你。不过眼下你我身负燕离殿下重托,还须尽力而为,不可轻忽啊!”
“此节我自也明白。楚楚只是愿铭哥哥于陷阵之时,能忆起今日之诺,念及在此世上仍有一人为你生死守望相候,便也心满意足了。”楚楚听吴铭仍是放不下征战之事,又幽幽叹道。
吴铭听罢,心下感激。瞥眼见月色清辉,淡淡洒于楚楚娇颜之上,立增其俏丽幽怨神色。又加之春夜之中,四下暗香浮动,竟分不清何为花香,何为楚楚女儿体香。霎时之间,胸中□□大动,不自禁又将楚楚抱入怀中,随后深深一吻,久久不愿分离。
如此二人于山间坳口中拥吻良久,直至见天色已然全黑后,方才恋恋不舍,回归各自营帐之中。温馨过后,一夜无话,次日一早,众军便依命起身接续劳碌,伐木采石,送至那处坳口崖上备用。待到时已过午,众人重又用过饮食后,吴铭见伏兵已安排停当,便向胜遇与楚楚辞道“此去敌营,只为诱敌来此。故此只须小弟一人便可,如再加人手,恐于脱身之际大为不便!还请胜将军与楚楚放心,楚狂定会全身而退,绝不恋战!”
楚楚本欲与吴铭同去,一听他先如此相劝,犹豫了片刻,便又忍了下来,忧心叮嘱道“铭哥哥切莫忘了昨日之诺!”
吴铭闻言,向她凝望了片刻后,便斩钉截铁道“小道自会多加谨慎,二位还请宽心于此相候。楚狂去去便回!”言毕,便驾了双双,依胜遇所示方位,腾飞而去。
不料行至半途,吴铭还未望到岱莱军营所在,便见白虎岛主押着一人,率军正向雁荡大营行去。再一细看,那人低头顺目,丝毫不敢相抗,不是冯谡却又是谁?见此情形,吴铭一时不禁喜忧参半,忆起昨晚楚楚嘱托,暗道“亏得于此道中遇敌,较之去敌营相救此贼,应是便利了许多。只不知此贼是否已降,而那白虎岛主,却又为何要将他送至阵前。此中必有蹊跷,看来自己还是远远在后蹑踪跟去,先查看一番虚实再定行止为好!”
吴铭心中计较已定,便随着山脚众人一道,缓缓向雁荡大营行去。眼见与大营相距数里之时,白虎岛主忽命属下十名巨石人将冯谡围于正中,之后才又接着向雁荡大营寨前开拔。
岱莱军出营来袭之时,项鸢于帐中早已接报,心中不由暗自发愁,回思昨日首战,便令来援翼人部折损大半,主将被擒。今日若不将其救回,往后定然无法向冯司马交代。不过适才斥候所言,冯谡已随敌军一同出征,想来应是欲以其为质,逼我雁荡大营就范,束手降敌。若果真如此,确是大为棘手,唉,还是先列阵相迎,余事稍后再思破解之道吧!想到此处,便急命帐下将官于寨中安排迎敌。
果如项鸢所料,过不多久,白虎岛主便带同冯谡率大军来至雁荡营寨之外。待其阵型排开后,立命冯谡前去劝降项鸢。冯谡见身周皆是岱莱巨石莽汉,心中不禁叫苦不迭,深恐其一言不合之下,立将自己碾为齑粉。惊吓之下,只得哭丧着脸,向营寨中叫道“岱莱天兵已至,神威难测。还望项老将军莫效那螳臂当车之举,速速归降!班将军定会赦你之罪,仍赏你世镇此地。如若不然,你我与众将士必会死无葬身之地,还望老将军深思啊!”冯谡说至后来,为全性命,已然话音发颤,尽显哀求之态。
不料冯谡一番劝降之言说罢,寨中却无丝毫动静,既不叱骂,亦不回应。吴铭见状,心中暗赞,知此时不论如何处置,均非稳妥之策。如此以不变应之,却要看看白虎岛主又将有何奸计使出。思虑至此,吴铭好奇心大起,见自己设伏之处便在左近,当即命双双悄然飞去,欲于半山之间与楚楚、胜遇二人作壁上观,待时机将至时,再去诱敌。
楚楚见吴铭无恙飞回,心中大喜,忙迎上前去,欣然笑道“日后亦应如此时一般,顺势而为,伺机待发才好!”
胜遇待吴铭落地后,却即刻向他问起又有何全新谋划。吴铭见询,便将适才所思说与二人知道。胜遇亦觉如此更为稳妥,便又命翼人将士不得走动松懈,接着于山中窥伺,以待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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