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惯了嫉妒。
你好可爱……
雾,我是雾;我迷茫在雾中。
你是如此得甜蜜,我好想靠近你。
我不想让你独自一人,但我是雾,我迷茫在雾中。
白衣少年在朗朗乾坤外伫立,双眸定在远方的岛屿,那里有红旗。
我愿做你吞火的鬼,在阴湿的角落偷窥天明的半缕光阴,那是作弊者留给后人的告诫:
你在逃避什么。
谁给你审判别人的权力。
我想靠近星空,但多次被夺走的翅膀,已经飞不起来了。
少年困在郁郁寡欢的牢笼。
他毫无羞耻心,毫无进取心,终于他会在耗尽心力的时候跌落悬崖。
目之所及,是我能碰触的人间。
白衣横笛,轻吹。
很抱歉,我没有做到你预测的场景。
羽翎走在冰原,他完美无瑕,是一团透明的灵。
你在祈求什么,能告诉我吗。你在控诉什么,我能聆听吗。
到底是什么能力让你觉得这世界亏待你了。
不好意思,我始终不能逾越大地所给予我的支撑。
我飞不起来。
顾成朝对着天际招手,风吹,他的骨灰漫天飘洒。
我葬自己于深渊,图黑水淹过我的身躯。
羽翎闭上双眸,沉静在黑暗之母的温柔爱意之中。
你的爱是我唯一的光亮,我在这救赎的一路一步三叩,求你在云端绽放。
下辈子要不还是维持现状吧。
就让我在这平静的目视。
或许我仍旧是那飞不高的虫子,但失去对你的奢望,我能活得轻松点。
可能蝼蚁望见苍鹰,会失去登高的憧憬。
但看见瓢虫,或许还会向往高空。
尽管那只是低矮的丛林。
可是呀……
我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或许我应该成为一棵草,让吃我的羊在草原上自由地奔跑。
或许我应该是一只羊,让虎豹吃我的肉,替我实现称霸山林的野望。
当然,我应该是粉末微尘,被囚禁上亿年,最后得以徜徉于星空。
在星空,我一定要努力飘到我的月亮身边。
它反射太阳的光,我呀,在星河遥远得去看。
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但你这样的高度,不应该俯身去怜悯那你看不见的小东西吧。
你的温柔在星河流淌吧,我就在土里埋着。
我怕看见自己的野望,跟自己毫无能力的手臂。
喂……
下辈子,下下辈子,你们,……不要去招惹我的神明。
她的爱是如此美丽,但她的爱是如此美丽。
羽翎在海浪中飘荡,他终于失去了自己的一切。
是呀,你是谁呀。
你离开那个世界已经很久了,从做逃兵的伊始,这世界便于你没有关系。
愿领头羊让我苟活完这一生,免受流浪之苦。
是得,怀刺东游的乞丐过上了安定的好日子,连浪者这样浪漫的名字都不愿放在自己的头上。
羽翎被文明所驯化。
少年咬破自己的手掌,鲜血顺着手腕往下流。
下流!
猩红的双眸让顾成朝失去理智,他蜷缩着,脑海中一片空白。
不准想……
少年重重地呼吸着,他凝望木船里自己的眼睛,那双干净的双眸里满是絮状的杂质。
是什么声音在回响?
平静的湖面宛若大西洋。
曾经,曾经的曾经竹羽晨好像距离那少女很近。
会是月上袍吗?
风华绝代伸出手,他的未来是星辰大海,他靠血能够熬过漫长的隆冬。
少年会在十七羽化那年完成自己的诳语,也将临近听曲。
听那首,午夜梦回时不断出现的乐章。
应该是有神明的吧,……它让我这不够资格的竞争对手从血刃的世界消失。
你们的关系,不应该为了我再来一世。
羽翎翻书,手掌绑了三卷白布。
提线木偶应该过得很好吧。
少年温柔,这是他最后的体面,游湖轻舟。
格林,枯江冰的雪大吗。
可惜,我在这纯洁的世界藏不住自己的身段。
一团乌漆麻黑。
那我又为何非要往这里钻呢?
羽翎手指敲着厚厚的牛皮礼记,他装了太多的理念在自己的脑海,如今已然读不懂自己的行为。
你是人是鬼?在这空洞的世界,有没有些许的明亮闪烁。
白衣盘坐在轻舟之上。
我没有记忆,但这不妨碍我憎恶你。
少年仰望星空。
我曾七次鄙视自己:
第一次当它本可进取之时却故作谦卑。
第二次当它空虚之时,却用爱欲来填充自己。
第三次在正确和容易之间它选择了容易。
第四次它犯了错,却借由别人也会犯错来宽恕自己。
第五次它自由、懦弱,却哄骗自己那是生命的坚韧。
第六次它在鄙夷张丑恶的嘴脸时,殊不知那正是自己面具中的一副。
第七次它侧身于生活的污泥之中,虽有不甘却畏首畏尾。
当说完这一切的时候,我开始第八次鄙视自己的灵魂,因为我看透了这一切,却改不了;
我知道,这不会是我最后一次鄙视我的灵魂。
羽翎迎风而立,他借此来让自己好受些,并一如从前般得过且过。
我是要死的人了,为何要折磨自己的肉身呢。
少年穿白衣,但看起来别扭,不合身。
会有人拉响小提琴,带着它的光和热来到君王被刺杀的现场。
诗人用自己的浪漫主义去倾听黑暗中的声音,那些恶意在它的身边游离,构思着怎样对它才算解气。
谢谢……
没头没尾的好故事。
羽翎疲惫,他在雪地里睁开眼,身躯被冻得麻木。
欢玗仍旧在他身边等待。羽翎没有彻底断气,它是不会离开得。
世间万物身孕大道,出头地者为英杰,攀天宫者为枭雄,得地气庇护为奇才。
奇才这个阶段已经有玄妙在保护,如今他所经历的磨难正常的地气庇护者早死了,但显然,这白衣不是。
而且顾成朝还没有掉阶,仍旧是奇才。
再者,就算枭雄,欢玗都不放心。
正常的星河文明,每年都能出上万英杰,但攀天宫的枭雄百年出不到十个。
林诤道这种级别就是奇才。
枭雄就是陈奂这样的存在。
这两位在飞羽族时期受到怎样的待遇无需赘叙。
如英杰,那也是解月的档次。
灵愿这样级别的存在于任何地方都是有礼遇得。
羽翎注定会被特殊照顾,除非再下。
平凡。
可这样的存在于文明中也是富裕阶级。
残废、贫贱、平庸、普通、平凡。
残废是人文主义得体现,宣传机构。贫贱是文明边缘,政治作秀中心。
平庸则饿不死,是有广泛娱乐基础的普遍劳动人口。
普通是中产阶级,有一定的学识,相比于命运,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实力。
平凡就是从小到大没有啥磨难,能够在小范围发声,能够充分享受文明资源的小部分群体。
想把羽翎跌落枭雄都困难,何况英杰、平凡。
因此让顾成朝过苦日子太难了,他不会真正跌落到底层。
欢玗不知道自己离开这白衣少年会不会“苦尽甘来”。
奇才在星河文明是不会被埋没得。
英杰都很难被忽视,只有普通人才需要不断努力,靠资源得到机会去实现自己的所谓天赋。
至于现在,宇文念珠吹了一场雪,鱼尾招摇,在冰雪之上一切都变了,却又好似原样。
那首歌到底在唱什么?
雪豹是天骄,曾经的巫山首席,它能够旁听羽翎的时空,也能够聆听那癫狂的乐章。
如泣如诉的曲调是能够意会得,但那语调的信息密度过于大,好像每一种排列都会诞生全然不同的寓意。
天骄为什么会空虚?因为灼羽的低密度时空无法填满它们的时间,慢慢得他们跟域外就产生了巨大的鸿沟。
不过这也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十七羽化。
实力越强大,赐福也即诅咒就越可怕。
彼岸天掌控时期,所有的天骄都是半桶水,赐福后水位便上升。
但域外不一样,它们都是填满得,是量变走向质变。
羽化在南域天骄看来是跟月上袍并列的赐福,一个在十七岁的头,另一个在尾。
但域外的羽化是一场劫。
竹羽晨的天赋不会倒在十五月上袍,只因他图得多,从方漠中陨落,成了堕落天使。
第二场月上袍之后他成了乞丐,并冻死在羽化那天。
也正因此,灼羽境内没有特别凝练的语言去囊括巨大的信息量。
但欢玗这种半桶水天骄,就是听不懂这种必须全神贯注才能解析的信息。
他如今已经失去了自己的专注力,也失去了向更高追求的能力。
灼羽就是这一步步跟域外拉开差距得。
莎皇是强,但绝对没有到碾压宣缘、酆泽堃的地步。
只是因为逐明之眼,所以现在那位方漠的女皇肆无忌惮。
当然,欢玗也并没有在这种层面去挣扎。
南域数百天骄,它们都是跟着领头羊前行。
雪豹在漫天飞雪中沉默。
在它碰触羽翎之后,就明白自己进入了泥塘。
于此高能漩涡之中欢玗很难得以安身。
但或许,天骄也有自己的傲骨吧。
叮铃……
窗边的风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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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头抄自《y》中译歌词。
“鄙视自己……”抖音视频田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