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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炳文却不屑地冷哼道:「自古以来,皇帝过世,儿子继位。哪有兄弟继位的道理。即便他心有不满,想要做些什么,只要咱们收到风声,便迅速扶植太子登基,他便什么都改变不了!」
顾之礼冷冷一笑,轻声叹道:「刘大人这话说得有道理,不过,咱们还是要多做打算。绝不能让太子登基这件事,出现变故!」
太子不理刘炳文,只向顾之礼问道:「岳父大人,您有什么主意?」
顾之礼沉吟了片刻,冷冷道:「臣以为,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尽快出手。派人过去将翊王控制住!」
太子想也不想,便连连点头道:「好,那我现在就宣阮浪,迅速赶往云州去抓他回来!」
「不可!」顾之礼立刻出声阻止道:「现在朝中的大臣,我们还没摸清他们和翊王的关系,就不能轻易重用。还是要派自己的亲信过去,会更为妥当。」
刘炳文见到自己再次被忽视,十分急于表现,便立刻插口道: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会立刻派出两个亲信过去,到云州把翊王带回来!」
太子一怔,沉吟片刻,他看得出刘炳文想要立功,便拱手道:
「好吧,那这件事情就拜托刘大人了!」
「是!老臣一定不负殿下所托!」刘炳文心中大喜,得意地瞥了顾之礼一眼。
——棒打来者——
树木新长出的叶子青翠欲滴,散发出美丽的光彩。黄莺在枝头鸣叫,鸣声婉转动听。枚青握着许道澄的平安符在池边喝酒,心中甚是不安。
书童过来禀报:刘炳文的亲信刘武前来拜访,现在正在厅内等候。
枚青此时一心都铺在那张平安符上,十分不耐烦地说道:
「什么刘武?没听说过,把他打发走!我不见!」
书童为难地说道:「老爷还是去见见吧!刘炳文现在权势滔天,可得罪不起啊。哪怕老爷过去和他寒暄两句再打发走,也总比不见要好的!」
枚青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慢慢站起身来,说道:「行吧,那我去瞧瞧。」
说罢,便一挥衣袖,立刻往正厅走去。
才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尖嘴猴腮、神态猥琐的男子正等在厅内。
见到枚青过来,他立刻走过去,深施一礼,陪笑道:
「刘某突然来访,打扰枚大人休息了,还请枚大人见谅!」
枚青面无表情地走到一旁,一撩衣袍坐了下来,冷道:
「刘炳文派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刘武一怔,他没想到枚青竟如此傲慢无礼、竟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可刘炳文派他来是为了拉拢枚青,他不能得罪枚青,就只忙陪笑道:
「听说枚大人从昨日起,就称病在家了。刘大人不放心,便派小的来看看您,不知道您有什么需要,刘大人可以帮您的!」
枚青板着脸,毫不留情地说道:「我没什么需要帮助的,身体也好得很,只是天气热,我懒得动弹,就休息几天。怎么,刘大人连这几天休息都不给吗?」
刘武一怔,连忙笑道:「刘大人误会了!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刘大人真的是关心您,才会派小的过来探望您一下。」
枚青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你也看到我了,任务完成了,就可以退下了!」zbr>
刘武脸色很尴尬,他见枚青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只好讪讪道:
「枚大人,刘大人让小的给您传句话。如今朝中的风向瞬息万变,您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如何选择。刘大人希望,您别让他失望,他可一
直都看好您呢!」
枚青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反问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刘武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刘大人的意思是,如今圣上昏睡不醒、时日不多,刘大人十分欣赏枚大人,希望能够得到枚大人的帮助。并在太子登基之后,辅佐其左右。这样一来,枚大人也能一展抱负,尽享荣华……」
「住口!」枚青腾地从椅子上窜起,指着来者的鼻子,怒斥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当今圣上时日不多,你是不要那颗狗头了吗?」
刘武吓得一大跳,他慌忙解释道:
「枚大人,这……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太医说的啊!我有几个胆子,也不敢说这样的话啊!而且……而且小的只是前来传话的……」
枚青微微眯着眼,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这大逆不道的话是刘炳文说的?」
刘武猛的一怔,讷地问道:「大逆不道?这些话哪里大逆不道了?」
枚青一挥袖子,怒道:「我们北渝的天子,还在床上躺着呢,就算是昏睡不醒,他也是我们的天子。他还活着,你们就开始琢磨后事了?」
刘武也一直忍着怒气,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反驳道:
「我们自然是希望咱们的天子能够长命百岁,可他现在病入膏肓,也是不争的事实!作为臣子,自然要为北渝江山的未来着想,不能让他后继无人,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枚青冷眼斜睨,愤然斥道:「就算天子驾崩,自有遗诏在,大臣们自有遵守遗诏的份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算盘吗?刘炳文的狼子野心,天下人皆知!你们现在想要拉拢我,帮助太子登基是吗?」
刘武冷哼一声,也不留情面的说道:「刘大人本来是有意要提拔你,想着你若识相帮助太子登基坐殿。日后便给你一份荣华富贵,不过,如今看来,枚大人是如此不识抬举的人,这件事情也就作罢吧!」
枚青一挥衣袖,冷冷喝道:「哼,你们省省吧!这日后的北渝国主,自有聪慧睿智的渝帝立下遗诏来定!」
刘武冷冷一笑,傲慢的说道:「如果没有遗诏呢?这天子的位置,自然而然就是太子来当!而且枚大人怎么不知道,这遗诏上写的名字,不是太子呢!」
枚青哈哈大笑道:「依我对陛下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让太子,来当未来国主的,你们就死心吧!」
刘武愤恨的瞪着他,咬牙道:「依枚大人这般说,那我们北渝的江山,岂不就后继无人了?」
枚青负手而立,昂然道:「你们是不是忘了?咱们北渝还有一人,比任何人都适合登基坐殿!」
刘武一怔,恍然大悟道:「原来枚大人心心念念的,竟是翊王啊!难道大人没听过吗,翊王现在已经疯了。莫非您想让我们北渝的皇位,由疯子来继承?」
枚青轻蔑的看着他,讥讽道:「疯了?就算是疯子,怕也比现在的太子强!」
「你!」刘武气得脸色发青,咬着牙沉吟了半天,便一挥袖子,怒道:
「话说至此,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我现在就去回复刘大人:枚大人不屑于投靠刘大人,一心想攀高枝,竟要投靠翊王那个疯子呢!」
说罢,他便要拂袖而去。
「等等!」枚青忽然冷声制止他,刘武刚刚站定,他又向外吼道:
「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狠狠打一顿!」
门外的家丁听到吩咐,立刻拿着绳索和棍棒冲进门来,将刘武围起来。
刘武看着来者气势汹汹,慌张的说道:「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是刘大人的亲信,你打我,就是在打他!你有这个胆子吗?」
枚青却不住的冷笑道:「刘炳文?我还真想揍他一顿呢!把他绑起来,给我狠狠的打,尤其那张臭嘴,给他用泔水好好涮一涮!省着他再说浑话!」
「是!」家丁们立刻冲上去,将大惊失色的刘武五花大绑起来,拖到门外去。不过一会儿,便传来一阵杀猪般,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枚青关上房门,将吵闹声挡在门外。
他知道自己得罪了刘炳文,一定没有好果子吃。可他并不担心自己的仕途会如何,他现在更担心的是翊王的安、和北渝的未来!
现在的局势,太子和刘炳文他们,应该正在为了登基的事,而忙得焦头烂额。
他们最大的顾忌,就是翊王殿下。加上方才自己对翊王的拥护,想必他们此番拉拢群臣的举动,也是要揪出朝中,有哪些人是拥戴翊王的。
像满庭芳那样重要的人,定然不会轻易显露出自己的真实目的。可朝中也难免会有像他这样,深受夏云卿感染,而义正言辞拒绝的人。
这些人此时此刻,都身处危险之中,刘炳文他们随时都有可能,除掉这些人。而这样的人越多,翊王就会越危险!
枚青的一颗心,越来越焦急,不停的在屋内踱来踱去。他决定要孤注一掷,自己亲自跑去云州,将这件事情告诉翊王。
既然刘炳文等人已经开始关注朝中的官员,想必平日里也定有眼线埋伏在四周,若是自己突然消失,他们一定会派人追来。
那时,自己命悬一线不说,还很有可能加速他们行动的步伐,直接杀掉天子登基为帝。
枚青焦急地在家中徘徊,一颗心上上下下的,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忽然之间,门外传来难听的辱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