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捕归案——
想要报复羽枫瑾,却反被反复戏弄。这几日,刘容整日呆在府邸中,纵酒无度、消磨光阴,一时之间,意识有些消沉。
虽然刘容和刘炳文一样,狂妄自大、愚蠢莽撞,却也明白——羽枫瑾是个不能得罪的人。换做平日里,他一定不敢如此针对羽枫瑾。
可现在不一样了,当他发现渝帝准备对羽枫瑾下手时,便认为羽枫瑾此时,便如砧板上的鱼肉,可以任人宰割。
只是他没有想到,就算是在低谷里的羽枫瑾,他也不是对手。
更何况,羽枫瑾身旁还有个女武神般存在的王妃!让他更是输得一败涂地!
想着自己非但一分钱没拿到,又被人戏耍了一番,刘容就一肚子怨气!
他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闷酒,心不在焉的看着,眼前的歌舞。
忽然,房门被打开,刘容的随扈匆匆走进门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刘容脸上陡然变色,一把拉过随扈的领子,厉声质问道:「你说什么?翊王遇刺了?」
那随扈皱着眉头,沉声道:「是的,听说王爷和王妃刚刚离开军营,就遭遇了围攻,王妃为了保护王爷受了重伤!王爷大怒,将此事告诉给御守司的人!」ap.
歌舞声还在继续,刘容烦躁的挥手喊道:「别唱了,都滚下去!」
舞姬们陡然停下,立刻战战兢兢的退出屋子。
刘容顿时酒醒了大半,焦虑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口中不停的喃喃道:「糟了、糟了!这下子可闯了大祸!翊王一定以为,这件事是我动的手!」
随扈沉吟了一下,说道:「大人,这件事情是绝密的,连当场的士兵都是当天,才知道翊王和王妃会来的事。那还会有谁,会提前安排刺客?」
刘容忽然站住脚,一丝莫名的愤怒和焦虑,一起袭上心头。
他一脚踹翻了桌子,将桌上的酒坛和碟子统统摔到地上去。
「妈的!妈的!老子别人耍了!」他一边摔着东西,一边气急败坏的骂着。
随扈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迟疑的问道:「大人,莫非想到了什么人?」
刘容一把抓着他的领子,冲口而出:「这一定是顾纪昀动的手!整件事情都是他出的主意,他一定是想借我的手除掉翊王,来个一石二鸟,这个混蛋!」
随扈悚然一惊,连忙说道:「金甲卫统领顾纪昀?大人既然知道是谁出的手,那不就好办了,您赶紧向翊王说明此事不就行了?」
「不行,这件事情我没有证据!翊王对我怀恨在心,一定不会轻易放了我的!」
刘容神色慌乱,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随即,他一边跑回房间,一边吩咐道:「快、快去!备好马车,我收拾一下东西,准备连夜出城!尽快离开这里!」
随扈不知道他为何要离开,可看到他如此慌张的样子,也只好照办。
很快,府邸的大门打开,一溜无比奢华、满载珠宝的马车,从里面走了出来。
刘容坐在马车里,抱着一堆财富,闭目养神,心中窃喜:只要离开曹州城,自己就无忧了!
正想着美事儿,马车忽然一个急停,刘容被弹出座位,撞在车厢上,磕破了鼻子。
好半天他才站起身来,揉了揉酸疼的鼻子,顿时满腔怒火。
他一脚踹开车门,一边往外走,一边骂骂咧咧的叫道:「哪个不开眼的,赶着投胎的狗***!可摔坏了我喽!」
他一跳下马车,就撞见阮浪的一声飞鱼服,不觉心中大惊,暗道一声不好,立刻扭头就要跑。
然而,才跑了没两步,他却被比自己高
了一头半的阮浪,给一把揪住。
阮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道:「刘大人,怎么看到我就跑啊?可是撞到鬼了?」
刘容挣了半天,见跑不掉,立刻换上嬉皮笑脸,道:「哎,原来是阮大人啊!我方才一时头晕,还真以为是见到鬼了呢!」
阮浪勾起唇角,冷冷笑道:「刘大人大半夜的,带着家奴院工、金银细软匆匆忙忙往外走,是准备去哪里啊?」
刘容眼珠一转,故意叹了口气,说道:「哎,我父亲前几日来信,说近日来身子不舒爽,要我赶紧回去看看他!」
阮浪忽然咧开大嘴,大笑道:「那还真是巧了!我也正准备回京,那我就送您一路吧!」说罢,他向左右一摆手,又道:「来人,请刘大人上囚车!」
话音方落,几个官兵跑过来,前来将束手就擒的刘容,推进了一辆囚车。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直到囚车的大门被关上,刘容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被当做囚犯了!
他立刻愤怒的质问道:「阮浪,你什么意思?为何要抓我?我犯了什么罪?」
阮浪笑起来,声音却寒得像冰:「刘容,你和沛王交往过密,沛王被捕后,你还企图索要他的财物。为了掩盖你和反贼勾结,便下毒手残害翊王。」
「误会!这都是误会啊!」刘容抓着栏杆,着急的叫嚷道:「我没有害翊王!这件事有真正的幕后黑手!我和沛王都是皇亲国戚,走得近一些也是正常!可他造反的事和我无关啊!」
阮浪毫不留情的说道:「刘大人是否有罪,那就要看三司会审的结果了!我现在只能把你当做沛王的同伙,押送回京城了!」
刘容在囚车里暴躁的跺脚骂道:「阮浪,我可是皇后的亲弟弟!我父亲可是当朝礼部尚书!你竟敢这么对我,就不怕惹祸上身吗?」
阮浪毫不畏惧的笑道:「惹祸上身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和你父亲!既然身为皇亲国戚,你们应该很明白,皇上的底线在哪里!今日你所犯之错,回京之后会迎来怎样的结果,你应该心知肚明!」
听到这话,冷汗从刘容的脊背上滑下来。
他意识到阮浪不是在说笑,态度立刻软下来,陪笑道:「阮大人,咱们都是同朝为官!何必要自相残杀呢!你放我一马,我父亲一定会对您感激不尽的!您想想,有了一个皇亲国戚做靠山,以后谁敢欺负您!」
阮浪一挑眉头,笑着问道:「你们准备怎么感谢我?」
刘容听到这话,立刻双眼放光,以为阮浪回心转意,立刻笑道:「实不相瞒,我父亲一直想与阮大人结交,却苦于没有机会!只要阮大人肯放我一马,我保证,您将得到京城最豪华的宅子。十名美女随后奉上!还有金银珠宝、古玩字画,您想要多少尽管开口!我们绝不还价!」
听完这话,阮浪忽然哈哈大笑道:「刘容啊、刘容!你竟敢贿赂御守司的人,你是想要害死我,还是要自寻死路?」
刘容咬牙切齿的说道:「阮浪,你不要不知好歹!你不要以为,你将我带回去了,皇上就会处罚我!我告诉你,皇上最后会放了我的,我一定会找你算账!」
阮浪冷哼一声,不以为意的说道:「刘容,我们御守司的靠山是皇上!荣华富贵、金银财宝,我想要的都能得到!你与其在这里垂死挣扎,还不如想想,回京之后如何保命吧!来人,将他带走!」
说罢,官兵便推着囚车离开,囚车中的刘容,被阮浪一顿戏耍之后,极其败坏的跺脚大骂着,阮浪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押送回京——
雷声渐止,大雨仍下个不停。东方现出黎明,天慢慢亮了。
羽枫瑾一夜照顾着鹿宁,直到三更才疲惫
的睡去。
一阵敲门声将他惊醒,他立刻坐直了身子,看了看床上的女子,似乎还在沉睡,便松了一口气。
他抖擞了一下精神,站起身来前去开门。
叶青峰面色沉重的站在门外,他拱一拱手刚要开口,羽枫瑾却伸出手指「嘘」了一声,便关上房门,和叶青峰走远了一些,才站住脚。
「出了什么事?」一夜没怎么睡觉,羽枫瑾此时神志有些模糊。
叶青峰低沉着嗓音说道:「殿下,一大早顾纪昀就带着金甲卫,将驿站包围住了。他说,是奉旨押送殿下回京!」
听到这话,羽枫瑾眸光蓦地一凛,立时蹙紧了眉:「怎么这么突然?我们刚刚遇袭,今天他就要带我们离开?」
叶青峰焦虑的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我去看看再说!」羽枫瑾沉吟了一下,便背着手往门外走去。
一推开大门,便看到满身金盔金甲的卫兵们,将驿站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顾纪昀腰间别着一把宝剑,站在门外傲然四顾,一身金盔金甲好不威风。
见到羽枫瑾黑着脸走出来,顾纪昀大步走过来,抱拳道:「殿下!这么早打扰您休息,也是事出有因,还望您见谅!」
羽枫瑾轻哼了一声,眼眸有些暗沉,冷笑道:「顾统领就不必说客套话了,你摆出这阵仗前来,可不是来喝茶的!」
顾纪昀轻声笑了笑,慵然说道:「殿下勿恼,卑职是奉皇命前来,将要把反贼带回去受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