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无事,”秦弘安虽然心中焦急,但也只能尽力安抚着自家儿子,“无事,阿岚,你做得很好,来人,将徐太医给朕传唤来,给太子殿下治伤!”
“是!”
秦明岚望着自家父皇,眼前逐渐出现星星点点,但依旧抓着秦弘安的衣袖,喃喃道“父皇,一定要保住阿昭,一定要……”话音未落,两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来人!快宣徐太医!快!!”
“是!”这一天的太医院格外喧闹匆忙……
丞相府。
“什么!”莫璃轩惊得连手上的茶杯都顾不上了,直接扔下茶杯就要冲进宫中,“来人!备马!我要面圣!!”但被管家好说歹说拦了下来,“大人!您这是要做甚啊,殿下此刻还身处太医院,您去了又有何意义?再者说,您就算去了,殿下也不能如有神助一般迅速恢复,您听属下一句劝,莫急,莫急。”
“可是她……”莫璃轩急得语言都表达不清楚了,“她此刻……算了,”随后颓废地甩开了管家,“我还是不能静下心来,来人!备马!前往镇国寺!我亲自为殿下祈福!”
管家……前段时间不还是说自己只对殿下的势力感兴趣吗?
国师府。
顾寒渊缓解了身上的疼痛感后,便询问起了宫内有何大事发生。小蟹妖战战兢兢地说道“大人,宫内传来消息,帝姬殿下和太子殿下……遇刺了。听闻是伤势极重,两位殿下此时依旧身处太医院,还没有新的消息……”
饶是算到秦明昭有难的顾寒渊,此时心脏也狠狠地颤抖了几下,苦涩、担忧、悔恨在一瞬间涌上心头。“……早知如此,”顾寒渊攥紧了拳头,指甲狠狠刺进肉中,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溅起朵朵血梅,“我就该缠着她……阿布!”
“在!”小蟹妖一个激灵,“大人有何吩咐?”
“备车,我要去看她。”
“是……”小蟹妖不理解,为何自家殿下对于一个人类如此上心,明明前几百年那些公主想要凑上来的时候自家大人连见都不想见,现在这又是怎么了?
算了,大人的事情又岂能使我等虾兵蟹将能想明白的?
傍晚时分,紧闭的房门终于在眼眶红肿的赫连玥和急躁的秦弘安面前打开了,赫连安满脸疲惫地搀扶着徐太医走了出来,“皇上,娘娘,两位殿下已无大碍了。”之后便被仆从扶着去往了另一个院房,稍事休息去了。
赫连玥闻言,松了一口气跌回到了座位上,哭得不能自已,“我的孩儿啊……老天保佑,老天保佑……”秦弘安也松了口气,伸手抱紧了自己泣成泪人的妻子,轻拍着她的后背,“好啦好啦,无事了阿玥,莫哭,莫哭啊,朕看着心疼啊……哎呦!”
赫连玥红着眼不轻不重地给秦弘安心口锤了一拳,美目中含着怒火和后怕,“你是如何作为人父的!阿岚和阿昭出这么大事情你居然还想瞒我?秦弘安!你究竟如何想的!!”
二人身后的众人闻言,顿时汗颜。全天下敢这么直呼陛下名讳的,可能只有这个曾经的文武状元现在的皇后娘娘赫连玥了吧?毕竟当年可是听说陛下被皇后娘娘揍得连跪了三天搓衣板,此事还被朝臣当作饭后茶余聊了许久,可见自家娘娘的战斗力是如何强悍了。
顾寒渊站在队列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能看着那房门出着神,“……如此看来,还是……”
云莲殿。
“听说太子和帝姬同时遇刺”夏音莲不解地看着面前的儿子,“你不去探望探望,对你的父皇表示一下你与太子兄弟情深,跑到本宫这里来做什么?”
“夏力源府上那些东西不见了,”秦明海愁苦地看着面前的地板砖,“无论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不知去了何处,要是这些东西落在他们手里,那……”
“莫慌,”夏音莲闻言,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那些物什你又不曾碰过半点,何来恐慌之说?再者说,那些物什中间的书信在夏力源出事后,本宫便打点过了大理寺,二哥已经看着他们处理了个干净,你又何苦慌张?阿海,你还是稳不住啊,你要学学那个丫头,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色的稳定世上可没几个人能有啊,你若是没能有那份稳定之气,将来的帝王之位,你又如何坐得稳?”
“知晓了母妃,那现在?”秦明海闻言,终于定下了心绪,困扰了自己多日的问题终是有了答案,便松了一口气。
“现在?去看看可怜的太子吧,”夏音莲笑了笑,“也不知如何了呢。切记,莫要轻举妄动,此时若是太子和帝姬出现半点差池,皇上最先怀疑的可就是我们了。”
“儿臣知晓,那儿臣告退了,”秦明海起身行了一礼,“儿臣告退。”
“你且去吧。”
镇国寺。
莫璃轩虔诚地跪在佛像面前,喃喃着什么。轮生则坐在佛像旁侧的蒲团上,带着一众僧人口中念念有词,诵读着《往生咒》。莫璃轩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蒲团上三叩九拜,以此来祈求佛祖能保佑秦明昭平安度过此次劫难。
轮生观察了一番莫璃轩,叹着气摇了摇头,“大人若是早些明白这些道理,她何至于此呢?”声音很轻,但是莫璃轩却捕捉到了,“圣僧,您说什么?”他很是不解。紧接着,他便记起了天都坊间流传着镇国寺圣僧可窥破众生前世今生,能够清楚地看到他们前世发生的事情。
“圣僧,我和帝姬殿下前世……”莫璃轩刚想问出口,却被轮生抬手制止了,“佛祖前面还是莫要谈论此事为好,大人若是想问,便随小僧来吧。”
之后莫璃轩便随着轮生离开了大殿,来到了一间屋子面前,让底下的僧人奉上了两杯香茶。“小僧知晓大人想询问何事,”轮生目光平淡无波地望向莫璃轩,“但此事小僧却是不能细讲,还望大人谅解。”
“无妨,”莫璃轩摆了摆手,“你只需告诉我,我和帝姬殿下前生究竟是何种关系便好。”
“大人为何如此在意和帝姬殿下前生的关系?”轮生很是不解,“看大人的面相,不该如此有过多疑虑啊?”
“或许是执念缠身,”莫璃轩苦笑连连,“自从面见殿下第一眼起,心中仿佛一直有人在呐喊,‘莫要再伤了她’。在见到殿下与其他人处在一处时,内心酸涩不易,总想着殿下此时应该与我一道,而不是旁人,圣僧,这可是心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