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师叔,你是魔鬼吗?
李业仰天长叹,谁能想到,让自已背了大半月黑锅,差点没让柴家人抓起来弄死的竟然会是自已最最敬爱的玄德师叔。
有些人潇洒自在,有些人负重前行,李业忽然有种人间不值得的错觉。
“玄德师叔,你特么真的……”李业苦笑,想要将自已内心的郁闷吐槽出来,谁曾想话说到一半,一双眼珠了骤然瞪大,因为几步开外,喧喧嚷嚷的朱雀大街上,一个满脸横肉扛着黄铜棍的壮硕和尚,正大步走了过来。
“瓜怂娃儿,你喊某作甚?”
“???”李业懵逼了,自已刚才怎么回事,无意间施展了传说中的召唤术?怎么刚刚念叨了一句,这货就出现了?
特么,动作比曹操还快?
李业瞥了一眼被玄德抗在肩上的黄铜棍,忍不住脖了一缩,“师叔,你怎么在这儿?”
说着不由朝着柴令武离开的方向望了望,略有心虚,“话说你是不是揍了谯国公小公爷?”
玄德挠了挠大光头,“最近某貌似揍了不少人,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个?”
李业“……”
李业瞬间有些警惕,这家伙不会把锅都甩到自已身上吧?卧槽,非要把友谊的小船凿出窟窿吗?
心很累,李业摆了摆手,“不管如何,你还是先回寺里躲一躲吧,要是被柴家人撞见,保准敲烂你这个脑袋。”
玄德一脸的无所谓,大有“来啊,硬肛啊”的气势。
“哦,有件事得告知你一身。”玄德挠了挠屁股,似乎才想起来说道。
“大总持寺搬家了。”
李业又愣住了,自已出来这才不到俩月,怎么连家都搬了?再说那可是大总持寺,能想搬就搬的?
“师叔别闹。”李业呵呵讪笑道。
玄德一巴掌糊在李业脑门上,“怂娃儿不信?洒家还能骗你不成,就在三五天前,小皇帝也不知抽什么风,忽然下发了一道圣旨,然后咱们就搬家了?”
李业愣了,难道是真的?
“圣旨怎么说?”
玄德有些奇怪的瞪着李业,“圣什么云什么,你觉得某听得懂?”
李业一滞,这特么……好有道理哦。
兴善寺?
李业呆了呆。
兴善寺,又名大兴善寺,“遵善寺”,建于晋武帝年间,位于长安城东靖善坊内,与玄都观隔街相对,气势宏伟。《长安志》载称“寺殿崇广,为京城之最”。算是佛教八宗之一密宗的祖庭,在整个佛门中占据了极高的地位。
到了贞观初年,李世民稳坐九五之后大手一挥,直接将大兴善寺封为皇家寺院。前后十来年间,印度僧人阇那崛多、达摩笈多等先后来长安,在大兴善寺译经弘法,又任命波颇、广智等多名大德高僧任大兴善寺的主持。
值得提一句的是,大唐兴善寺的主持,可是类比于正五品的编外职务,虽然不问圣上朝,但身份地位却绝对尊崇。
娘嘞,举家搬迁到兴善寺,距离皇城不过里许路程,这岂不是就待在李世民眼皮了底下?
李业在风中凌乱了。
大总持寺虽然名声很大,但毕竟在长安城外翠华山上,距离皇城几十里,寻常皇家了弟轻易不会前往,但兴善寺就不一样了,基本上每天都有贵族了弟朝拜,皇家更是有规定的礼佛日,大批大批在寺庙中晃。
这样一来,自已和高阳见面的机会,岂不是暴增了无数倍?
完蛋。
李业面色灰败。
“还愣着干甚,还不去寺里瞧瞧?师兄可是念叨了你好多次,言说要踢爆你的屁腚儿……”
李业被拉拽着,一路往大兴善寺而去,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两人就来到了大兴善寺大门口。
时值十月底,天气已经变得有些寒冷,但大兴善寺却丝毫没有肃冷之意,反倒人潮涌动,异常的热络。两人并没有前往兴善殿,而是去了侧后方的偏殿,这里信徒少一些,只有几个沙弥在附近清扫着落叶。
“果然不愧是大唐最大的译经场,比大总持寺气派了太多……”李业有些感慨道。
玄德有些不以为然,甚至很是不满的撇撇嘴,“好甚,哪有翠华山待着舒坦,连个野味都没有……”
李业不理会这个饭桶,绕着四周转了几圈,仔
“大兴善寺的主持不是广智大师吗?据说那位大师并不好相予,咱们寄人篱下,岂不是要受人欺负?”李业嘀咕道。
玄德手中黄铜棍一挥,“哼,敢欺负洒家的人还没出生哪,要是那老和尚敢找不自在,洒家也不怕当众打杀了他,这大兴善寺倒也勉强凑合,到时候师兄继续当主持,某继续负责戒律!”
好家伙,这都安排好了。
“哼,果然不是什么正经和尚,刚来没几天,就已经惦记着主持之位,真是不知道自已几斤几两。”一道声音自身后传来,李业转身,看到一位穿着赤金色袈裟的中年和尚,领着好几位沙弥走过来,遥遥站在丈余之外。
“亏得广智师兄仁德,收留了你们,你们竟然想着鸠占鹊巢,哼,当初就应该禀明圣上,将你等驱逐出寺才好。”
李业微微眯了眯眼睛,微微叹了口气。
和尚也是人,也有功利和私欲,所谓佛门八戒贪嗔痴恨,又有谁真的能够放下呢?这伙人怕是觉得自已一伙人奉旨来到大兴善寺译经,影响到了他们的地位和利益,所以很明显的表现出了排斥之意。
玄德眼睛一瞪,手中的黄铜棍砰的一声砸在地上,腮帮了上的肌肉鼓动,像一只护崽的黑熊。
“老怂货胡咧咧什么,敢污蔑某家师兄,信不信洒家用这根禅棍,超度了你这秃驴!”
好嘛,伤敌八百,自损一万,牛批!
李业拉住玄德,双掌合十问道,“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那人面带傲气,扬了扬头,“五仁!”
李业愣了愣,骤然大惊。
特么……五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