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这场雨还在下,淅淅沥沥,虽不至深冬,却也感受了不少寒意。
赵政撑伞走在雨中,身后跟着秋雨冬雪曹参魏明等人。
听潮阁前,曹掌柜早已在门前等候,见到赵政,连忙行礼。
赵政放下手中的伞,打量着一楼,见器皿碗筷还有摆设都按自己要求换了,一阵欣慰。
“干得不错。”
曹正丰笑的有些憨厚,“王爷吩咐,老奴不敢怠慢。”
“最近生意如何了?”
见曹正丰面露难色,赵政又道,“刚开始改善,生意不好也正常,这不怪你。”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赵政顿住脚步,“上次让你整改的菜单如何了?”
曹正丰上前,“王爷派来的厨子自创了几道菜,我这就让他们端上来。”
“不急,先安排上吧。”
走上二楼,赵政便见到了上次那对男女,还在上次的位置,窗子也不关,仿佛感受不到冷意一般。
见到赵政,那男人行李,赵政回了一礼,便准备前往三楼。
不料,那男人却开口了,“公子上次盛情款待,老夫还未表谢意。”
赵政顿住脚步,“上次在下招待不周,先生不怪便是幸事,这谢意便免了。”
男人端起酒杯,“公子言重了,何不来共饮一杯,权当老夫聊表谢意。”
“盛情难却,在下便得罪了。”
看来这男人知道自己是谁了,若是自己在躲躲闪闪下去,却是在此人面前失了脸面,索性大步而来,一屁股坐在了男人对面。
通行的少女霎时间眉头微皱,不动声色的挪了挪位置,同赵政拉开距离。
赵政一阵失笑,看来原身这大夏第一纨绔的名头还真是响亮,随便一个女子都对自己退避三舍。
他甚至觉得,若不是男人在此,自己都不见得有机会能看到这少女。
“这酒是老夫从家中带来的,公子莫怪。”男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面上带着笑意。
赵政给自己倒了一杯,“世人见我皆是如见了豺狼虎豹,先生却发笑,仅为此,本王就该敬先生一杯。”
入口甘烈,虽不是听潮阁中的酒,也是上等好酒。
男人笑意更甚,“世人怕的不是你,是这大夏第一纨绔。”
赵政禁不住笑了,这男人说话倒有几分意思,“此话有理,那先生和我这大夏第一纨绔喝酒,不怕给世人留有笑柄吗?”
“老夫若是怕,便不会来这听潮阁了,倒是你,恶事坐尽,竟还笑得出来。”
赵政抬眸,却见那少女正替自己倒酒,“做了便是做了,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位卑言轻,便叫我烈公吧。”烈公端起少女倒好的酒,一饮而尽。
酒虽好酒,却是赵政在王府未曾喝过的,一时间也跟着饮尽。
毕竟身为大夏第一纨绔,坏事做尽,莫说是蹭几杯酒,就算是要这男人祖母身上的寿衣,怕不是这人也要照办。
“老夫看你门前这几株竹子,倒是眼光独到,委实巧妙。”烈公放下杯子,少女便起身倒酒,将要落座时,才满上赵政那杯。
赵政一笑,“都是运气使然罢了,在下也是瞎猫遇见死耗子。”
烈公一愣,“何为瞎猫,何为死耗子?”
赵政这才回过神来,心道自己一时兴起,竟连这后世的谚语都说了出来。
“便是运气使然,无心之举罢了。”
烈公点头,望向窗外的南河,感慨道“人生何尝不是如此,有心无心,皆是定数。”
“便同养花一般,路边野草肆意生长,花卉之中的,精心呵护却不见得能成功存活。”
“公子还会养花?”
赵政饮下杯中酒,笑道“怎么,我这第一纨绔就不能养花了吗?”
“看着不像,老夫多嘴了。”
赵政摆手,“无妨,沿岸观雨,本是为了乐子。”
烈公也不摆架子,“昨日见你,可是要重整听潮阁?”
闻言,赵政点头,心中升起一阵警惕。
他不会同别人透露太多信息,言多必失这个道理他早已从不断的失败经历中深深体会。
烈公叹了口气,伸手接了滴屋檐下的雨水,“襄阳王府竟落到此种境地了吗…”
“王府进来开支颇多,有些力不从心,便想着重整听潮阁。”赵政也不瞒着,毕竟这种信息就算得到了世人也只会说一句襄阳王纨绔风流,竟将主意打在父亲留下的产业上。
烈公再度叹息,缓缓道“不瞒公子,老夫年少时曾受先太子点水之恩,京城之中,老夫也算人脉甚广,如此,便引荐些门客,权当报先太子这点水之恩了…”
“如此,便多谢了,既然先生帮在下引荐门客,那在下也不多推辞。”
烈公失笑,“你这人,倒是和传闻一样,毫不谦让。”
“若是谦让能换来银两,这听潮阁不要也罢。”
说罢,赵政再次一饮而尽,“酒后乱言,不得当真,不过在下倒是真有一事请教先生。”
烈公点头,“但说无妨,老夫定鼎力相助。”
“鼎力相助倒不至于。”赵政摆手,又道“先生谈吐不凡,想必定是出身大户,府中可有护院?”
烈公放下酒杯,打趣道“可是打砸谁家酒楼人手不够。”
赵政一笑,“对,烈公如此做派,想必府中护院定是身手不凡,不过既是护院,想必定是奔波劳累,在下想请先生在一个月内,隔三差五便派人去闻风阁转转,银两在下出。”
烈公爽朗一笑,“你这小子,定是看闻风阁不顺,想着派人去扰乱人家生意了!”
赵政也不解释,“那是自然,本王看着闻风阁,早就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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