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烈公和那少女介是一愣。
“何是不爽?”
“便是不悦的意思,酒后胡言,唐突了。”赵政被这少女问的老脸一红,他总不能跟人家姑娘解释何为爽何为不爽吧?
这样日后见面岂不是要问姑娘今日可爽?
“胡言乱语,果真是个登徒子。”少女冷眸道,却还是替赵政倒了杯酒。
“先太子虽对老夫有恩,可老夫也只能帮你一次,你可要想好了。”
赵政点头,“如此便多谢先生了。”
说罢,便饮尽杯中酒。
对此,赵政心中早有盘算。
引流虽对,但也要有目标群体,而目标群体却是有限的,只能快速下手。
朔月楼有太尉林傅坐镇,自从去年中秋皇上参加了诗会,如今林太尉可谓是风头正盛,整个大夏,人尽皆知,若想出人头地,除却林太尉的诗会,首选便是朔月楼,因此朔月楼不知聚集了多少的文人墨客,官宦子弟。
毕竟官场如战场,接档私营这种事历朝历代笔笔皆是。
就连当今皇上都亲临诗会,这对一个臣子来说,不仅是前所未有的殊荣,更是在像世人传递一个信息皇上开始亲近太尉了。
未来十年,甚至直至太子继位,只要这林太尉没有重大失误,这恩宠就能持续。
这也就说明,林太尉现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这样一个卑躬示好的机会,谁又能轻易放过。
现如今的朔月楼,投机取巧的人,日日都在,而林太尉好诗,朔月楼吟诗之人,早已是水泄不通。
如此一个人物,赵政是不会去轻易得罪的。
不过说起林太尉,得宠也与赵政有关,前年诗会,原身在几个狐朋狗友的窜托下,带着一帮手下,大闹诗会,更是烧了林太尉心爱的诗集。
林太尉怒火难消当晚便进宫面圣,在皇叔陛下面前狠狠奏了自己一本,皇上得知当即下令幽禁原身三日。
原身何许人也,人称第一纨绔,幽禁解除之后,便在下早朝的途中,带人敲了林太尉的闷棍,可怜林太尉知道凶手却苦于没有证据,从那以后见到原身便是避之不及,一退三里。
比起如日中天的朔月楼,闻风阁显然是个更好的竞争对手。
毕竟此时得罪林太尉,暗中却要不知道得罪多少人,搞不好连皇室都要牵连其中。
如此多事之秋,赵政自然是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便将目光放在了闻风阁上。
接下来的时间,赵政和烈公聊了不少。
毕竟他对这个世界体系了解不多,虽说这几日在王府也看了不少书,可书终归是书,不如原著人了解的清楚。
对于赵政奇奇怪怪的问题,烈公也乐于解答,一来一回,二人竟将烈公带来的酒喝的一干二净。
“曹掌柜,上酒。”赵政大手一挥,曹掌柜便提着两坛好酒走了上来。
烈公起身便要去掏钱袋子,却被赵政拦下,“今日和烈公,相见恨晚,这酒我请了。”
烈公连连失笑,“你可当真是个纨绔子。”
赵政朗声笑道,“烈公今日同我这纨绔子同桌,岂不是也成了纨绔子?”
烈公连连摇头,对赵政是无可奈何,却又阵阵失笑。
二人又聊了数个时辰,直到那两坛酒见底,才姗姗离去。
赵政看的出来,这烈公胸有沟壑而不显露,谈吐之间虽处处给自己留有后路,可却不失大家风范,随和却又不失威严。
从那一刻,赵政便得知,此人定是非商即官。
世人常说商场如战场,可这官场亦是如此,为官之道同这从商之道说到底也是同出一辙。若是原身,怕是在这男人面前撑不下一个回合,这也亏得赵政前世的经历,才能从男人手中游刃有余而不落下风。
比之烈公,他身旁的少女赵政更感兴趣。
起初,他以为这少女是畏惧,可后来才发现,少女对自己是厌恶,甚至抵触。
短短数个时辰,女孩说话虽不多,开口却始终都是针对自己。
也不奇怪,毕竟原身声名远播,是个女的都厌恶抵触。
若是有朝一日,能不被女孩厌恶,那才算是怪事。
南河沿岸,一男一女撑伞而行。
“霜儿,你对此人是如何看法?”岳群问道。
岳绫霜步伐一顿,冷眸之中浮现几分厌恶,“举止轻浮,厚颜无耻。”
岳群朗声一笑,“行为散漫,口出奇言,确实轻抚,可这厚颜无耻从何说起?”
“此人就连爹爹说他是纨绔子,坏事做尽都毫不在意,并且面带笑容。”顿了顿,岳绫霜又道“不过此人说的瞎猫捉鼠,倒是有些意思。”
“此子所言,也并非无理,厚颜无耻,不正说明此人心性超凡?”岳群道。
岳绫霜被问到了,霎时间阵阵失语。!
“为父看你约莫还在恼此人要你臻酒之事吧。”
被父亲看穿心思,岳绫霜不免有些恼怒,却听到岳群继续道“可霜儿你不也没拒绝吗?”
对啊,可自己不也没拒绝吗。
“爹爹休要取笑女儿。”
岳群无奈摇头,道“霜儿若是不愿,不为何拒绝?这不正说明此子言谈举止自成一格,气魄暗藏其中吗?”
许久,岳绫霜才点头,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当时是可以拒绝的,可面对那登徒子深若寒潭的眼眸,一向高傲的性子,竟低头了。
岳群撑伞漫步雨中,“先太子和太子妃阵亡时,此子尚在襁褓,先帝将其接入宫中,可宫深似海,纵使先帝又能护他几分?霜儿你要知道,此子封王之时,也才是个五岁的孩童。”
“先帝驾崩,封王获地,一个五岁的孩童又能懂得多少?只知人情冷暖,世道险恶,当今圣上自幼多疑,又怎能轻易放心,太子如今也步步为营,府中上下也要开支,他若不设法自保,又如何能在这朝堂之中存活?”
至此,岳群深深叹息,“今日为父来这听潮阁,就是想再探虚实,如今看来,这襄阳王之前,却是在藏拙,丧父丧母,也怪不得他,哪怕如此境遇,你可曾从此子口中说出一个难字?此种经历,莫说是一个刚过十八的少年,纵使为父,要想一笑处之,也是颇有难意。”
闻言,岳绫霜微怔,不知为何,这一刻,她竟同情起赵政来,竟觉得此人,挺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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