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1 / 1)

虽然溪宁公主的名号云洲皆知,但是很少有人真正和这位公主相与过。

她幼时待字闺中,从小都在宫中长大,直到十七岁嫁到秦府主事才让世人对她的音容笑貌有了概念。

秦行空出发前,将自己的淡色披风系在溪宁的身上,仿佛用这种方式无声地宣告着对她的占有欲。披风就好像是秦行空的威压,隔绝了那些肆意窥探的目光。

先骑营的行军飘忽,两位主将的马也是日行千里。他们突然开动,深入密林,众人反应过来后,早已没了他们的踪影。

有老将默默走到美人身边,小心开口,“公主,这将军和少将军怎的突然决定带队前往。这这这,于理不合啊!两军作战,怎能由主将深入敌后刺探情报呢?”

虽然秦家一直说这位主母宅心仁厚,治理有方,可她毕竟还是皇室中人——难保不会忌惮秦家的军力。

【若是她利用将军对她的宠爱而故意陷害】,老将右手慢慢探向了自己的佩剑,【若是将军和小将军出事是有她的一份……】

溪宁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谨慎和杀意,柔柔一笑伸手将人扶起,用一种悲悯又骄傲的神情开口——“夫君和溯儿难以达成一致,但不愿先骑营的将士为他们的争论付出代价,所以他们执意要身先士卒。”

她顿了一下,话锋一转用担忧的语气将问题抛回给那位老将,“本宫担心极了,他们……会不会有事啊。”

她只字未提军中的规矩,也没有对他们的计策做出只言片语的评价。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挂念着夫君,仿佛真的深爱那个男人,以至于她如此崇拜、敬佩,为他的安危而牵动情肠。

美人蹙眉,就好像一颗养在温泉行宫中的铃兰,因为温度稍稍的变化而无法彻底绽放。她长在深宫,还那么小就嫁给了这个男人,他就是她的天地,她的性命,她荣辱的象征。

——虽然,她和他只成婚不过一月。

——虽然,她巴不得秦行空死在什么莫名其妙的地方。

可她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实权

——她怎么可能害他呢?

溪宁的神情和姿态十分真切,老将也不好说什么,他身后的同僚因为他害得夫人伤心都露出不赞同的神情。他也无法,只得默默后退一步回到自己应该所在的位置。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美人人群的最前方,溪宁公主穿着俏色的衣裙,笑得温柔纯善,但是她头上的珠翠却是冰冷彻骨。

溪宁醒来,回想到她曾经对秦行空的那些试探,自嘲一笑,她当时自认做的天衣无缝,实则聪明如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狠毒心思。

——他究竟为何不去追究呢?

秦行空和秦溯带着先骑营兵分两路深入密林,留下新婚的妻子和手下等在城外的营帐中。此行是为了剿灭京周拦路抢劫的山匪,虽然众人有所担忧,但都坚信山匪未经训练,想必面对秦家的军队就会如无头苍蝇一般乱转。

溪宁坐在主帐中,她手中把玩着一柄精巧的匕首。

那柄匕首十分袖珍,溪宁的手已经是十分纤细,她竟然能将那柄匕首牢牢藏在掌心。由此可见,这匕首既不能用来防身,也不能用作武器。

“回公主的话,您要的马已经备下了,只是不知道您作何用?”

江黎沉默地跪在地上,他是秦行空暗中培养的侍卫,帮主子处理那些明面上无法解决的事物。主子器重夫人他一向是知道的,但是他怎么也没想过主子竟然将他留了下来听从面前女人的使唤。

“你叫……江黎。”美人已经褪去了外面的衣衫,只留下里衣,她的头饰被取了下来,青丝散开,显得格外平常。

江黎不敢抬头,只应声答道,“是,属下正是。”

美人幽幽叹了口气,“本宫真的好担心夫君……,虽然我一向知道他神勇。但是如今已经入夜,他为何还不归来呢?”

“公主说笑了,行军作战贵在持久,少有一夜便可成功的。”

“啊。”溪宁用手掩住嘴,仿佛很惊讶,又带着一点羞耻,“倒是本宫无知了。”

江黎一听这话,连忙抬头,又在看到美人此刻单薄的衣衫时骤然羞红了脸,慌忙低下头,“属下并非指责公主,只是属下仍不知您为何要让人备马。”

溪宁声音低了下来,倒像是知道自己的话有些不合时宜,“本宫身边有一侍卫名魏禧,自幼跟着本宫,格外骁勇善战。若是他能前去,是否能帮上什么忙……”

“公主,兵家作战不能儿戏啊!先骑营是军中精锐,就算是公主殿下的人也不能轻易坏了规矩。”

美人闻听此言,没有动怒,她是如此善解人意,只是微微有些失落,“是呀,是本宫关心则乱了……”

“你退下吧。马儿也不要备了。”她的神情在光影中看不清楚,“我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啊。”

江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逆着光看不清溪宁的脸,只觉得她在默默垂泪。无法,只能皱着眉带着满心的疑问离开了主帐。

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个身影从主帐离开,骑上了一匹快马从军营正门飞奔而出。而这一切,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军中常有密探往来,少一人多一人都不足为奇。

溪宁独自坐在桌后,她面前放着一本诗集,上面记录了云洲各地大大小小的风景名胜。云游的诗人们经过宝地,用文字来传颂云洲的大好山河。

她研好磨,用一种晦涩难懂却婉转精致的字体将这些诗书抄写下来。她右手持笔,微微有些生涩,但她对于落笔的顺序十分熟练,可见并非是因为对字体不熟。

她的字公整秀气,在笔锋流转间却有锐利之势,等到墨迹渐渐晕开,干涸时变成了温和的钝笔,再不见锋芒。

她走到军帐中的沙盘旁,她的目光没有落在云洲辽阔的边域,也没有关注那上面堪称绝密的军事要塞。

她的脑海中将沙盘上起伏的山河和刚刚抄写的诗句对应。

——总有一天,我会永远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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