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逸没有想到那易信竟然还有如此后手,无可奈何,只好凝聚体内灵力从胸口处穴道冲出以减缓对方术法的冲击力和灼伤,用胸口硬接下火焰圈的冲击,向后倒飞出去,同时用尽力气将手中匕首反掉过来向易信方向掷去。看着手中匕首脱手而出,秦天逸身体被轰出丈远,落地后狼狈不堪地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堪堪定了下来。
秦天逸在比赛台边缘勉强稳住了身形,喉咙一股腥味传来,不由得喷出了一口鲜血,胸口处的疼痛感更是难以忍受。那股冲击力即使是他全力以赴地做好了防御准备也无法抵挡,只是不知这个易信已经准备了如此强大的术法,为什么还表现出了慌乱的样子,难道是为了诱敌深入?
由于秦天逸不熟悉术士的实力,所以他并没有意识到易信这一击的强度已经远超了他目前的境界水平。更何况他这道术法的释放根本没有进行准备,瞬发如此强大的术法至少需要登堂甚至灵聚境的术士。
赛台之下,所有人都场上骤然出现的巨大火幕挡住了视线,正吃惊于易信竟然留了如此强大的后手,为秦天逸捏了一把汗,却突然发现,火焰之中,突然倒飞出一个身影,虽然有些狼狈,但是却依然稳稳地停在了赛台之上。
火焰渐渐散去,释放出这个术法的易信,竟然躺在原地晕了过去。明明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但是嘴角却流出了一丝血痕,腹部落着一把匕首,刀刃朝下,却并未沾血。
这时,裁判直接从场边冲到易信身旁,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试了试他的脉搏,确认了他已失去神志,便急忙站起身,快速地宣布道“易信失去意识,本场比赛,秦天逸获胜!”接着就要招呼医疗人员赶紧救治。
赛台那一边,听到结果后的秦天逸有些愣神,不知为何,明明自己已经被易信的术法轰出这么远,根本都没有碰到他,扔出去的匕首顶多是刀柄砸中了他的胸口,怎么自己就赢了?
“没事吧?”吕墩儒跳上了擂台,推开了正要凑上前的医疗人员,伸手查看了秦天逸的脉搏,确认他只是震伤后放下心来,轻声说了句“别动,装作重伤。”刚刚的烈焰有着强大的元素波动,但是竟然没有在秦天逸身上留下烧伤,这让吕墩儒很是疑惑,但是此刻并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喂,你的学生什么意思,在这种比赛上用威力这么大的灵器,你是想害死我徒弟吗?”
“啊?”易信的老师刚到赛台上来,正急忙招呼着医疗人员对自己的学生进行救治,还没来得及察看易信的情况就听到吕墩儒义正言辞地质问,不由得有些懵圈。
“啊什么啊!你这学生在学堂的小小比试上借助外力用出如此术法,这是想要杀人还是灭口?要不是我的高徒留了一手,恐怕早就没命了!”吕墩儒不由分说,直接就把此事定了性,“现在可好,他被术法反噬,直接晕倒了,接下来的比赛怕是没有一丝机会了。我告诉你,我这徒儿可是要争夺那首位的,要是因为这个学生受了重伤,我可饶不了你!”
吕墩儒越说越起劲,撸起了袖子,“妈的,越说越来气,让老子打两拳出出气!”说着真的摆出架势,似乎是真的想要打上两拳,同时身上暴起的一股凶悍之气,震退了正要查看易信身体状况的医疗人员。
易信的老师刚刚被说愣了,但是看到到吕墩儒握紧的拳头,立刻清醒过来,连忙摆好架势准备接下这一拳。毕竟依吕墩儒那疯癫的性格,在这种情况下给他来上几拳并非不可能。
“吕顾问,莫要在这里胡闹。”一旁的裁判连忙上来拦下了吕墩儒,挡在了易信师生身前,看吕墩儒那膀大腰圈的样子,要是真让他打上几拳,易信师生那瘦弱的术士身体怕是要躺上几个月。而且易信如今已经昏迷了,如果吕墩儒在这个时候发疯乱搞,耽误了救治,恐怕会留下不轻的后遗症。“易信使用灵器并未违反规定,但是施展了如此威力的术法确实有悖于我们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原则。不过看在他在自身术法反噬下受到重伤,就算了吧。”
“哼!老聂,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他们俩一码!此事就到此为止了。”吕墩儒不情不愿地收了拳头,一手拎起秦天逸,另一只手还示威似的朝易信师生挥了挥刚从裁判手中接过的匕首,接着就跳下来比赛台。
“行了,比赛继续!下一场九级武技二班秦天笃对九级武技一班隋佐。”裁判倒是没想到这次吕墩儒竟然这么好讲话,就急忙应下,招呼着其他人小心翼翼地把昏迷中的易信抬下了赛台交由医疗人员抢救。接着回到赛台上宣布了比赛继续。
吕墩儒拎着自己这刚刚得胜的徒弟回到座位坐下,一边装作给他诊伤,一边对其传音道“别动。继续装作受伤无力。”
秦天逸脑筋一转,自然了解了老师的意思。比赛中是易信先动用的杀招,自然是他们理亏,但是如果易信身受重伤,自己却毫发无损,那任己方怎么争辩也难让人信服。所以吕墩儒刚刚就阻止了医护人员对他的检查,现在更是不让他起身。
“老师,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威势如此巨大的术法,却并没有多大威力,甚至反倒伤了他本身。”
传音入密虽然不是什么高级技法,但是秦天逸修为不够,灵力难以聚音成线,只能轻声说出自己的疑问。好在吕墩儒修为了得,两人又是相邻坐着,虽然秦天逸声音轻微,但是依然听得清楚。
“此事古怪,看似是易信的术法失控所致,但我却看得仔细,那灵器没有半分失控,而是完美地释放出了内涵之术法。”吕墩儒摸了摸下巴,似是在捻他那并不长的胡子,“而且易信是怎么敢这么做的,你毕竟是公爷之孙,就算他背后有秦天笃撑腰也不至于敢害你性命。除非他得了某些人的授意,想要对你甚至对皇正大人不利。难道世子终于受不了了,想要改变如今的局面?”
这时秦天笃已经上台了,面对着对手很随意地负手而立,眼神甚是深邃,不知在思考什么。
很显然,他并没有在意面前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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