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沉卿自然不是因为救命之恩就会贸然替段家做选择的人,在几位皇子中。周国皇后所出的两位皇子她已经不考虑了,四皇子自视甚高直到现在也没有对段家表现出什么示好。三皇子又早早的就离开京城,只有七皇子最好控制。
只要潜星华愿意,将来扶持七皇子登基之后,做个摄政王也并无不可。她这想法就不用在皇室和潜星华之间做选择,更是替潜星华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此时的秦殃还不知道,只是他突然的善心大发,为他的人生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本侯觉得段少主的提议确实可行,既然如此,就得想办法让七皇子在几位皇子中脱颖而出,顺便将他们拉下水才是。”
帮一个不受宠又没背景的皇子争夺储君之位并不容易,更何况现在左相在朝堂上也算是呼风唤雨级别的人物。四皇子则全仰仗着周国皇帝对其母子的宠爱,想搞垮只需要做点手脚也好办到。
段家和潜星华联手,准备将周国的皇权重新洗牌。段沉卿既然已经和潜星华签订了契约,便定下了回本家的日子。
她不会只在周国停留,她要走的路还很长。
“段少主一路上多加小心。”
其他国家也有其他国家的凶险,段沉卿的身上真的肩负了不小的压力以及威胁。段家家主对她的磨练,超乎了寻常人。
沈倾酒有些担心她,潜星华暗自让她放心。
“段少主身边的那支车队里藏着大能,只要不是进到皇权重地,护住她一人周全应是足矣。”
为了以防万一,沈倾酒送给了段沉卿许多防身的毒药以及保命的丹药。临行前,段倾城很是不舍堂姐这么快就要离开。
“堂姐,为什么不能和我们过了年再走啊。”
“既然我该做的事已经做完,自然要急着奔赴下一个目的地,待到我将父亲的嘱托全部完成,就回来看你。”
段沉卿抱了抱段倾城,向易容过隐藏在送行队伍里的潜星华和沈倾酒挥手致意。
周国皇帝自然也知道段沉卿离开京城的消息,只叹惜没能得到段家的支持。
就在这个时候,总管大太监走上前,拿了一封信呈上来。
“陛下,这是段家少主让人献给陛下的书信,还请陛下过目。”
书信里写着的是段家对周国皇室的忠心,表明了段家会在周国需要段家的时候挺身而出,让周国皇帝放心。
字字句句都是让人挑不出错处,但是又让人感觉不出真心实意。这下周国皇帝也拿不准段家到底是什么打算。
“罢了,左右段家这也是份保证。”
“近日来,东宫那边怎么样了。”
太子因为和周国皇后置气,已经将自己关在东宫里许久没出来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周国皇帝并不知情。他对这个继承人一直寄予厚望,但是从来不肯表现出来,怕太子自大又怕旁人过多的眼红。
身为一国之君,自然也懂捧杀的道理。他心中确实更偏爱佳贵妃和四皇子,但是该给什么不该给什么,他清清楚楚。四皇子虽说受宠,也是为太子明里暗里地做了挡箭牌。
人都是自私的,周国皇帝终究还是最看重嫡出的太子。这样才合规矩。
“回禀陛下,太子在东宫里一切照常,只是不肯出门见人,连皇后娘娘那儿也不肯去了。”
“随他去吧,只要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就好。”
身在冷宫的秦殃依旧是无人问津,过着自己孤独又自由的日子。突然有一天,他见到了传闻里的那个声名显赫的表哥,让他下意识地防备警惕起来。
易容成侍卫躲过眼线的潜星华来到冷宫,一番寻找下找到了正在小厨房里烤红薯吃的秦殃。
“你就是七皇子殿下?”
“前朝的侍卫怎么会到冷宫里来,你是何人?”
不得不说,自幼在非人的环境里长大的秦殃,像个极会隐藏自己的小兽。只有在感知到危险的时候,才会暴露自己的机敏。
秦殃仍面不改色地坐在板凳上,看着炉子里隐约燃着的炉火。冷宫里得到的份例都是被那些刁奴才克扣过的,他除了烧来做饭取暖还要趁机烤些东西来备着吃。
少年看似无所谓,实际上瘦小的身板已经悄悄崩的笔直。
“按关系,你该称我一声表哥。”
“我是如今的定北侯,潜星华。”
“你要怎么证明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秦殃侧过身子直勾勾地盯着他。他不相信眼前这个陌生的人,定北侯怎么可能会大费周章地出现在这里。
潜星华掏出证明身份的令牌,递给秦殃。
“不知道定北侯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来是为了帮你。”
潜星华随意地拿了张板凳,坐在秦殃的身边。他觉得秦殃这个孩子,当真是和段沉卿话里的一样。应该是个可塑之才。
“我有什么需要定北侯来帮的。”
“帮你改头换面,登上九五至尊的位置,我相信你比其他皇子更为优秀,是最合适的人选。”
长这么大都没听到过这么高的评价,秦殃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他不过是个乐人生母诞下的灾厄之子,接连克死了自己亲近的人,如何比得过他那几个人中龙凤的皇兄。
“定北侯休要拿我取乐子,没别的事就请回吧,我只当你从没来过。”
“我没有与你玩笑,摆在你面前的是唯一能改变你命运的机会,我就问你一句,敢不敢赌。”
秦殃愣在原地,许久之后才终于开口说道,“为什么不赌,横竖我也没有什么可输进去的,大不了就是我这条微不足道的命罢了。”
“有魄力,段少主看中的人果然不会有错。”
“段少主?”
“是不是这玉佩的主人,一个女子?”
他把怀里的玉佩拿出来给潜星华看,潜星华点点头。
“段家与我都会支持你,一步步扳倒你的几位皇兄,让你能得到陛下的看重与民心。”
“需要我做什么,定北侯只管说吧。”
秦殃想起自己这么多年的悲惨生活,何不抓住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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