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1 / 1)

这、这是鱼尾?

花羡鱼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鱼尾巴。这世上,只有深居蓝色海域的鲛人,才能拥有如此闪耀的尾巴。

花羡鱼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以她有限的、浅薄的认知来判断,那绝对不是一条鱼尾巴,而是龙的尾巴!

花羡鱼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然而,眼前的事实无可辩驳。

整个仙门大概都想不到,神剑宗十二峰的掌教,名满天下的凌华仙君,竟是一只龙妖。

花羡鱼浑身冰凉,趴在石缝之间,一动不敢动。

现在她也没了偷契书的心思,满心只想着一件事——活着走出玉隐池。

花羡鱼放缓呼吸,观察着风临渊。眼前银光大绽,是那风临渊整个人都化作了一条龙,沉入池中。

花羡鱼立时直起身子,转身就跑。

月色清明,照得脚下的路亮如白昼,花羡鱼一颗心几乎悬到喉咙口,深一脚浅一脚,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跑出来的。

她慌不择路,脚下踢到一物。

那东西一下子飞出十步远,“哎哟”一声,哀哀叫着“疼死我了,谁呀这是!要了我的老命诶。”

花羡鱼这才冷静不少。她意识到自己伤了人,定睛一看,地上坐着个人形萝卜,抹着眼泪大哭不已。

无垢峰灵气丰盈,莲藕都能成精,别说萝卜了。

花羡鱼心虚,蹲在它身侧,略带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啊,小萝卜,天太黑,我没看清。你没事吧?”

“萝卜?你才是萝卜!你全家都是萝卜!”那“萝卜”听到花羡鱼的话,满地打滚,“我是人参!看清楚,货真价实的千年人参。我有名字的,我叫菩提。”

花羡鱼噗嗤笑了“你一个萝卜,管自己叫菩提。”

菩提再次强调“我是人参。”

花羡鱼把人参精提在手里,认真瞅了瞅,自言自语“跟萝卜也没什么两样嘛。”

菩提吹胡子瞪眼,还想反驳,突然往前凑了两分,像是发现新大陆,认真瞧着花羡鱼,“你新来的?”

“对啊,我叫阿虞,风临渊带我回来的。”

菩提如遭雷劈,用力地揉着自己的眼睛“你真的是仙君带回来的?”

花羡鱼点头“更确切地说,我是被他强行捉回来的。”

菩提闻言,又是一声爆哭“我的仙君哟,让你带个童养媳回来,你怎么找了个硬邦邦的臭小子。男人和男人,还怎么生下小龙崽,龙族的大业,都要毁在你手上了。”

它语速极快,又夹杂着哭音,花羡鱼没听清,掂了掂,问“你说什么?”

菩提却“咦”了一声,睁着困惑的眼睛“小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花羡鱼心神一紧,面上不露声色“你别诓我,我可没见过你。”

“让我想想。”菩提挠着脑袋,拍着大腿,恍然大悟,“想起来了,你是仙门通缉犯,我在悬赏令上见过你。”

“胡说,我长得这么善良,不可能是仙门通缉犯。”花羡鱼下意识否认,“那你说说,我姓甚名谁,犯了什么大罪?”

“年纪大了,记忆力越来越差,你容我再想想。”

花羡鱼放下菩提。菩提翘着腿坐下,捻着自己的胡须,沉吟“真眼熟,我肯定在哪里见过你……”

菩提绕半天,愣是想不起来,它站起来说“快到宵禁的时间了,我回去好好想想,想起来再告诉你。”

“那样也成。”花羡鱼同意。

风临渊从玉隐池中钻出,龙身化回人身,披着湿漉漉的长发,走上水岸。

他微微抬手,琉璃托盘内的衣物自动套上他的身体。

穿戴整齐后,风临渊回到凌华殿,刚在床畔坐下,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床头的书被人动过。

他做事向来有自己的规矩,看似散落的书籍,堆放的顺序是他有意为之。

风临渊拿起一本书,翻开书页,眸色渐深。

花羡鱼根本没把人参精菩提的话放在心上,可当她坐在镜前,看着镜子里映出的面容,脑海中不自觉回放着菩提的声音。

“你是仙门通缉犯。”

花羡鱼撇撇嘴,取下套在无名指上的银戒。镜子里的她变回少女的模样,杏眼桃腮,肌骨莹润。

她眨眨眼,镜子的少女便眨眨眼,双眸亮晶晶的,满室生辉。

花羡鱼用手指梳理着长发,不由臭美“我真好看。”

“我这么好看,怎么可能会是通缉犯。”

“哪有这么好看的通缉犯。”

“通缉犯不可能有我这么漂亮。”

花羡鱼将那几分心虚略略压下。她要真的是通缉犯,风临渊的善恶双剑早就将她斩杀了。

“你不是仙门通缉犯。”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

花羡鱼给自己打足了气,把银戒指套回指间,躺回床上。睡了一会儿,忽觉凉风大作,吹得窗户咣咣响。她撩开床帐,惊觉桌畔坐着道白色的身影。

“风……”背地里直呼他的名字,叫惯了,险些当面叫出来。花羡鱼及时改口,“掌教,您怎么来了?”

风临渊目光微凉“闯祸了?”

这都能被看出来。

花羡鱼悚然一惊,矢口否认“没有,我做事一向循规蹈矩,怎么可能会闯祸。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你这人真不厚道,有坏事就往我头上扣,下次再这样,我可是会生气的。虽然你有支付我报酬,不代表什么黑锅我都替你背,我这人怂归怂,该有的骨气还是有的,不是我做的,打死我也不认。”

话越多,底气越不足。

风临渊悠悠打量着她“真的没闯祸?”

“没有。”

“阿虞,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听你说谎。”风临渊唇角的笑意淡了些。

“没有就没有。”花羡鱼心一横,躺回床上,“我一直在这里睡觉,怎么会出去闯祸?我又不是闲得浑身长草,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阴影覆上她的面颊,是风临渊走了过来,烛光将他的影子拉长,凝成大片的阴影。风临渊在床畔坐下,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流这么多汗,你很紧张吗?”

“热的。”

“阿虞,你可知,若看了不该看的,会有什么下场?”

“会有什么下场?”风临渊身上迫人的威压,如泰山压顶,逼得人喘不过气来。花羡鱼神志飘忽,顺着他的话问道。

“剜去双眼,扔进万妖窟。”

花羡鱼小脸微白,幸而有那昏黄灯晕点缀,又有风临渊的影子遮掩。她咽了咽口水,怂巴巴地说“你不要吓我,我胆子小。”

“我知道阿虞胆子小,阿虞是我的女人,我自是不会这样残忍。”风临渊凌厉的双目逐渐变得柔和,浅褐色的眼眸盛着烛光,半真半假地说,“我不会欺负阿虞,阿虞不用怕我。”

花羡鱼死不承认“我才不怕你。”

“我最讨厌言而无信,所以,阿虞不要想着毁约。”风临渊意有所指。

花羡鱼不知道是偷契书的事暴露了,还是她发现他是条龙的秘密被他发现了。又或者,他是在故弄玄虚,想套她的话。

花羡鱼最怕他这副模样。这条龙简直有病,发病的样子好可怕。她故作镇定地说“每个月都有钱拿,以后就算你赶我走,我都不走。”

风临渊这才满意地揉揉她的脑袋“听春生说,你今日从剑室挑了一把好剑。”

“这把。”花羡鱼坐起,从枕头底下摸出自己的剑,递给风临渊。

风临渊意外“怎么是它?”

“它有什么不好?”

“没什么不好,只是容易招人揍。”风临渊唇角微翘,这一笑,竟有些颠倒众生的意味,“以后你就是它的主人,给它重新起个名字。”

“都叫自个儿‘天下第一贱’了,还要被揍,太没天理了吧!”

剑修嗜剑如命,这把剑的名字如此猖狂,用此剑,恐天下剑修都会看她不顺眼。花羡鱼想起这个场面就害怕,瑟瑟发抖道“不如改名叫‘大侠饶命’。”

风临渊“……”

花羡鱼自觉这个名字颇为不错“就这个好了。”

风临渊将剑刃推出一寸,掌中灵力大盛,抹去原本的“天下第一剑”这行字,以指写下“风临渊”三个字。

花羡鱼大惊,伸手就要过来抢剑“这是我的剑,你怎么能随意刻上你的名字。”

真没礼貌。

她不喜欢剑归不喜欢剑,剑是她的,打上风临渊的烙印算什么。

她也有独占欲的。

“你是我的,我还可以在你的身上刻下我的名字。”风临渊轻飘飘地斜睨她一眼。

花羡鱼登时不敢再抱怨。她是真的怕他丧心病狂,在她的身上戳个属于他的章。

“我的名字,比求饶有用。”风临渊将剑递还。

花羡鱼这个招人揍的性子,他怕她以后出门在外,他看顾不过来,还没来得及求饶,就被人给打死了。

名字都刻上了,花羡鱼不再多话。有这把剑,得罪了仇家,可以拿风临渊的名头出来吓唬人。

所有黑锅都让他来背,谁让他自作主张刻他的名字。

花羡鱼暗自嘚瑟着,想起菩提的话,没得意几下,又忧心忡忡起来。她试探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谁呀?我记得,你一见到我,就想杀了我。”

花羡鱼回忆起那要命的一剑,就两腿发软。

“你不觉得,这是你太欠揍的缘故吗?”风临渊一句反问,直接令花羡鱼哑口无言。

花羡鱼默了默,摸着自己的肚子“你老动我肚子,我肚子里有什么?”

她认识他以来,他都摸了她两回肚子,每回她都痛得浑身打颤。

风临渊反问“你希望有什么?”

“那可太多了,比如凤凰鱼翅、鸳鸯鸡、桃花虾仁、香酥鸭、红烧狮子头……”花羡鱼吞了吞口水。

风临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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