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phie俱乐部里流动着浅浅的音乐,让人着迷的玫瑰花香气在空气中缓慢的浮动。
这是宁城唯一一家以高端人士为主流目标的俱乐部。
他们提供餐饮,也提供住宿,更接待委托。
如果你今天早上从床上起来,想吃国内任何一家星级餐厅的特制早餐,不必专门去让司机千里迢迢的买。
只要给他们打个电话,一切就能够搞定,甚至还附带一只新鲜盛开的香水百合,用白色带着鎏金边的卡纸装在银制的托盘里,上面用法文手写一句祝您有个美好的早晨。
体贴入微。
当然,这种程度的服务,收价也是相当不菲的。
黎锦晟和俱乐部的主人是老相识,他指名点姓要在这里见客人,俱乐部当然不会推辞,甚至还临时隔断出了一个卡座。
沈辞羽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装潢,老檀木和树脂被有机融合在一起,切割成富有艺术感的形状,将她和其他的客人隔断,形成一个私密的空间。
如果面前坐的不是沈志强就更好了。
今天的沈辞羽可以说是全副武装,她涂着红唇,脚下有足足七厘米的高跟鞋,走起路来飒然生风。
以至于沈志强刚刚见到她的时候肉眼可见的索瑟了一下。
他害怕了。
他恐惧这个已经和原来完全不同的女儿。
但是心里最后那点所谓男人的血性强迫他直起了腰板,看向沈辞羽。
那双让人作呕的眼睛四处乱飘了一下,仿佛在戒备什么。
“钱呢。”
沈辞羽看着他这副模样嗤笑了一下,伸手捏起了俱乐部一早准备好勃艮第红酒,高挑的水晶杯好像都充斥着看不起人的气息。
她不喜欢喝酒,但是那个男人说了,在这种谈判桌上,要的就是气势,只要气势到位了,就可以了。
是不是真的喝反而不那么重要。
沈辞羽的舌尖在酒液里探了一下,有点惊讶,不同于她原来喝过的各种洋酒,这杯似乎甜味更重,口感上也没什么负担。
几乎是瞬间她就想明白了,一定是那个男人的安排。
“这里是俱乐部,不会有人忽然从旁边冲出来抢劫的。”
抿完了红酒,沈辞羽轻轻把杯子放下,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和沈志强的慌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志强自从进到这个俱乐部就浑身不舒服,他原本就是攀高枝取了沈家的独苗,自己是个登不得台面的过街老鼠。
在普通人跟前披上那层西装皮装装样子也就罢了,到了真地方本性就无处遁形。
他清了清嗓子,挪了一下自己衬衫领口的位置。
“说吧,你口中值五千万的消息。”
沈辞羽根本不给沈志强翻篇的机会,开口就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对面的老男人听见这话有了一种自己能够掌握权势的错觉,立即挺直了腰板。
“嘿嘿,你也别框我,我现在告诉你了,你拍拍手让俱乐部的人把我就地扔出去怎么办?”
这个老滑头
沈辞羽捏着高脚杯的手收紧一份,她无奈之下只能从包里掏出那张支票,在沈志强面前晃了一下,眉头一挑。
沈志强的眼睛几乎是要黏在那张支票上面了,那种让人一看就万分难过的眼神落在沈辞羽眼中更加醒目恶心。她收起了支票。
“看见了?东西就在这儿,你把话说出来,我就给你东西。”
沈志强看到了钞票,终于肯松口,他舔了舔下唇,贪婪如同烙印一样在他眼底炽热的灼烧。
他终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u盘,上面缠着两圈胶带,看上去的确是老东西。
沈辞羽的眼神变了一下,就听见沈志强那边开始说话。
“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在这个u盘里,这个u盘只能使用一次,你还是在安全的地方一个人看比较好。”
沈志强说得神神叨叨,沈辞羽却嗤笑了一声,抬手就要叫应待生过来。
“你要是给我一个空的,我岂不是白白花了五千万。”
俱乐部的服务非常到位,只要你有需求,是他们的会员,他们就会满足你的一切需求。
沈辞羽现在不过是要一台电脑罢了,当然不是事儿。
沈志强听见沈辞羽向应待生讨要笔记本电脑,忽然伸手在桌子上敲了一下,将u盘收拢掌心。
“别急,你得先把支票给我。”
沈辞羽无奈之下只能掏出支票往桌子上一推,那个小小的白色u盘终于被她捏进手里。
就这么个破东西,真的值五千万?
她的眼神变幻莫测,沈志强都看在眼里。
“小羽,我把你嫁进黎家的时候,真没想到你能混到今天这样。现在你也发达了,不应该体恤体恤我,每个月发个几百万零花钱孝敬孝敬你爸?”
沈志强的贪得无厌简直超出了沈辞羽的认知,她刚想发怒,忽然想起了林晏之昨天说的话,一张姣好的面容上浮现出一点笑意。
“想要零花钱啊?”
沈志强原本是耍无赖,没想到沈辞羽真的应声了,立即乐的颠儿颠儿的点头。
他算是看明白了,现在自己这个女儿就是宁城最粗最粗的大腿,只要能傍上她,不愁没有饭吃。
那双形状优美的红唇轻轻弯了一下,开合,吐出的字眼像淬炼过无数次的钢刀。
“滚。”
沈志强的脸色像做过山车一样从红变白再到紫,他恶狠狠的摔了一下桌上的银质托盘。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侍者立即急急忙忙要往过赶,被站起来的沈辞羽一手摁下。
沈志强气急败坏的样子让她心里爽快极了,那个男人嘴里骂骂咧咧,显然是生气到了极点,然而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仰起脖子一口把红酒全部喝掉。
这可是全国闻名的高端俱乐部,他们准备的红酒一定不是便宜货色,沈志强不可能不占这个便宜。
明明气的七窍生烟还不忘了蹭便宜,这一举动让沈辞羽眼底的厌恶更加浓郁。
中年男人将支票揣进兜里,对着沈辞羽怒目而视,又不敢出手,只能不干不净的骂了两句,愤而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