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振武重新回到了班级听课,之后本学期剩下的一个月并没有孩子再辍学。
解欢的预产期赶的很好,正好是孩子们放寒假。
北方的寒假比南方长,足有两个月,这期间,足够她从生产,到出月子。
怀孕到后期不能坐飞机,解欢这个孩子注定要在北方诞生。
李燕身为婆婆不放心,到底从蜃海市请了月嫂随她来到乡下。
姚慕辰和解欢搬回到了解家,加上二婶儿,李燕和月嫂一共四个人照顾她,倒也周转得开。
解欢家地方小,没有多余的床,月嫂只能住在二婶儿家,李燕霸占了姚慕辰的位置,把儿子赶去沙发。
这让习惯搂着媳妇儿睡觉的姚慕辰颇有不满,而且李燕在乡下住不习惯,总爱挑三拣四,他怕解欢跟她相处不好,提了两次,让母亲回家。
李燕就是不走,收敛了很多。
只一直喊着北方冷,天寒地冻,出个门能把人冻晕。
“这样的天能生孩子吗?”李燕佩服北方人扛冻,冰天雪地生下个孩子养大是真不易。“等孩子满月你们就别管了,我把它带走,你们继续忙你们的,什么时候想孩子了,什么时候回来。”
解欢没说什么,开学后她要入岗,确实没有时间照顾孩子。
而且乡下条件有限,孩子留下来也受苦。
“那就抱走吧。”跟着奶奶也是一样的。“再有四五个月我们就回去。”
李燕脸上笑的快出花儿来“那说定了。”
瞅了眼她儿子,臭小子脸色不好,你媳妇儿都发话了,你不同意也没用。
有能耐你把你媳妇儿带回家啊,你带不走,在媳妇儿跟前说话不好使。
自从有了孙子,姚慕辰在李燕心目中的位置直线下滑,他再也不是个宝宝了。
“妈,您悠着点儿啊,别把你孙子给惯坏了。”他母亲太会惯孩子,这一点他最了解不过。
李燕“嗤”他一声,和解欢的观点一样。“谁说我这是孙子的?我看八成是个孙女儿。”
女孩儿多好?
听话,懂事,长大了让她学唱歌跳舞,每天给她买漂亮的小裙子。
养个女孩儿可比男孩儿强。
李燕羡慕邻居家有女孩儿的,女孩儿心细,知道疼人,不像小子,就知道气人。
合着预产期也快到了,李燕开始张罗,给她在大医院定床位,又是准备产妇婴儿用品,又是给孙女儿买小棉袄过冬。
姚慕辰就笑,说她这衣服白买。
可不是白买吗?
解欢正月生产,折腾了大半天,打了催产针,下午孩子从产房里抱出来。
李燕一把抢过去,护士说“是个男孩儿,五斤三两,有点小,身体健康,母子平安。”
得,李燕一脸‘凉凉’的表情。
姚慕辰在旁边等半天了,解欢暂时出不来,他也着急想看眼儿子。
“给我。”他伸手。
李燕就把孩子给他了,一边抱怨,一边催说“反正我不管,孙女儿没来,你就再给我生,一点儿都不中用。”
红果果的嫌弃。
姚慕辰哼了哼,生儿子他满意,至于他中用不中用他媳妇儿最知道。
没多久,产房门开了。
姚慕辰把孩子交给月嫂,解欢自己从产房走出来的。
脸色惨白,身子虚弱,姚慕辰心疼的上前一把将她抱起来。
吧嗒,在脸上亲一口。
“媳妇儿,你辛苦了。”
“疼。”解欢就说了这一个字,先前生的时候再难受再委屈,她为了孩子都能忍,见到了主心骨,反而忍不住,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以后都不想生了。
姚慕辰抱着她进了病房,李燕给她在医院开了单间,本是两章病床,她财大气粗,都给包圆了。
索性医院里大冬天生孩子的少,病床不紧张,李燕包了也就包了,没人阻止。
孩子下生开始,李燕就给她喝奶粉,解欢就是歇着,不用操心,也不用劳累。
姚慕辰让她只管养身体,别的不用管。
可解欢就是忍不住,看见孩子的小脸儿,抱在怀里就不想松手。
这孩子像她,有很多特征都和她小时候的照片一模一样。
尖尖的脸儿,小小的嘴,有点黑,鼻子上还有好多瞌睡虫,听月嫂说是因为宝宝在她肚子里没睡足,下地之后睡几个饱饱的大觉就会消失。
小家伙睁开乌溜溜的大眼,才像父亲。
那眼珠漆黑的像注了墨,显得非常有神,鼻子暂时还看不出像谁,姚慕辰说是像他。
他也喜欢他儿子,李燕嘴上说想要个孙女儿,孙子抱在怀里却也舍不得撒手,可能是因为孩子不太像她儿子,李燕有点失落。
一个孩子,三个人抢着抱,二婶儿从落地就抱过一次,后来看李燕那么娇惯,也不敢抱了,怕给人抱不好。
月嫂就专门伺候解欢的月子,给她做一些补品,话里听闻她出月子就要上班,盯她的紧,一心为了她身体,让她把月子给做好。
姚敬仁等孩子落地三天以后来了,给孩子起名叫姚臻。
手里捧着孙子他可不得了,笑的红光满面,有点傻气。
“我们老姚家,后继有人了。”一句话,满含慈爱与辛酸。
“臻臻啊,你要听话,不要学你爸爸那样不争气,好好读书,长大了,爷爷把钱都给你,一分都不给你爸。”
瞧瞧,孙子落地,当爷爷偏心到了美国,他儿子成了后妈生的。
姚慕辰摸摸鼻子,乐的耳根清净。
往后他想干什么,再也不会有人管了。
“媳妇儿,你老公厉不厉害?”
“什么厉不厉害?”
“一举得男,厉害不?”
解欢瞪他一眼,“你就美吧。”
从打姚臻落地,眼见着一天一个样的长大,解欢想到公婆要把孩子抱走,同众多母亲一样,她会不舍。
抑郁症和她搭不上边儿,她现在的生活是真幸福,一家人聚在一起和和睦睦,说是此生圆满也不为过。
她就是舍不得孩子,不想错过他每一天的成长,想亲自陪伴着他。
担她暂时注定做不到,肩上的使命还没结束,做事情,必须有始有终,这是她给孩子上的第一堂人生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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