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主不必大惊小怪,今趟只要答应我们,你我两家根本不用打生打死,而且只要商场主跟了那位大人,相信你这飞马牧场会在大人的庇护之下……恩,这么说吧,天下虽群豪横行、流寇蹿生,却也无人敢惹,就连我等以后还要仰你鼻息呢!
商场主,以及诸位牧场元老、执事,你们以为如何啊?”
此时,那位一直沉默的四寇之首“鬼哭神号”曹应龙开口了。
他身型雄伟,长了一对兜风大耳,额上堆着深深的皱纹,颧高腮陷,两眼似开似闭,予人城府深沉的印象,但其相貌倒不像其他三人般令人讨厌,话音醇和,颇有些如沐春风之意。
他左手提着一枝精钢打制的长矛,看样子至少有四、五十斤重,正不断的甩动着,矛头泛起刺目的寒光,显然存有威胁和挑唆之意。
闻听曹应龙之言,城楼上几乎所有人大怒,同时又感到惊奇,心道: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在盗匪横生、反王遍地的乱世庇护飞马牧场,而不被骚扰?
一小部分心思复杂之辈,拼命之心开始动摇,均想:假若真有人有此能耐,送出商秀珣,不仅能庇护飞马牧场,而且还能阻止一场血战,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李天凡和沈落雁闻言却是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而这个动作恰好被季安察觉到。
“不对劲啊?”
季安摸着下巴,不断打量着城下的四大寇与城楼上的李天凡、沈落雁等人,他忽然有种感觉,今日四大寇攻打飞马牧场,不单纯是为了商秀珣,应该别有目的,也不对……
假若单单只是四大寇来袭,或许还真是抓商秀珣,要给那个什么大人送礼,可如今有李天凡和沈落雁在场,再加上这两人刚刚的笑意,以及根本不在乎下面的近万兵马,这件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很可能是一个阴谋!
要知道,以美人军师沈落雁的智谋根本不会把自身放在如此危险的境地,而且以瓦岗寨的情报,恐怕早知四大寇攻打飞马牧场这个消息,再结合原著中李密属下在飞马牧场的作为,以及现在的李天凡和沈落雁的态度,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李密在利用这个时机图谋飞马牧场!
一念至此,季安心中不禁感慨,如今他这个杀神南下扬州、宁道奇又与宋缺约战扬州,江湖上绝大部分的高手都去增长见识,而李密却不去凑热闹,而是在为壮大实力费心费力,由此可以看出,李密确实是位乱世枭雄!
可惜在原著中惹了开挂的徐子陵、寇仲,在偃师之役中,被寇仲以少数兵力打败,从此一蹶不振,否则在这乱世之中,或许还能挣扎几年。
“唔,既然李密能趁此时机壮大实力,那么其它枭雄之辈...或许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可惜啊……”
季安摇头叹息,原本他计划去扬州后,把去凑热闹的胡种势力统统杀掉,看来机会渺茫了……
“哼!痴心妄想!”
商秀珣拔剑直指曹应龙,厉声娇喝:“本场主不管你说的那位大人是谁,也不管你们为何要送礼,更不在乎什么庇护,今次你们四大寇既然敢来攻我牧场,就只有血战到底,兄弟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血战到底……”
城楼上大部分兵将,持刀大喝,声震四周,但刚刚那些别有心思之人却是悄然无声。
见到这种情况,商秀珣眼珠一转,心道:坏了!这些人定然是生了怯战之心,并起了杂念。
“曹应龙,你谎话连篇!”
商秀珣继续娇喝:“你们聚集近万兵马来此,却说什么不为攻打飞马牧场,而只是拿本场主一人,依本场主看,你之言根本就是骗三岁顽童的戏言,遍数天下反王谁有能力庇护飞马牧场,以及你们这些十恶不赦的土匪……”
说到这里,转身又道:“兄弟姐妹们,你们别听曹应龙胡说八道,他之言分明就是挑唆我们内乱,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我们祖辈们辛辛苦苦建立的飞马牧场!”
话声一落,商秀珣趁着那些别有心思之辈暗自思忖之时,又喝道:“你们还等什么,快给本场主放箭!”
咻…咻…咻…
霎时间,两百心腹之士,右手一松,两百枝羽箭激-射而出,直指四大寇头领。
“商场主,先别动手,我等所言毫无半句假话啊,你听我们说啊……”
曹应龙、毛燥、房见鼎、向霸天四人,一面用武器拨打箭矢,一面勒马后退,同时大声疾呼。
“少费话,要战便战,兄弟们给本场主狠狠的射箭!”
商秀珣宝剑入鞘,拿出一张华丽大弓,弯弓搭箭,一道寒光飞射而出,便即射中躲闪不及的向霸天臂膀。
向霸天忍着疼痛,拔出带血的箭矢,大叫:“他娘的,大哥,给这小娘皮费什么话,直接让兄弟们攻城!”
不等曹应龙答话,向霸天又怒喝道:“小娘皮,实话给你说了吧,我等来飞马牧场,就是为了你这件珍宝!
嘿嘿,听闻巴蜀杀神大人南下扬州,我们一心想要前往拜见,可说什么也要带件像样的上门礼物。
商场主国色天香,乃芳名震天下的美人儿,我们就想,假若把你这件珍宝献给杀神大人,兴许杀神大人一高兴,我们就可以得庇护,从此之后,我们兄弟四人可以高枕无忧了,哈哈……
哼!本想着,你为了牧场的前途会答应我们,可如今……”
“叮!”
向霸天左右手扬起,夺命齿环相敲下发出一下清越的脆响,大喝道:“兄弟们!为了得到杀神大人的庇护,攻破飞马牧场,活捉商秀珣!”
“攻破飞马牧场……”
“活捉商秀珣……”
眼见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曹应龙叹了口气,高举精钢打制的长矛,大喝一声。
“攻城队上!弓弩队仰射掩护!”
“杀啊!”
三千名四大寇土匪红着双眼,手持各式武器,肩扛着云梯,喊着各种口号,冲向城楼前的坑道。
随即一片黑压压的箭雨,成雾状罩向城楼。
“唉!我就说四大寇攻打飞马牧场有问题,敢情又是因为我啊,奈奈的,不就是南下扬州嘛,怎么搞出那么多的事情,真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看来我真的是自带惹事光环,到哪都不得安生啊!”
季安一脸郁闷之色,心中苦笑连连,一边搂抱玉儿,一边从容躲避箭雨,玉儿更是娇笑出声,甜美的声音,惹得色狼李天凡频频注目。
他回头望了眼李天凡,眸中闪过一丝血色,又看了看同样在闪避的沈落雁,冷笑一声。
季安暂时不打算出手,他倒要看看这沈落雁等人有何阴谋诡计!
“滚石、擂木、滚水……”
眼见众土匪已搭上云梯,商秀珣直接忽略了巴蜀杀神,冒着箭雨,在鲁妙子的保护下来到女墙前,指挥作战。
此时,飞马牧场的众元老和执事也暂时放下别样心思,抽出随身武器,上前杀敌。
一颗颗巨大的滚石、粗壮的擂木、滚烫的沸水等被飞马牧场众人扔下了下去,攻城的众土匪头破血流、皮肤溃烂惨叫的掉下云梯。
攻城战血腥而残酷,城墙上血水四流,各种红白之物到处都是,悲惨嚎叫声不绝于耳。
攻城的土匪虽然有三千之数,但到底是乌合之众,眼见如此血腥的场面,不少人吓的裹足不前,甚至还有人扔下武器蒙头就跑。
四大寇首领连连怒喝都止不住逃兵,无奈派出督战队上前,见谁逃命就是一刀毙命,如此,总算止住众匪逃跑趋势。
毛燥望着乱哄哄的土匪,以及易守难攻的城楼,沉声道:“大哥,这样下去根本攻不破城楼啊!”
众匪本就是毫无纪律的强盗,打仗全凭一鼓作气,如今攻城受阻,再加上已死伤二三百人,估计再伤亡个几百人,就会军心全失,甚至崩溃。
曹应龙虎目环视一圈,沉吟片刻,道:“让弓弩队上火箭,先射上二十轮,然后咱们带领军中高手强行攻城,希望飞马牧场没有宗师级高手!”
咻!咻!咻!……
命令传送,两千多枝火箭带着啸音,划过长空,留下滚滚黑烟,落向城楼。
上百正在扔滚石、擂木的兵将躲避不及,顿时被火箭射成蜂窝,下一瞬便成人形火柱,哀嚎惨死当场。
“不好!对方用火箭了!”
飞马牧场众人大惊失色,商秀珣持剑拨打了几枝射来的火箭,回头喝道:“本场主指挥作战,老头儿、诸位元老、执事,你们应付火箭!”
“弓弩队压制对方!”
商秀珣从容指挥,吩咐四百多弓弩兵将还击。
鲁妙子等人趁机疾步奔到城墙边,运起真气,手中各色武器乱舞,劲气扩散而出,不少箭矢未到城楼就先被搅碎落地。
但四大寇射来的火箭太多了,飞马牧场一方毕竟高手少,只能防御一边,难免其它地方照顾不到,不一会便被射死不少人,而此时,下面的攻城土匪渐渐有爬上城楼的趋势。
眼见这种情况,商秀珣急了,回头望向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