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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九 苦瓜汤警告(1 / 1)

而且……今日他哥这样重要的日子,她自然不能给她哥丢脸!

殿中的琉璃砖瓦明净,宋延身上的盔甲亦寒光凛冽,纵然他收敛着气势,可三年战场见血的厮杀,让他显出几分难以接近的冷然。

朝中勋贵封侯,此时宫宴正是祝酒攀交之时,关系较近的诸如傅斯年和祁远二人,早早便举杯示意,但仍旧有人在观望。

祁远与宋延道贺后,三人约了时间改日再叙,眼瞧着其他朝臣皆关注这里,拍了拍宋延的肩膀,端着酒盅的祁远便又重新回到自己座位上。

桃花瞳扫过殿宇,下意识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倒是与不少朝臣知晓宋乐仪和宋延的关系,加上尚仪宫本就掌管乐舞礼仪宾客引导,倒是有不少活络的朝臣,将心思达到宋乐仪身上。

视线扫过,祁远恰好便瞧见三五朝臣围在宋乐仪身边,应当是想要她帮忙引见,身着官服的几人有文官也有武吏,衬得被维度在中间的小姑娘愈发娇小。

桃花瞳微微蹙起,祁远已经起身,可下个瞬间又坐回原位,只目光仍旧未曾移动。

却见身着尚仪宫装的小姑娘似乎早有准备,身旁早已安排接引的司宾和司赞,往来需要引见者,皆被手下主导宾客引导的司赞们带往宋延面前。

宋乐仪从容有度,终于将眼前宾客引导完毕,即便游刃有余,然而此刻还是松了口气,再吵朝着过往的朝臣点头示意后,她转头看去,就见他哥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央。

努力拽平自己幸灾乐祸的唇角,宋乐仪收回思绪的瞬间,便察觉到自己身上投来的炙热目光。

瞬,却未曾转头,只若无其事朝着身旁站在那个方向的司宾叮嘱了句,随后掩耳盗铃般望眼,竟果然是祁远!

且若是她未曾感觉错,那到目光从宫宴开始,似乎始终未曾离开。

而且,与以往不同。

他看向她时,仿佛不是从前那样,只将她当个稚气未脱的孩童。

这个认知,让宋乐仪心中瞬间拂过抹难言的慌乱,可有莫名夹杂了丝隐秘的欣喜。

可欣喜过后,宋乐仪掐了掐手指,又很快让自己警惕起来。

她能清晰感觉到,宋乐仪原本压抑断绝的很好的情绪,就因为他简单的注视或者维护,又开始不听话的蠢蠢欲动起来。

宋乐仪抿抿唇,轻呼口气没有回避,轻轻扭头隔空与祁远的目光对上,便见身着墨色官袍的男子眉目英挺端正,桃花瞳中含着笑,隔空端着酒盅朝她微微示意。

这云淡风轻,从容自在的模样,果然不愧是大理寺卿祁远。

几乎在瞬间,宋乐仪便将心底那份隐秘克制住,隔着清冷月光,若无其事朝着祁远弯弯唇,杏仁眼中未曾夹杂留恋。

说到底,这些隐秘,不过是她宋乐仪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与光风霁月的大理寺卿而言,从来未曾深陷。

月色照进那双杏眼,瞬间蹙开的笑颜在皎洁月华映衬下,让那双粉色桃花瞳微缩,祁远垂眼掩下眸中惊艳,胸口涌起股让他极其陌生的感觉。

隔着庄严肃穆的官袍,胸膛内清晰传来的律动让祁远眉眼微怔,被那双杏仁眼注视的瞬间,祁远隔酒相望未曾失态,可酒盅里泛起的涟漪却在清晰提醒着他莫名的紧张和局促。

囫囵咽下杯中酒,浑身躁动的血液这才逐渐被安抚,添酒入杯,浊浊清液黄荡起涟漪,祁远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泛起的波纹,仿佛原本死寂的心湖,也被那阵晃荡的涟漪侵袭,失去掌控般……

祁远轻嘶了声,桃花瞳中拂过抹不可思议。

就在此时,手指轻叩桌案的声音响起,祁远下意识抬眼,桃花瞳中缓缓放大的俏脸正抿着粉唇,杏仁眼也弯出好看的弧度。

宋乐仪的心跳了跳,她速来对祁远的目光敏感,此刻被这样注视,多少有些不大自在,不过她能成为尚仪局的宫官,她多少有些不露声色的本事。

将手中托盘放下,宋乐仪抬眼,竟猝不及防撞进那双晕着粉雾的桃花瞳里,这双眼睛天生含情,根本无须作任何事情,就仿佛能勾的旁人为他前仆后继。

瓷勺轻碰了声汤盅,宋乐仪收起的笑意着让祁远挑眉。

“天干物燥,我从司膳那给祁大哥拿了盅汤,你尝尝?”

杏仁眼仍旧水润,语气也仍旧平静,可祁远就是觉得,此刻宋乐仪的情绪似乎并不怎么好。

‘祁大哥?’祁远伸出的手顿了半瞬,很快便从善如流接过。

热气氤氲,衬得那双桃花眼更加雾气朦胧,宋乐仪淡淡瞧了眼,不动声色间移开目光,唯有掩在宫裙长袖下的手指微蜷,纠结的磨蹭着长袖内衬。

瓷勺入口,舌尖的苦涩让祁远怔愣了瞬,抬眼时却间宋乐仪仿佛料到,粉唇轻轻勾起,素日印象中那种乖顺可爱褪去,杏仁眼微微挑起露出几分整蛊人后的得意和玩味儿。

桃花瞳微缩,之前朦胧的情绪再次卷土重来,祁远眼睫颤了颤,垂眼间未曾吭声,眉也未皱埋头将碗盅内的苦瓜汤尽数咽下,连带着,胸膛中那份清晰的躁动,也仿佛被缓缓克制下来。

祁远将碗倒过朝她示意是怎么回事?

宋乐仪没忍住抽抽嘴角,原本这碗苦瓜汤算是警告,可祁远这样云淡风轻,眉也不眨,到底有些……

琼鼻皱了皱,宋乐仪接过那碗,有些没好气道。

“这苦瓜汤精心养胃,必然能让祁大哥更加专注于的大理寺的案件——”

‘更加专注’四个字被宋乐仪刻意加重,杏眼看去,便从那双桃花瞳中清晰划过丝茫然和无措,似乎因为她的语气,还带着几分难言的委屈?

宋乐仪顿时有种放了空拳的憋屈感,多少有些没劲儿,半晌儿,她简单朝着祁远行礼告别,将浮躁繁杂的心思压下,将这些事抛在脑后,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宫宴上来。

清冷月华洒在小姑娘单薄脊背,宫装衬得她愈发纤弱窈窕,瞧着宋乐仪瞬间身份的转化,祁远微微蹙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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