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依旧是那样的镇定,神色冷静,毫不露怯。
但徐子慕知道她心里的不安,早就想是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了。
她害怕,是发自内心的害怕。
这不是逞强,而是她习惯性的一个人去面对一切麻烦。
这样坚强的她,让徐子慕心疼。
“问题不大。”徐子慕语气轻松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先坐到沙发上。
苏晴看到他不急不躁沉稳的样子,紧张感不再那么强烈。
徐子慕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随性的往后一靠,双手交叉,垂放在膝盖上,沉声开口“现在开始,不要去想两尾狐的事情,我有另外一件事要跟你谈谈。”
难得他语气正经,苏晴分散了一些注意力落在他的身上,点了点头,等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没骗你,我对道术了解不多,对于那些妖魔鬼怪的东西,纯粹是使用自己研究出的一套手段而已。”徐子慕眉梢轻挑。
苏晴微微一愣“你自己研究?那就是自成一派?”
“嗯。”两尾狐出现的时间和徐子慕预估的差不多。
那只狐以前就是个急性子,按耐不住心气,做事情非常冲动,而且最大的特征就是没脑子,随便就会被人挑拨离间。
当初两尾狐被苏晴第二世所救,两尾狐欠她一条命,在苏晴病重时,牺牲一条尾巴,想要救苏晴的性命。
可惜那时候反被有心人算计,让两尾狐误以为,苏晴根本没病,演这一出是为了骗取她的修为,所以两尾狐新生恨意,觉得人都是心肠歹毒的。
第二世的苏晴病重,撑不过半年就死了。
徐子慕追到她现今的第三世时,就已经想到那两尾狐必然还会出现。
不过从第一次电梯事件后,他就察觉有些问题,所以才让温钰去查。
从温钰口中得知,两尾狐离开苏晴后,又被追杀,虽然保住两尾,但狐狸的内丹被人强行夺走了。
用温钰的话来形容,那就是下场非常凄惨了。
但却得不到徐子慕半点同情,这只蠢狐,把一切过错全部都怨在了苏晴的身上,简直就是该死。
要是不顾及到苏晴将来回忆起一切,会怨他直接处决了两尾狐的话,他是不可能让两尾狐今天得逞的。
“小晴,你又没有想过以那只两尾狐的修为,要杀你其实轻而易举?”
“我知道,但我看两尾狐当时非常气愤,而且很享受折磨我的过程。”苏晴坦言“这也是我想不通的一个地方,到底哪里得罪到她了。”
“现在的问题不是她不杀你,而是杀不了。”
这话让苏晴有些疑惑,不由轻蹙起眉“她杀不了我?”
当即伸手摸上了戴在脖颈里的那颗宝珠“难道是因为我曾姥爷留下的宝贝?”
“不。”徐子慕语气肯定的否决了她的猜想。
“你有不一样的想法?”
“是因为你的眼睛。”
苏晴当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所有的掩饰和伪装,仿佛都形同虚设,早已经被他彻底看穿。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但是却没有说出来。
这种感觉让苏晴觉得坐立不安,她咬了咬唇,神色严肃的开口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这么了解我?”
“我是不会害你的人,来这里是为了帮你更了解你自己,真正的变强。”
如果说是在两个礼拜之前,苏晴对他毫不了解的时候听到这些话,那她只会觉得这个男人一定是个疯子。
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可现在苏晴亲眼见识过他的能力了,这番话就意味深长了。
她瞥了一眼仍然没动静的浴室,这次把目光尽数落在了徐子慕的身上。
勾了勾唇角,问“帮?你怎么帮?”
“你现在对付妖魔鬼怪就三个办法,纸符、宝珠和你的一对爱宠。”
躺在洗手间门口的煤球摆了摆尾巴,轻叫了一声“喵,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在装傻?他应该听得懂我和百万说话。”
苏晴神色严肃了几分“徐子慕,你挺沉得住气啊。”
她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做的那些,在他面前,实在可笑。
想要直接让徐子慕从这儿出去,可心里对他刚刚说的话,又怀着一丝期待和好奇。
现在的徐子慕都把话说开了,也不像是再有所隐瞒的样子,也不算让她觉得反感。
苏晴轻笑一声“你接着往下说,我听着。”
“两尾狐不过是个开始而已,你这三个办法是不可能永远行得通的,更何况只能保住你自己,不是么?”
这就是苏晴现在最大的难题,她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
“我会教你更实用的。”
“收学费么,徐老师?”她半开玩笑的调侃。
徐子慕眸底笑意渐深“收。”
不收她一定又会多想。
“收多少,微信还是支付宝转账?”苏晴伸手去拿包里的手机。
“不收钱,只要你每周末两天过来帮我打扫屋子,就当学费。”
打扫?
“就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
煤球戒备提醒“我看这个男人图谋不轨。”
“哦?图谋什么?”徐子慕这次直接跟他对话。
煤球轻哼一声,懒洋洋的说“我们小苏苏的美貌。”
这话顿刻间让苏晴的耳根发烫,她用眼神提醒煤球,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
煤球虽然也懒得管这事,可徐子慕从出现到介入苏晴的生活,来势汹汹,速度又快。
而且还轻易把握住了苏晴的软肋,让她不得不接受。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简单来说,就是因为这个男人的能力太强,又深不可测,连他都看不穿,才会替苏晴担心。
“随你,反正你也成年了,就算谈恋爱也不算早恋,合理合法。”煤球斜眼瞥向到现在还没吭声的百万。
这事情要是放在平时,百万早就该搞出大动静了。
怎么这会儿一点声音都不出?
不科学。
想不到百万竟然在狗窝里睡着了,完全没听到刚刚客厅里的谈话。
真是个靠不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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