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慕开车送苏晴回家,一路上苏晴靠着车窗,闭目养神。
车里放着让人神经放松的轻音乐,气氛适宜,不说话也不显得尴尬。
半路上下起雷阵雨,苏晴感觉到车速变慢了。
她抬了抬眼皮,看向车外被模糊的风景线,脑子里又想起了今天在c栋教室里遇到的那只两尾狐。
两尾狐对自己的态度,显然是充满恨意的。
为什么?
她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自己跟两尾狐之前就有恩怨,甚至大胆猜想,或许不是这一世。
可到底是什么样的仇,值得让两尾狐追到她这一世?
这事想的她脑壳都疼了。
“有些事情光想是得不到答案的。”徐子慕悠悠然的开口,一句话就点破了她心里的疑难。
苏晴斜眼瞥过去,勾动唇角,冷声道“你知道今天困住我的是什么东西?”
“狐狸精。”
“徐子慕,你懂得真多,说自己只是懂一点道术真是谦虚了。”苏晴语气意味不明的调侃他。
徐子慕只是唇角含笑,也不反驳,而是继续刚刚的话题“那只狐狸叫的道行不浅,你热的麻烦不小,需要帮忙么?”
这话把苏晴逗乐了,侧过身反问他“你不是已经出手了吗?”
“这不同。”
“怎么个不同法?”
“今天出手是江湖救急,和我征求你的意见,是两回事。”
苏晴想不到他会在这种事情上较真。
突然觉得这样的徐子慕,反而在她心里真实许多。
至于帮忙的事,苏晴并不矫情。
挑了挑眉“好啊,你来帮我。”
她这么爽快还是第一次。
徐子慕在下一个红绿灯处踩下了刹车,侧过头看向她,眸色幽深“你不嫌我多管闲事了?”
苏晴耸了耸肩“两尾狐的事情,光凭我一个人办不了,我这人一向理智做事,不逞强是最大的优点,既然徐老师主动开口帮忙,那是再好不过了。”
明明是占了便宜,可到了她的嘴里,却更像是徐子慕自己贴上去的。
可事实也的确是,徐子慕主动提出帮忙。
只不过没感受到她半点的感激罢了。
当然徐子慕一点儿都不需要她的感激,能让苏晴对自己寻求帮助,就已经达到他想要的效果了。
苏晴的性子,喝了孟婆汤,转了三世,也是一模一样。
不愿意起来,油盐不进,口嫌体正直,傲娇的很。
徐子慕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所以不管她嘴上说的再不好听,做出的举动再怎么冷漠,也无关紧要。
只要是她,他就会全部包容,完全接受。
车在巷子口转弯,开进小区,在楼下停车,让她先回去。
苏晴上了五楼,电梯门打开,看到莫嘉佳在门口站着,不由一愣。
她刚刚从c栋离开的时候,没看到莫嘉佳人影,以为有什么事情,莫嘉佳先走了。
给莫嘉佳打过电话,也没打通,所以打算等回到家再联系看看的。
没想到这会儿在家门口看到她。
可几秒钟后,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脸色不由变得严肃了起来。
莫嘉佳只知道她住在丁香小区,并不知道她住在哪一栋,几零几啊……
“嘉佳。”她缓步走了过去。
听到叫声的莫嘉佳缓缓转过身,那动作慢的有点机械化。
苏晴看到她的样子,就知道有问题了,但还是不动声色的开了口“刚刚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哦……我手机没电了。”莫嘉佳双手环抱着,眼神有些空洞的看着她“小小苏,我刚刚淋了雨,好冷,能不能让我进你的屋子里洗个热水澡,再换一件衣服?”
“好。”苏晴拿出钥匙开门。
刚把门打开,百万就直接朝她扑了过来。
但这一次是直接越过了苏晴,直冲莫嘉佳去的。
好在苏晴眼疾手快,直接把她抱住了,一把揪住脖子后那块肉,让她动弹不得。
百万急的在她怀里乱扭,还冲着她身后的莫嘉佳一阵狂吠。
“汪汪汪!”这人有问题,身上都是妖气,绝对不能进咱们家!
“喵。”还是煤球反应更快,直接跳到苏晴的肩膀上,冲着百万的脑壳,就是一猫爪子。
pia叽。
于是,百万怒瞪向煤球,以表不满。
“死猫,你瞎了看不到吗!”
“呵,蠢狗,看不出小苏苏根本是故意放进来的么?”
百万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吐着舌头,一脸为什么的看着苏晴。
煤球又对着她脑壳pia叽一爪子。
“闭嘴,什么都别问。”
“……臭狗。”百万不高兴,可她还是配合的从苏晴的怀里跳到了地上。
然后摇晃着尾巴,回了自己的狗窝里呆着。
煤球也回了沙发上,继续慵懒的睡觉。
苏晴拿了一双干净的拖鞋给莫嘉佳,让她换上,把她带到了洗手间门口。
“你先进去洗,我等会儿拿衣服进来给你。”
“好。”莫嘉佳依旧动作机械化的走进浴室,关上了浴室门。
听到里面传来水声,苏晴才转身回到客厅,对沙发上的煤球说“你在这儿盯着,我去找帮手。”
“那个徐子慕?”
“嗯。”
“你们什么时候同一阵线了?”煤球没有起伏的声音里,透出一丝不悦。
“半小时前。”
煤球不说话了,直接跳下沙发,在浴室门口的干净垫子上躺下。
苏晴刚要出门去503等徐子慕,人就自己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
“上次我看你家里什么水果都没有,就多买了一份。”徐子慕进屋就像是进自己家门一样,把袋子往桌上一放,目光看向了洗手间。
百万这次在苏晴严厉目光的注视下,强忍住扑向徐子慕的冲动,乖乖在她狗窝里呆着,眼泪汪汪。
苏晴全当看不见,提起正事“两尾狐现在找我身边亲近的人下手,我不希望伤到嘉佳,但……我现在能用的方法,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她能确保自己的安全,可是一旦事情发生在其他人的身上,就没有那样的自信了。
甚至连抓着纸符的手,都不由自主的微微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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