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乘风无奈地笑笑,也不说话。
只是看沈丛凌终于有力气骂人了,看样子这伤算是彻底好了。
他也舒了口气,再度望向她的眉眼,已涌起满满的纵容和宠溺。
待他转着轮椅从浴室走出来时,看到沈丛凌正坐在镜前吹头发。
他二话不说,就从她手里接过风筒,帮她吹头发。
只是,顾乘风吹头发的技术实在不敢恭维,不是把她额前的刘海儿吹到后面,就是把耳后的长发吹到前面。
看得沈丛凌哭笑不得“顾少爷,看你这技术,没给女人吹过头发吧?”
顾乘风不服气,故意骗她说“怎么没吹过?那个女孩头发比你短,虽然没你好看,可人家比你温柔多了。”
沈丛凌信以为真,一张俏脸瞬间就不乐意了,“哪个女孩?你给我说清楚!”
顾乘风凑到她脸侧,故意逗她“夫人这是在吃醋?”
“才没有。”沈丛凌转过脸,扭捏的姿态落入顾乘风眼里。
只觉得逗她很好玩。
他蓦地将一双唇贴到她耳畔,也不知是因吹风机的热气扑在脸上,还是他骤然迫近的撩人气息。
沈丛凌只觉得面颊绯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你别离我这么近。”她伸手,轻推开他的肩。
不想,手一伸过去就被他牢牢握主。
他握着她的手满含柔情地看着她,眼里的柔光似能滴出水来,看得她更加脸红心跳,一颗心跟打鼓似的砰砰作响。
“哎呀!好痛!”顾乘风看她看得太过专注,另一手的吹风机不小心贴到了沈丛凌头皮上。
烫得她尖叫了一下。
顾乘风的确是第一次给女孩吹头发,见她痛得皱眉,他顿时慌了。
赶紧放下吹风机,将她揽入怀里,绯红的唇贴上她乌黑柔软的发丝,轻轻呵气。
一下一下轻吹着,如同柔媚的春风,吹在沈丛凌头上,顿时驱散了她的痛楚。
“还痛吗?”
顾乘风低头温柔地看着她,声音好似三月阳春的暖光,透着满满的小心和柔情。
沈丛凌摇了摇头,顺势要从他怀里坐起来,顾乘风的手却没有放开的意思,依旧用力将她搂在怀里。
好像一松手,她就要消失一样。
她昏迷了三天,他就坐在床边守了她三天,不眠不休,也吃不下任何东西。
梅丽看得心疼极了,却拿儿子没办法。
这期间的紧张不安,提心吊胆,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挨过来的。
眼下见她终于醒了,伤情恢复,顾乘风却再不舍得放开她。
“阿凌,你答应我,别再做这种危险的事了,好吗?”
他将她揽入怀中,精致的下颚线顶在她浓密的发丝上,双手圈她入怀,两只大手紧紧握住她的小手。
握得太过用力,沈丛凌忍不住道“你轻点,弄疼我了。”
顾乘风轻笑,附在她耳边道“现在这样呢?还痛吗?”
“嗯……这样可以。”
明明是正常的对话,只是声音婉转悦耳,听在外人耳中却变了味……
此刻,他们不知道,门外站了两个人,杵在那半天了。
梅丽捂着嘴满脸姨母笑“哎呀!咱们来的不是时候,还是赶紧走吧,可别打扰了人家小夫妻的兴致。”
禅隐道长抚着光洁的下巴,头上写满了问号。
不是让他们两个在浴缸里疗伤吗?他千叮万嘱顾乘风不可在疗伤时动情。
看样子这少奶奶已经醒了,顾乘风就立刻把持不住了。
禅隐轻笑“嘿,我这干儿子,平时看着像个吃素的和尚,原来背地里这么会玩。”
乐乐又凑过来,好奇地伸着小脑袋“你们站在这干嘛?怎么不进屋?”
说着,乐乐作势就要推开顾乘风的卧室房门。
吓得梅丽赶紧把小外孙拉住,佯作呵斥道“一边去,小孩子少偷听大人讲话,少儿不宜。”
“什么叫少儿不宜?”
乐乐话音刚落,滴溜溜的小眼睛一转,就手速极快地推开了舅舅的卧房门。
梅丽吓得“哎呀”一声,赶紧捂住乐乐的眼睛。
房内的两人也被突然的撞门声吓了一跳。
沈丛凌依旧被顾乘风圈在怀里,两人维持着亲昵的姿势坐在镜子前。
转头一看,门口站了好几个人。
沈丛凌赶紧要挣脱顾乘风的手,却挣不开。
顾乘风低头吻着她的发丝,笑道“抱着怎么了?”
梅丽和禅隐道长也不由一愣,敢情是他们俩想歪了……
乐乐推开外祖母的手,睁大眼睛一看,舅舅和舅妈亲昵地坐在一起,互相抱着对方。
乐乐不屑地扬起小小的唇角“还以为有什么劲爆的画面?就这?还不如我们班主任和她老公劲爆呢?”
众人“???”
乐乐幼小的心灵,到底经历了什么?
然后,在众人的满脸问号下,乐乐蹦蹦跳跳地走了。
禅隐道长走进来,似乎要与沈丛凌说话。
这下顾乘风总算是放开她了,她起身走到道长面前,微微颔首。
“听闻是道长想出的法子,多谢您的救命之恩。”
禅隐道长轻抚着下巴上没有的胡须,大笑几声“丫头你不必谢我,要谢就谢我干儿子吧。”
“干儿子?”沈丛凌惊讶地转头,看向顾乘风。
却见顾乘风唇角抽搐了一下,额前仿佛划过三道黑线。
“我可没承认。”
禅隐自来熟般走过去,拍了拍顾乘风的肩“我干儿子脾气不大好,丫头,他平时没欺负你吧?”
沈丛凌捂着嘴,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他要是敢欺负你,你跟我说,贫道定会替你好好教训我这干儿子。”
顾乘风皱着眉甩开他的手,“道长若无其他事,就请回去吧,别打扰我和我老婆的私人时间。”
“嘿,你这小兔崽子,我刚救了你老婆,不说声谢谢?”
“谢谢。”顾乘风礼貌地微笑,然后视线直勾勾盯着他行注目礼。
“对了,丫头,你过来一下。”
禅隐刚才被打岔,这才想起进来还有要事在身。
沈丛凌走过去,禅隐仔细打量着她的脸色,微微点头“嗯,看来气血恢复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再静养几日,就能完全恢复了。”
沈丛凌垂眸,道了声谢。
当天下午,禅隐留在顾家,吃了顿便饭。
席间,禅隐问起沈丛凌师从何处,他们这种修习道法的风水师见了面,自然有不少共同话题可以聊。
沈丛凌并不打算报出灵云的名号,恐惹来麻烦,便淡淡地说“无师自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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