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彻底暗了下来,梁府中的黑衣人跳下树,戴上蒙面,上了房顶,轻松飞檐走壁,不一会就小时在吕规的视线了。
他趴在对面的房樑上腰已经都酸了,“你可算出来,都快累死爷爷了。”从怀中掏出信号弹。
常忠站在拱星殿门口盯着远处目不转睛,直到天空出现光线,即刻转身快速走到蒲简身边。
“陛下,吕规发来信号了!”
蒲简缓缓起身,面色凝重,低声道“常忠,从朕当了这个皇帝开始,也许就会有今日,就算有遗诏,先帝的儿子们还是不信服!不是正统!”
“陛下,您多虑了,自古这天下尊崇大道,遗命就是天道。”
“或许怪只怪朕太心软,丞相早就建议放逐诸王,以绝后患,可朕怎能辜负先帝后!”他长叹一声道,“朕觉得自己不适合当这天下之主。”
常忠即刻回应“陛下,您是仁君,这是天下人期盼的,再者眼下的问题陛下马上就可以解决了,想必其他王爷此后都安分了。”
蒲简还是直摇头,“你先下去吧,朕想一个人呆会!”
他转身坐了下来,定了定神,写下一封诏书,盖上大印,放至龙椅下的暗盒中。
他一直坐在龙椅上直到天蒙蒙亮,常忠进来,打断他的平静。
“你来的正是时候,为朕更衣。”他站起来朝后堂走去,片刻后,有侍卫来报,城门外,魏公的人马已经到了。
蒲简不慌不忙地走出殿外,不远处,汪孟和邓凌已经等候在远处,李威朝他走了过来。
“陛下,您不用亲自上城楼的,有龙虎军在!”
“魏公是先帝最爱的小儿子,朕不去,他是不会罢休的。”蒲简平静回应,“不过宫中就交给你了!”蒲简拍了拍他的肩膀。
汪孟和邓凌上前几步行礼,蒲简拦住他们道“免礼,即刻去城楼吧!”
两人跟着他身后,他们先后上了马车,来到城楼上,东边日头的光芒渐渐明朗,吕规已经在城楼上等候着。
“陛下,薛涛等人已安排好,现在看来魏公的人马不过千余人,不足为惧。”
蒲简没有说话,盯着城下死盯着自己的魏公,他赫然骑在马上,是个俊朗少年。蒲简心中犹豫再三,念的是蒲家的亲情。
“蒲令。。。藩王无召不得返京,你忘了嘛?”他还是叫了他的名字,试图能拉进近一些关系。
城下的蒲令哈哈大笑两下,“蒲简,你得位不正,没有人相信父王会把大昭交给你们兄弟二人,他还有那么多亲生儿子呢!”
未等蒲简开头,邓凌即刻上前“放肆,当今圣上是有遗诏在手,事实证明先帝的选择是正确的!”
“胡说,遗诏何在,我等不曾见,指不定是伪造!大逆不道,蒲简,本王给你一条活路,献出皇位,我定还你晋王封号,否则就别怪我。”
说着挥手,身后的将士们弓箭准备,吕规挡在蒲简面前,大喊到“魏公,趁早退兵吧,陛下仁慈,会留下命的!”
“吆,这不是老晋王捡来的野孩子嘛,都已经这么大了,蒲家的事轮不到你个奴才说话,给本王滚开。”蒲令瞥视一言。
吕规冷哼一声,看向一侧,抬手勾了勾手指,“嗖”的一声,蒲令一旁的军师束发冠被射穿,头发瞬间散了下来,一旁的蒲令不由心惊。但心中笃定蒲简不敢动他。
“蒲简,你可拿得出先帝遗诏?依本王看,你是拿不出来了!”他叫嚣着,缓缓从怀中掏出丝绢,大喊“遗诏在我手中!”
蒲简拨开眼前的吕规,大声说“蒲令,你看看你手中的遗诏,朕当时怎么可能叫做晋王,正在遗诏写的是朕的名字,对了,许是你很小就离开京城了,都忘了玉玺右下角是缺了一小块的,而你的呢?”
蒲令有些惊慌,急忙展开手中的丝绢看了看,果然是,可他仍旧不肯认输。
此时平王来到城楼,站到蒲简身旁道“陛下,这里让本王来处理。”
看到兄长赫然出现在城楼,着一身戎装,那个征战沙场的平王回来了,他心中不胜激动,还有什么是交给兄长所不能放心的呢?
“好,那就辛苦兄长了!”蒲简点头示意,带着邓凌和汪孟离开,走下台阶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气宇轩昂的兄长,嘴角浅笑。
回到拱星殿,蒲简表情郑重道“二位,你们觉得平王才干如何?”
汪孟与邓凌面面相觑,不知道皇帝此意何为,邓凌道“如今平王的身体倒是彻底好了,这是令人欣慰的消息!”他故意扯开话题。
蒲简笑笑,只能盯着汪孟问“丞相你觉得呢?”
汪孟何等聪明,近期也觉察出了皇帝的变化,频繁提到平王,许是要让他入朝为政了。
他认真道“陛下,臣下虽与平王少有接触,但仔细想来关键时刻,平王总以陛下为先,以大昭为先,可谓真君子,大丈夫!”
“是啊,我现在要二人发誓,永远效忠大昭,绝无二心,能做到嘛?”
两位看到蒲简如此郑重其事,二人立刻跪地严词道“臣等谨记,绝不负陛下,不负大昭。”
“好,你们先退下吧!”蒲简扶起他们,目送他们离开。
李威在门外求见,蒲简走出大殿,带着李威前往后宫。
“陛下,你真的决定了?其实真的不需要这样的,都是蒲简的天下!”李威叹口气道。
“李威,你我从小相识,你凭心说,我得到父王的爵位难道不是嫡子的缘故?”
“陛下是大昭最优秀的男儿,配有这天下。”李威有些不服气,坚持自己的想法。
还不到皇宫门,只见轻灵匆匆跑来,“陛下,皇后动了胎气,恐怕要生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他大喊一声,疾步奔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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