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凌和汪孟用两日的时间将案件所有资料整理齐全,随后便即刻去皇宫与向皇帝汇报。蒲简看了又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怒气之下,还来不及发火,令他担忧的是此类情况是否存在很多,询问二位该如何处理。
汪孟解释“陛下,您先不要着急,我与邓大人这两日仔细查找一番,认为其他国公家尚未有明显的问题,京城可以免除税的贵族国公也不过几家,瞒报田产的数目也核对无误,均是鱼大人和两家豪强所为。”
这话显然让蒲简欣慰了许多,“好在此事国公不曾参与,否则朕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国公毕竟是前朝老臣,对朕也有拥立之功,赐封国公称号也不过几月。”蒲简语气柔和的说。
汪孟见状马上启禀“陛下难道要行包庇之事?兹事体大,不做处理,国将不国,与废帝时期有何区别?”他就是这样的嫉恶如仇,此时全然不顾皇帝的颜面。
邓凌见势不妙,他知道皇帝的意思并非不处置,上前劝说“丞相,你何故如此激动,且等陛下把话说完。”不料,被汪孟冷眼相对。
蒲简倒是轻松,笑了笑,立刻解释道“丞相,你误会朕了,想当初与二位围炉夜话,一心匡扶社稷,还天下清明。朕从未忘记,只不过此事要讲求些策略。”汪孟的率直竟也逗乐了他。
邓凌也跟着舒展了眉目,想了想说“陛下,此事以不伤国公忠心为妙,臣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道如何?”
蒲简眼睛一亮,急忙回道“尽可说来听听。”
“可将鱼大人和管家所做之事书写完全,即刻送于国公,以臣的了解,国公自然会秉公处理。”
汪孟顿觉邓凌有点智慧的样子,投去了赞赏的眼神,此招算是给足了国公面子,对于陛下而言,也可试探臣下之心。
不过他马上补充到“陛下还需下诏严惩鱼欣、严堕、丁欲等不法豪强,以令天下震撼,以儆效尤。”
“爱卿所言甚是,自然是要严惩的,还要在全国张贴告示,丞相,你来亲自书写诏书,现在就写,明日朝会宣告。”
这日的太阳早早地照耀了东方,晴冷的空气让人瑟瑟发抖,陆陆续续的朝臣进入紫宸殿。
大家却惊奇地发现已经不需要上朝的庆国公跪在大殿中央,五体投地。他头也不敢抬,撅着的屁股还有些颤抖。
朝臣们都纷纷议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有邓凌和汪孟心知肚明,所以也未曾上前劝说起身。一声通令皇帝来到龙椅旁,下面所有人整齐恭敬排列山呼万岁行叩拜之礼。
蒲简看到跪着的庆国公故意没有说话,转而问今日有何事启奏。几位臣子汇报完事情后,大殿突然安静了下来,跪在地上的庆国公一世聪明,他明白皇帝是在意了此事,故意将自己晾在一边。
他用力大声说道“陛下,臣有事启奏,老臣自知罪孽深重,有不查之过,臣已将府中道士遣散,管家刘士已绑至西京府。”
前一晚,邓凌无意间将此事透露了出去,一来也是存了私心,想卖个人情,而来看看这位国公大人到底靠谱与否。
“不亏是老臣,手段就是老辣,姿态已经摆出,看来此时是真的与他无关了。”
想到这里,蒲简内心更加欣慰,客气地说道“庆国公,朕已查明此事与你无关,但毕竟祸事出自国公府,朕需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才是。”
大堂上的朝臣门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国公大人是被鱼大人之事牵连了,关系还不浅,窃窃私语到底所谓何事。
庆国公闻言,急忙回““陛下英明,是老臣糊涂,痴迷丹药,疏忽了对家奴的管教,如今出了这样的大事,臣真是无颜面对陛下,请求陛下撤回老臣的爵位。”
此刻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表明自己的忠心不二和悔改之心。
蒲简没有回应他,站起身对着大臣说“各位爱卿或许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就让丞相告知大家吧。”说完让汪孟宣布诏书。
汪孟掏出诏书面向众臣,言辞激烈地宣读起来。只见朝臣们听着听着面面相觑,小声地议论,有些人自然也是瑟瑟发抖中。
之后蒲简缓缓走下台阶,训话到“诸位爱卿,在朝为官是为公心,如果私心过重,做出违法乱纪侵害国家之事,朕是绝对不会饶过,不管是谁,必须要绳之以法,以告天下。鱼欣便是很好的例子,朝会结束后斩首示众,所有官员前去观看。
他的语气越来越严厉,眼里毫无温和,来到朝臣身边,走走停停。洪亮的声音环绕着大殿。
此言一出,顿时吓到一片,连忙跪地山呼万岁。蒲简继续补充到“明日起,诸位需主动交代自己的不法行为,别等到丞相亲自上门对峙,凡主动认错补救者皆从轻发落。”
他终于走到国公身旁,扶起他说“国公,朕暂且保留你的国公之位,希望你帮朕彻查相关事宜,将功补过。”
国庆又是连忙跪拜叩谢天恩,再起来时膝盖已是打颤中。
蒲简转而和颜悦色道“另外国公身体不好,是朕的疏忽,未能好生照料,我已安排太医随后常住国公府上,为您调养身体。”
国公两行老泪,扑通又跪倒在地“老臣谢过陛下,臣下羞愧难当,这把老骨头愿誓死效忠陛下。
“国公快快起来,朕看重的是忠心和才能,朕是信你的,往后多到宫里来走动走动。”
宽慰完国公,蒲简心中轻松不多,目的也达到了,慢慢走上台阶,坐在龙椅上再次一番训话后散了朝会。
大殿中所有臣子被皇帝这一套刚柔并济的组合拳打的哭不得笑不能,个个心中感叹从此便是刀悬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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