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浦简巡视军情到了云溪山,山中有铜矿,此处便成了武器库。天色已暗,一行人只能入山洞歇息过夜,那是其中一个较小的兵器库。
洞中,小王爷蒲简与守军林桓正在火边烤野鸡。数月奔波,蒲简皮肤略黑,有了风霜的痕迹,束发松散,暗淡的光线下,英俊的面容增添几分硬朗,尤其那双深邃的眼眸。
他席地盘腿而坐,用手中的木条捣了捣火堆,接过林桓递来的酒壶抬头倒进口中,然后呛得直咳。林桓哈哈大笑,旋转着穿着野鸡的棍子,几滴油滴在火苗中,滋滋作响。
“殿下此行受累了,也不知陛下为何非要命您亲自来”?林桓说着开始回忆自己的沙场经历。
蒲荐一脸淡定,靠向身后的干草堆,慢慢地说:“战场固然能逞英雄,百姓想要的安稳生活,难道你不思念故乡?天下安宁无战事才是王道”。
蒲荐看着眼前的火苗,有些兴奋了,接着说“自古而今,唯有礼教方能征服人心,征服天下。”
“殿下,末将可不懂您说的这些,只知道跟着您有饭吃,不过今晚只能食野味了”。说着扯下一只鸡腿递给蒲简。
蒲简显得有点扫兴,接过鸡腿吃了起来。突然一声巨响,两人对视,迅速跳起来。洞外的侍卫即刻冲了进来,浦简命他们坚守洞外,自己和林桓先去探个究竟。
声音似乎是从洞的深处传来,他们并肩侧身慢慢走进去,里面整整齐齐堆满了各种武器。拐了几个弯,不远处有光线。两人走近一看,原来是洞顶塌了,掉落的大石把地面砸出一个坑。
两人放松了警惕,不过马上又惆怅了起来。
“前不久连日大雨,看来山体有些松动,事不宜迟,应该把洞上面的岩体一一做排查。”林桓说道,蒲简表示肯定。
刚转身,又一声巨响,一巨石落在眼前,就在一米之外,惊慌之余,蒲简倍感事态的严重性。
绝大部分士兵都到矿山那头例行巡逻了,留在此处的不足十人。蒲荐当机立断,决定留下两人,叫来一个士兵耳语一番,率余部一起准备查看岩体。他们背上绳索和剑,腰上绑着匕首,慢慢爬上去,此时山上还有些许碎石滚下。
山不算高,很快就到达顶部,两个山洞陡然出现。林桓发愁说:足足一丈有余,这可如何修补。蒲荐安慰说:云溪山下有竹子,我已传令,巡山的人会砍些竹子回来。
他们继续查看是否有其他疏松之处,随后又回到那两处洞口,天色彻底暗了。蒲荐拿着火把凑近看,发现洞口竟然是规则的方形,将火把递给林桓,自己跪下来用手扣了扣洞口边缘,似乎有人为凿过的痕迹,立马起身跑到另外一个洞口,如出一辙。
正当蒲简纳闷之时,听到有人大喊,站起来一看,火把一片,是将士们回来了。
蒲荐命令大家把竹子削成一丈长,两头尖。将士们个个麻利强悍,很快就完成了,捆在一起,绑在绳子上,另外一些人急速爬上去,将竹子拉扯到山顶。又命人去砍了一些针叶枝条来。
竹子嵌入洞口南北,一根挨着一根,此时林桓终于看懂蒲简的想法。而后铺上一层厚厚的针叶,又铺上一层碎石,就这样一层针叶一层碎石,反复数次。最后搬一些稍大一点的石头堆满,从远处挖来土铺盖上去,铺上无数的枝条,做出坡度,看似一个小土堆,就算有雨水,也不怕很快漏进洞中。
来到洞中,蒲简赶忙去查看落石之处,头顶的洞暂时稳当。可眼前的坑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吸引着蒲荐,他命人把石头抬出来,检查了石头,并无任何特别。
他又跳进坑里,用力踩,想试试是否坚实。这一踩不要紧,感觉脚下硬硬的,不像是土壤。即刻命人挖起来,不一会,发现五只木箱。箱子似乎很重,将士们费了好一会功夫才抬到地面,每口箱子两把古锁,里面必定是重要之物,
撬锁开箱的一刹那,万道光芒惊现,一时间众人眼睛都睁不开,整个洞中都光亮如昼,所有人捂着的眼睛慢慢瞪大。
那发光的是黄金!在场每个人都顿时心跳不已。林桓回过神,命人将其他几箱全部打开,这次是一道道五彩之光,各类珠宝首饰,众人已是惊讶到面面相觑。
只有蒲荐看似平静,默默地走过去,在箱子里翻找东西。
“殿下这是要找什么?”林桓好奇地问。
“这么多财宝,得弄清楚来路,说不定里面有什么线索。”蒲荐边说边找。
果然在黄金箱子的最下面有一副竹简,借着火把的光线,他赶紧打开,仔细看了一遍。站了起来说“真是上天的恩赐,获如此财富!”他脸上也出现了轻松的笑容。
“殿下,这竹简上写了什么?”林桓着急地问。
蒲简慢慢讲解到:竹简上详细记载了年份和财宝数量,这是准备交予朝廷的“酎金”,汉国时期,匈人边患严重,连年征战需要钱财,朝廷发明“酎金律”,从诸侯国收敛黄金。要求各诸侯国按照人口数量向朝廷交纳黄金,称之为“酎金。”这些东西有至少三百年了。
说完林桓和将士门连连点头,似懂非懂的模样逗乐了蒲简。他把林桓拉到一旁,悄悄说了一会,只见林桓的表情越来越放松,不停地点头。
说完两人走到将士们中间。林桓咳了两声,严肃地说:王爷仁德,体恤将士们,兄弟们都可以分得一点宝物,家中有亲人着可多拿。其余的运回京城,但此事所有人必须忘记,听明白了吗?不料众人猛然下跪齐声:“谢王爷厚爱,我等不需要财物,只愿跟随王爷。”
蒲简见状心中感激说:“快快起来,各位都是蒲家忠士,得此财物,必是上天恩德,也是诸位的运气,必须要收下,这是本王的命令。等会各自报上家中地址,林将军自会遣人送往,孑然一身者也需分得两块金饼。”
将士们再三表明忠心才站起来。蒲简留下林桓,告知箱子暂时就藏于此处,分给将士们的火速遣送,其余随自己一同出发。
林桓感激又兴奋地说:“殿下当真是待我们真心,这要换作他人,可就不好说咯”。
蒲荐笑笑说:“云溪山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所有武器万不可生锈,注意保养,尤其是铜矿守卫不得有误,武器打造速度要保持。”
林桓表示自己常年在此,必不辱使命。老王爷曾救过他,此生必效忠小王爷,说着不免感伤了起来。
蒲简连忙打断说:“好,本王突然有点饿了,你瞧,这野味已如焦炭了,还是继续吃干粮吧。”
两日后的一个下午,蒲简正在铜矿巡视,一名陌生将士求见,原来是宫中的侍卫,递上密信便匆匆离去。平王蒲荣的家信一并到达,蒲简阅罢即刻装点行装,准备返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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