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溪一听这话便知晓这里头的东西十分贵重,连连推辞“爷爷,既然你说这玩意留着是个念想,我岂有拿走的道理。”
丁长生见她不拿便瞪了她一眼说道“长者赐不可辞,怎么,老头做了爷爷还不能给孙女一个好物件了,还是说你瞧不上?”
“哪能呢?”
“那就给老头拿着,要是不拿,日后再见我可别叫我爷爷。”
白梦溪看着这上赶子给自己当长辈的老头,只觉得可气又可爱,最终到底还是拗不过他将这木盒子好生的收了起来。
丁长生见状才满意的哼了一声。
白梦溪真真是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想着要不要寻个借口躲一躲的时候就见苏木和苏远之满头大汗的过来了。
苏木更是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了下来,倒了一杯水就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丁长生瞥了他一眼嫌弃道“不就搬点东西就累成这副狗样子,至于吗?”
苏木本就累得不行,一听到自家师父还这样吐槽自己哪里肯直接就怼了回去“师父,您可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您说不累,怎地不自己试试?”
“嘿,你这小子,老子多大年纪了,你多大年纪了,你瞧瞧人家怎么就面不红气不喘的,说到底还是你缺乏锻炼,改明儿回到镇上你就给我日日跑上个几公里,省的日后做点事都不行。”
丁长生一句话就奠定了以后苏木的日子。
苏木痛苦的哀嚎了一声,赶紧就看向白梦溪说道“白大夫,不,白姐姐,您要不然就带着我上京城吧,您把我当学徒也成,当跟班也行,带我走吧。”
白梦溪哭笑不得的看着苏木这副模样又想起自己之前说要教他银针术便还真的就动了心思,有些心虚的朝着丁长生那边看了一眼。
丁长生见她这样子哪里还不懂在打什么主意,赶紧就瞪了回去。
“这小子现在除了跑跑腿可就没什么用处,你确定你带走不是给你惹祸的?”
苏木见他这般说哪里肯赶紧就接话道“师父,我好歹是您一手养大的,从小到大哪里就闯过祸事了,就算是不想让我离开您也不至于这样编排我吧?”
“谁舍不得你了。”
“就是您啊。”
苏木这会子也不知怎么回事胆子就大了起来竟敢同丁长生呛了起来。
丁长生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直接撂下筷子就道“随你,反正这小子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主儿,比起教他我更宁愿教空青,至少那个是个好的。”
说罢,丁长生也不管苏木是什么样的表情,直接起身就回屋子了。
苏木气的不行还想站起身来理论一番就被白梦溪给喝了一声。
“坐下!”
苏木瞬间就泄了气,看着白梦溪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
“白大夫。”
“真想跟着我去京城?”白梦溪狐疑的问了一句。
苏木一听这话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赶紧点头道“想,做梦都想,再说了您不是说得教我银针术嘛,您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这边倒是没问题,那你师父那儿呢?”
白梦溪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弄得丁长生心里不痛快。
苏木却笑笑道“白大夫,您就放心吧,昨儿个夜里师父就问过我想不想跟着您,说是瞧我机灵跟在您身边多少可以帮帮您跑个腿什么的,他也放心,方才那样说我不过是想气气我罢了。”
白梦溪微怔显然没料到竟然还是这样的情况。
“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现在既然您同意,那怕是今儿走不了了。”
“为何?”白梦溪奇怪的问道。
苏木只好露出无奈的神情指了指丁长生的屋子说道“师父年纪大了,昨儿个又醉酒,原是我担心你们不回去让我一个人照顾他回镇上有点担心遂给空青去了消息,让他再带个小学徒过来一次到府城接人,怕是这会子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正如苏木所言,傍晚的时候空青就到了。
在此之前苏木更是找了牙行把屋子给退了,一行人就站在镇门口各自上了马车。
就此告别,踏上去京城的路。
从州府到京城一路是走官道,虽说是黄沙路却比一些小道好走的多,而且也不至于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再加上苏木又是赶车的一把好手,所以他们为了方便索性就买了一辆马车由着苏木赶车,要是累了就让他和苏远之换个班。
至于白梦溪舒舒服服的坐在马车里,一边就着窗边的亮光看着医典,一边捣鼓着自己的那些药剂好不快活。
但,许是春日的缘故,雨总是比其他的时候更多一些。
所以,好些时候他们在赶路的时候天公总是不作美。
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马车上发出略显嘈杂的声音,一阵阵的春风更是把稍稍打开的车窗吹得呼呼作响,更有大树上的叶子无心飘进了车中。
白梦溪下意识的捻起落在马车里的那片叶子刚想同苏远之说上两句话便瞧见他人已经睡着了,想来也是一大清早就赶了三个时辰的马车,哪怕是铁人也累得不轻。
她心疼的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给他盖上薄毯又将车窗给关上。
这一路行至京郊已是一个半月之后的事情了。
白梦溪看着前路满地黄沙却零星散散的小摊贩便知晓目的地快要到了。
“快到落锁的时间了,想来今日是进不了城,要不然就在老乡家里住上一日?”
苏远之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自己的身边,温热的气息就喷洒在自己的耳边,痒痒的但却不难受,不过还是将人推开了一点,抿着唇回答“你决定就好。”
苏远之有些不喜她的推开,刚想问她怎么了就瞧见她脸颊上的红晕,唇角不由的勾起一抹笑容,应了一声道“好,听我的。”
话落,苏远之便直接同外头赶车的苏木大声道“苏木,绕个路咱们直接往庄子上去,找个老乡家借住一碗休整一下,明儿再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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