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愣了。
张大师本名张国益。自幼学医,师承张元素,在国内有杏林大师、华佗再世之称。
而如今,却被一个年轻人骂得狗血淋头。
“这位小兄弟,请问你是?”刚刚的金丝眼镜男子急忙问道。
“我?”郑轩面若冰霜,露出一抹寒冰笑容,道“我是唯一能救他的人!”
咝……
众人皆是惊叹。
“哈哈哈……”张大师一听,顿时仰头长笑,道“今日,你若能救白老,我张国益必端茶作揖,行拜师之礼。”
这下,场子热闹了。
陈佳佳急了,她轻轻拽了拽郑轩的手,急道“小义,你别胡闹啊。这……这不是我们胡闹的地方。”
“陈姐姐,你放心,我不给你添麻烦。”郑轩唯独面对陈佳佳的时候才会有笑容,很暖的笑容,很贴心。他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心疼地说道“我回来,必守护你一生,佑你一世平安。”
“小子,白老恐怕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了,你若不快点,你死定了。”张大师冷哼一声,言语之间,显然看不起郑轩。
此时,刚刚在门口哭泣的女子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哀求的看着郑轩,道“求求你,救救我爷爷,你若救他,我白家……必……奉你为贵宾,以礼相待,有求必应!”
女子很美,美不胜收,奈何,郑轩内心只有澹台镜和陈姐姐二人。
“也罢!”郑轩摇头,道“他遇到我,算是一场机缘吧。我救他便是。”
“且慢!”中年男子呵斥道。
郑轩看着对方,眼神里闪过一抹不耐烦之色。
“你有几成把握?”中年男子厉声问道,显然,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他并不信任。
“十成!”郑轩冷哼,区区小病,有何难度?
“真是狂妄!”张大师不屑一顾,道“纵然我师父张元素来了,恐怕也不敢说十成。”
“如若不愿,也罢!”郑轩转身就走。
“爸,爷爷快不行了。”梨花泪女孩苦声哀求“都已经这样了,让他试试吧,还能再坏到哪里去?!”
白老已经大口喘气了,这绝非好事。稍有不慎,便会断气。
“也罢,你来吧。”中年男子一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求求你,快救救我爷爷吧。”女孩哀求郑轩。
郑轩倒也不急,道“房间只留三人。”
众人四目相望。
“都出去!”中年男子下令。
张大师不动,中年男子不走,陈佳佳忐忑不安。
面带梨花泪的女子想要留下,硬生生的被中年男子赶走。
人走了,房间里立刻空旷不少。
郑轩缓步走了过去,解开了捆在腰上的带子,从怀里取出了一个黑色的锦囊。
唰……
只见他手一展。
黑色锦囊打开,一排银晃晃的针展现在众人面前。
“银针?”张大师略显惊讶。
能拿出银针,证明这小子也算是行中之人。只不过,这银针想要救白老的命,怕是没那么容易啊。张大师也算是杏林高手,一手银针绝活十分了得,师承张元素,习得‘元素十八针’。能克各种疑难杂症,而且,他用银针已经给白老续命多次了,现在已经无能为力了。
郑轩伸手,手指纤细修长,他捏了一根银针。
嗖……
银针一甩,精准无误的扎到了白老眉心。
虚空运针,气若游丝。
张大师瞪大了眼睛,不仅是他,连一旁的中年男子也是目瞪口呆,瞠目结舌。陈佳佳一双美目全然留在郑轩的身上,十年未见,他……变了,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他的身上,似乎系着一个又一个的谜团。
嗖嗖嗖……
数十根银针被郑轩甩出去,毫无偏差,入肌三分,更是丝毫不差。
眼耳鼻喉,尽数被封。
郑轩提了一口气,手指在白老的天灵穴上轻轻一点。
啵……
一圈圈灵纹荡开,二十一根银针末端缓缓的淌出一丝丝的黑血。
“这……”张大师坐不住了。
“张大师,这是……”中年男子全然不懂。
“天啊!”张大师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跳出来了,他惊愕地说道“这是‘太古金针’,这……只是古卷之中记载的,他……他竟然习得‘太古金针’。”
太古金针。
顾名思义,从太古洪荒时期流传下来的针灸之法。也是《黄帝内经》之中的精髓。
据说,太古金针早已经失传了,那他……从何而来?
张大师已经顾不得想这些了,他努力的回忆着刚刚郑轩施针的方法,奈何,却迟迟没能想到。最终只能放弃。
白老已经病入膏肓,郑轩施太古金针,算是延续寿元。
毕竟,白老已经九十高寿了,身体机能已经濒临大限,以张大师的能耐让他多活了一年,已经算是不错了。这一次他机缘不错,遇上了郑轩,太古金针,让他暂时保住了性命。
“收!”
郑轩呵了一声。
二十一根银针尽数回归,郑轩轻轻收起了手里的锦囊,然后收回了腹中。
刚刚还吊着一口气的白老吐出了一口浊气,他悠悠转醒,面色竟然有些红润了。
“爸,你醒了?”中年男子大惊。
“我做了一个梦,到鬼门关走了一遭!”白老双目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里尽是疲惫之色。
“多亏了这位小兄弟救了你的性命啊!”中年男子激动不已。
白老扭头看着郑轩。
很年轻,眼睛却深邃无比,看不穿他到底是什么人。
老头子历经沧桑,身为江南省的大佬,曾经参加过多次战斗,负伤无数,功勋无数,是国内仅存的老将军之一,什么人没见过?而白家,更是江南省首屈一指的大家族了。
“小伙子,谢谢你。”人将死,其言也善,更何况,郑轩救了他。白老很和蔼的看着郑轩。
“不客气!”郑轩面目冰冷,道“你我能见,算是一场机缘。”
“我……”白老一愣。
虽然有救命之恩,但是,郑轩言语之中的流露的傲气,那种居高临下的气势,让他有些存疑。
唉,年轻人,有些能耐,理当如此。
“我只是暂时保住了你的性命。”郑轩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道“若想活命,三日后,到现代华府找我续命。”
傲气,傲骨,凌然一身。
续命?!
以白家权倾江南的气势,向来都是别人找白家续命,怎敢有人让白老头子上门续命的?面对庞然大物的白家,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恐怕这世上也就只有郑轩一人吧?
想给白老看病的人,可以绕地球一圈了,而郑轩呢?却让人家三天之后自己找上门来。霸气可想而知。
看着一脸震惊的张大师,郑轩背手而立,一副居高临下的气势,冷声道“你服否?!”
“我服!”张大师垂眉顺耳,丝毫不敢忤逆。
杏林界,达者为师,从来不以年老为尊,郑轩技压自己,张大师不能不服,即便是尊他为师,也不以为耻。
“哼!”郑轩冷哼一声,然后拉着一脸懵状的陈佳佳离开了现场。
“小兄弟,贵姓啊?”中年男子追了出去。
“我姓郑。”郑轩没回头。
“郑……郑大师啊。”中年男子笃定地说道,能有如此手段,能让张大师都心悦诚服的人,能不是大师?
张国益呆呆的望着郑轩的背影,面若死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而自己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张国益自幼学医,师承张元素,十五岁随师父游历大江南北,见过无数疑难杂症。二十岁,学艺大成,继承元素十八针。三十岁拜别师门,独自闯荡。四十岁,已是一方高人,人称杏林高手,在世华佗。五十岁,更是被人称之为张半仙,能从阎王手里捞人。
而如今,惨败给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心有不甘。
“张大师!”
“不!”张国益摇头,道“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张大师。”
说完,张国益表情复杂的离开。
“爸,爷爷呢?”梨花泪女孩进来。
“白茹,爷爷醒了。”男子开口道。
“爷爷……”白茹激动不已,扑进了白老的怀里,大声哭泣。
“茹儿,不哭。”白老感动,亲情流露。
白家家大业大,子孙众多,白老最疼的还是白茹一人。爷孙二人时常在一起,感情很深,刚刚白老险些撒手而去,唯独白茹一人哭成泪人。由此可见,白茹对白老感情极深。
“救人的大师呢?”白茹急忙问道。
“走了!”白老摇头。
“茹儿,让爷爷好好休息,三天之后还得去找他续命呢。”男子叹息了一口气。
“什么人啊,这么大口气。”
“就是,竟然敢让我们老头子去找他?他不会上门来吗?”
“老头子现在都这样了,这人也太傲气了吧?”
白家不少人都抱怨,显然对郑轩有偏见。而且偏见还不浅。连白茹都讶异“爸,为什么他不来我们家呢?”
“我们有求于人家嘛。”男子说道。
“白战。”白老开口说道“你去调查一下他的背景。”
“是,父亲!”白战点头。
白战是白老最小的儿子,今年四十五,江北市市委班子的重要成员之一,正厅级干部。前景和背景都十分了得,可谓是官场上红得发紫的红人。仕途一片美好。
……
返回病房。
陈佳佳一直沉默不语。
少年,已非十年前的少年。他身怀绝技,让名扬江南省的张大师都黯然失色。
“陈姐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郑轩见她沉默,便道“该告诉你的,我一定会告诉你。但!现在不是时候。”
“那……”陈佳佳抬头。
郑轩眼神里猛然射出两道寒芒,道“江北张家,河东陈家,江南李家……我会让他们一个一个血债血偿。祭我母在天之灵!”
陈佳佳更是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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